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去了卡门海滩晒日光浴和冲浪潜水,休养好精神后,去往图卢姆,参观了海边的玛雅遗址,他们还偶遇了这个原始小城里隐居的“灵修者”,他们向两人示范了如何用颜料在身上绘出好看的玛雅图纹,迟曜一直没时间去做的纹身,倒是在这里变相实现了。
不过颜料是用宝石研磨出来的,且工序较为原始,冯路易给他画的时候能够清晰感受到小颗粒的摩擦感,迟曜怕痒,刚画完几笔就不干了,结果被冯路易按着涂完了一整幅图,又羞又愤,闹了一天脾气才勉强哄好。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又陆续去往了许多城市和景点,数量繁多,数不胜数,古有奇琴伊察玛雅人的天文台,和特奥蒂瓦坎的日月金字塔,近现代有首都墨西哥城的人类学博物馆,以及丘鲁拉的365座天主教教堂。
最后一日,选择落脚在迟曜最喜欢的瓜纳华托,这里是寻梦环游记的取景地,是一座五彩斑斓的城市,尤其站在最高的瞭望台往下看时,整座城市就像一副油画,漫山遍野的各色小房子是组成它的色块。
此时正值11月初,万寿菊明艳的色调占据了主导,花瓣落满城市的每个角落,像一条华贵的金毯。
墨西哥人的传统节日——亡灵节要到了。
但不同于国内的敬畏死亡,这里的亡灵节是温馨而热闹的,甚至可以说,深夜才是最喧嚣的时候,乐队艺人皆是17世纪的复古打扮,化着黑色的骷髅妆面,在街巷间穿行、歌唱、舞蹈,当地人称这种夜游活动为“ Callejoneada”。
迟曜不想错过节日,但他们逛完周围的景点时,依然很早,天还没黑,只能窝在酒店里看电影打发时间。
他心不在焉地翻找着碟片,冯路易却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真好,又能和迟哥一起看电影了。”
迟曜失笑着啜了一口鸡尾酒,被浓度过高的龙舌兰辣得吐了吐舌尖,摆手道:“至于吗?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再一起看了。”
冯路易看着他被酒液浸润的唇,眸色转深,追问道:“如果是以情侣的身份,还有机会吗?”
迟曜一顿,开始剧烈咳嗽。
疯玩了几天,他都快把这茬给忘了,冯路易又重提起来,要命。
第58章 被爱多年
冯路易轻轻拍着迟曜的背给他顺气,笑道,“好啦,不说这个了,反正这几天我感觉,就像真的和迟哥在一起了一样,不虚此行。”
迟曜瞪他,“你还看不看电影了?”
“当然看,迟哥挑好看什么了么?”
“就这个吧,哭泣女人的诅咒,没看过。”
迟曜从一堆热情洋溢的歌舞片里,好不容易找出了张画风不同的,碟片封面上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黑色的血泪正从她眼里流出。
冯路易托着下巴问他,“又是恐怖片?原来迟哥喜欢这种题材吗?”
