“那你想怎么样?”宋昭渊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好奇一问。
魏骁有些警惕地看着宋昭渊,这位是和他关系很远的堂叔,小时候见过几面,后来他到外面工作,几年没踏进首都,要不是刚才见面,宋昭渊先自报家门,他还认不出人来。
虽然秦毓说他和宋昭渊是养父子关系,但魏骁就防备着宋昭渊,他清楚宋昭渊看秦毓的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属于自己的情人的眼神。
独占欲、情欲、爱欲……什么都有,唯独没狗屁的父爱。
“我不计较秦毓给我戴的两顶绿帽。我们和好。”
宋昭渊脾气挺好地问:“敏敏,你怎么说。”
秦毓把玩着手指头,无所谓地说:“上回你发现我跟余烬的事儿,说要复合,我没答应。这回你发现我跟严斯韫上床的事儿,我也说不吃回头草。怎么你还觉得你说不计较、说和好,我就会答应?”
魏骁半晌没回话,秦毓诧异地看过去,却见魏骁一脸深受打击难以置信的样子,心想前两回拒绝也没见他反应大成这样啊。
“你说的余烬,是不是这个人?”魏骁几乎是挤着牙缝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拿手机相册指着个人问秦毓。
秦毓看去,还真是余烬,于是点头。
“你认识?”
“他是我外甥!”
秦毓惊讶:“你们俩年纪没差多少啊。”
魏骁:“我是老来子。”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隐忍着情绪问:“反正现在到了这地步,我想你没必要再欺骗我了吧,秦毓,就别骗我了吧。”
最后那句像在祈求,触动秦毓的恻隐之心。
“你想问什么?”
“你和他睡过没?”他指着宋昭渊。
秦毓挑眉,越过魏骁看向严斯韫,后者也抬头看过来,看不出情绪,还是藏得很好。
“睡过。”
宋昭渊眼里弥漫一丝笑意。
“什么时候?”
“从我十八岁后,一直。”
魏骁深呼吸,红了眼:“跟严斯韫在一起的时候,追求我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跟他睡过?”
“跟严斯韫时没有。”
那阵宋昭渊抛弃了他。
提起这个,宋昭渊心情就蒙上阴霾,他做出此生最后悔的决定就在那时候,是他的强行戒断才让严斯韫住进秦毓的心,让他在秦毓心里拥有了独特的地位。
尽管秦毓没意识到,他唯独对严斯韫多有纵容。
魏骁笑了,指着自己鼻子:“原来你所有男人里,就我一个被戴绿帽啊。和我在一起时,你一边心里出轨严斯韫,一边身体出轨宋昭渊,刚跟我分手,就跟余烬和严斯韫睡,就我最倒霉啊。”
“怎么就我最倒霉?秦毓你说,怎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我活该是条王八吗我!!”魏骁从心平气和到情绪激动,吼完后,情绪一下低沉到极点,掰着手指头数:“一个我兄弟,一个我外甥,还有一个是我堂叔,我亲朋好友你都舔过睡过了啊?还有没有?今晚天气好、风景好,你一次性全说了呗,别让我跟开盲盒似的,一个个排队来气死我。”
秦毓:“没了。”
魏骁嗤笑:“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因为我头八年无视你的追求,践踏过你的爱意吗?”
秦毓犹豫一下才说:“有这因素,但它不是原因。”
魏骁面无表情:“说清楚。”
秦毓:“你对爱情游刃有余的态度告诉我,你不会受伤。”
魏骁:“就因为这个理由……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可以对我最无情。”
秦毓以为魏骁会像之前发火,砸家具,再跟严斯韫和宋昭渊打一架,但他没有,他很平静,低着头,肩膀也塌着,一贯的意气风发散得一干二净。
“不怪谁,我自作自受。”魏骁起身,背对屋里三人:“明明所有人都对不起你,连余烬那小子的心思我也知道,我猜你应该也知道。但是秦毓,你对我最不公平。”
秦毓对此的真心话是爱情里哪有公平可言,可是魏骁失落得好像背着他们偷偷哭的样子,又于心不忍,没实话实说。
魏骁走了。
秦毓看向贴在玄关侧面的镜子,那方向能反照出背对他们的魏骁的脸。
宋昭渊整理袖口的褶皱:“钥匙还完就该走了吧,严小友。还是说,严小友也想问我们敏敏要名分?”