“对,我就喜欢恐怖的。”
迟曜心虚地撒着谎,其实是为了遏止两人之间不断发酵的暧昧泡沫,他认为恐怖片能破坏这种气氛。
从上次的密室逃脱就能看出来,他对自己胆量严重高估,而这次选中的片子,不仅属于大名鼎鼎的《招魂》系列,还是根据墨西哥当地真实事件改编,吓人程度远超他的预料。
迟曜大话已经说在了前头,也不好意思在冯路易面前露怯,中途至少喝了十几次水压惊。
至于冯路易,他看电影一如既往地很专注,迟曜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离他更近一些。
电影结束,冯路易看了看表,道:“洗个澡,换了衣服我们就去参加亡灵节夜游吧。”
迟曜点点头,兀自走进浴室,酒店隔音效果很好,半点声音都透不进来,他心里有些发怵,才结束的电影里,有一幕就是女鬼企图将人的头摁进浴缸里溺死。
由于恐惧心作祟,他也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连着回头几次确定没人,才放心打开花洒。
浴室外响起了两声突兀的敲门声。
然后是冯路易的声音,“迟哥,你忘记拿衣服了。”
迟曜胡乱应了一声,起身正要去拿,冯路易已径直进了浴室,放下衣服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不是没和冯路易一起洗过澡,但之前酩酊大醉毫无知觉,现在是清醒的情况下,迟曜多少有点羞赧。
他故作镇定地拉着人家坐下,随手往手心里挤了洗发露,然后在冯路易头上揉搓,动作算得上粗鲁,但冯路易很配合地接受着迟曜的服务。
迟曜很受用,平时都是冯路易照顾他,难得转换身份,竟有些成就感。
浴室里的氛围还算和谐,就是水温越来越高,迟曜被水汽蒸得有些眼花,下意识凑得更近了些。
这一靠近,柔软的腹部就碰上了对方的高挺的鼻梁。
冯路易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抬了抬眼,恰好看到迟曜被沾湿的白T上,隐约露出了两点端倪,犹如青柠花的花苞,因为热气的缘故,颜色比平日更深。
专心盯着手上泡沫的迟曜浑然不觉m'm嚯g e氵夭艹冫欠自己已被盯上,腰上骤然一紧,然后胸前隔着衣服,感受到了舌苔温热而粗砺的爱抚,令他头皮发麻。
他试着推开面前的人,结果反而被拧着手腕按在头顶,身体每一处柔软的地方都暴露在人眼下。
冯路易并没有弄疼他,却也没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细密的吻落在每寸肌肤上,点燃心底的火。
他怔愣地看着冯路易,几乎忘记了拒绝,直到冯路易也和他一样,在手心挤了一捧沐浴露,冰冷滑腻的液体很快就被炙热的体温融化,隐秘之处被侵入,难以言说,他可怜兮兮地发出一声呜咽。
他知道自己也在渴望这水到渠成的温存,哪怕需要先忍受短暂的痛楚。
人生也是如此,痛苦后才是享受愉悦。
他倚靠在浴缸里,眼神迷离地望着冯路易的脸,明明水已经关了,他却生出一丝将要溺毙的感觉。
溺毙在无边的温柔里。
甚至连最深处的腔体,也因情动而张开了入口,迫切需要被填补空虚。
一个Omega被自己的Alpha彻底标记,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他等待了许久,被折腾得双腿都有些合不拢了,冯路易依然没有成结的意思。
搞什么啊?访谈里明明说了,冯路易只需要进行一次成结,就能消除信息素的阻断,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迟曜不满地嘟囔,冯路易垂下眸子,和他额头相贴,轻声问道:“迟哥,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如果你没有想好,我还会继续等。”冯路易松开了迟曜的手腕,无比虔诚地吻着他的手背,“我从前就承诺过要把腺体给你,这个承诺至今也作数,迟哥,不管你想当A还是O,我都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迟曜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明白了,冯路易以为自己迟迟不回应告白,是因为还在介意性别的事。
他心头无比酸涩。
冯路易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任何人都得认可他的本事。
但在迟曜看来,他还是那么傻。
时过境迁,连迟曜都放下了性别的执念,与自己和解,冯路易却还心心念念替他记着。
迟曜想,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这么傻的人了,也再也找不到这么在乎他的人了。
这一腔爱意,汹涌澎湃,不计后果,不求回报。
迷失其中者,是丧失自我的。
他何其幸运,被如此深爱多年。
迟曜吸了吸鼻子,重重地一掌拍在冯路易肩上,闷声道,“我早就想好了。”
“嗯?”冯路易有些不明所以。
迟曜索性咬了一口这只关键时候犯傻的笨狗,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说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还想不当Alpha,少做梦——”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声音就被体内猛然加重的撞击冲得七零八落。
挑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迟曜很快也不再求饶和请求慢一点,他被彻底拖入了情欲的沼泽。
时针缓缓滑过一个又一个数字,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参加亡灵节的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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