严斯韫放下手,在身侧悄悄握紧成拳,掌心掐得刺痛:“我该走了。”
走到玄关处,严斯韫换回他的鞋,一边换一边不经意地说:“小时候我父亲经常提起您,宋先生,您跟我父亲是同辈吧。”
宋昭渊笑得客气:“你记错了,我跟你父亲差一轮。”
严斯韫:“也差不多,您是和我父亲他们同一时代里闯出来的人物,我挺敬佩您。以前听敏敏说要带我回家见您,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他系着鞋带,跟聊家常似的,轻描淡写地说:“真可惜,那时没去见您。”
此时宋昭渊脸上的假笑直接消失了。
作话:
小严心机婊啊,比心理防线被攻破、已经崩溃的小魏强多了,看他字字句句往老严心口里扎。
“您和我父亲同辈”:年龄大,老。
“敏敏”:属于老宋的小名,小严他知道。
“带回家见您”:都见家长了,这感情不一般。
第13章
宋昭渊堂而皇之地住进秦毓的主卧,让人把属于魏骁的睡衣整套被单全打包扔了,换上自己的,顺便隔壁次卧里的东西也收拾收拾扔了。
务必保证房子里没有什么小三小四的味道。
秘书当时就怀着怀疑人生的态度完成了大扫除,等秦毓回来发现少了点东西,也只挑挑眉,没就此发出质问。
“我的储物间没碰吧?”
秘书一个激灵,扭头看向宋昭渊。
宋昭渊开着电脑,戴着眼镜,手边搁杯浓茶,身上穿着舒适休闲的居家衣服,就外表而言,是秘书从未见过的柔和。
“里头有什么?”
“一些收藏品。”
“什么样的?重要吗?”
“有魏骁、严斯韫和余烬送的礼物,都珍藏在里面。哦,你送的礼物也在里面。”
秘书一头问号:珍藏在储物间里?那不是默认收藏垃圾杂物的地方吗?
冷不丁想起他上司送的礼物也在储物间里,也被当成了垃圾。秘书心生同情。
宋昭渊脾气挺好,闻言笑笑:“反正我调回首都,到时你跟我搬回家住,不如趁这机会跳出我送你的礼物,放回家里珍藏。”
秦毓在玩游戏:“不行。我就住这儿。”
宋昭渊:“秦伯和宋婶很想你,已经在那边住下了。”
秦伯和宋婶在宋家干了许多年,照顾宋昭渊的衣食起居。在秦毓没引起宋昭渊兴趣前,他们对秦毓照顾颇多。在宋昭渊打碎秦毓的亲情幻想后,也是他们弥补了这份亲情,虽然他们毫不犹豫地跟随宋昭渊去外省,留下秦毓在首都十来年,秦毓仍是想念他们。
“有时间的话,我会回去住。”
宋昭渊:“你不定下时间来,他们会亲自过来探望你。这些年,他们很想你,一直念叨着当初没把你接去外省,没能好好照顾你。对了,秦伯腿脚不太好,前年摔了。宋婶的腰椎不行——”
“我周六日回去住!”
宋昭渊笑了笑:“他们会很高兴。”
秦毓的游戏玩着玩着没了意思,余光瞥着宋昭渊,他轻而易举能找到自己的弱点,借此达成目的,让他有些不爽。
不爽的心情只维持一阵,秦毓就自我开解了。
他不会让糟糕的情绪影响太久。
不过宋昭渊住这儿,余烬周末回来就是个麻烦。
秦毓给余烬发去VX,说他家里来了长辈,至少一个月内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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