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开转过身来看乐知攸,服气道:“算了,吃你的吧。”
“嗯?”
“懒得骂了。”
说完就去浴室里冲澡,于哗哗水声里飘出来两个无奈至极的字眼儿 --- 白痴。
吃完,乐知攸把狼藉收收,再拿纸巾把脸上的吻痕擦擦,心咚咚跳。
他想到了何承南。
某一次,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个深秋,一场场冷雨冻得乐知攸天天祈祷人类冬眠。
何承南跨越整个校区来送温暖,在乐知攸的宿舍楼下守株待兔,只为送一个南瓜形状的暖宝宝。
“把它抱在怀里,就像我在温暖你。” 何承南问,“怎么样,心动了吗?”
顺势还释放出一点点蛊惑的信息素,闻得乐知攸除了回想起刻在 DNA 里的、小时候生病住院的经历,什么其他怦然心动的感觉都不存在。
“我会把它放在我脚底下。” 乐知攸推回去,不接受。
“脚心底也是心底,我都可以。” 何承南又给他塞回来,偏强求。
乐知攸真是受够了这可怕的情话,他把袋子直接放在地上,爱咋咋滴,随他自我陶醉吧,只管头也不回地狂奔进宿舍楼。
其实他有暖宝宝,小狗形状的,每天都抱着。
他有很多东西都是小狗的,床单被罩枕套,睡衣内裤袜子,贴身的几乎都是小狗的,以及床头上一个经年陈旧的小狗娃娃,他从娃娃机里抓出来的,花了好大力气和好多金钱,陪伴他度过很长很长的年月。
乐知攸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心道,可怜可悲的何承南啊,错付深情还不知改。
浴室里水声停下,祁开光屁股走出来。
乐知攸扭头就去拉窗帘,骂他:“被看见了!”
祁开就直奔他而来,把人困进窗帘里亲了一通。
乐知攸一点都抵抗不了,腿都软,他小声道:“干嘛呀,耍流氓。”
祁开轻笑一声,把他抱起来,抱到沙发里坐下,搂住不撒手,继续接吻。
乐知攸被亲得颅内高潮,晕晕乎乎地任由蹂躏,两瓣唇都被碾坏了,舌尖也被吮麻了,还不停下。
乐知攸哼出些动情又享受的鼻音。
他摸到 Alpha 手感非凡的臂膀上,从小就打篮球,身子骨棒着呢,里头蕴藏的全都是叫乐知攸神魂颠倒的力量,性感、美感和安全感一并到位。
乐知攸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没了,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全然的依恋,全都奉给怀抱着他的人。
早该说了,早在泡泡浴的时候就该出尔反尔的 --- 我反悔了,不管你有没有注入信息素,我都已经变成了狗皮膏药,你认命吧!
可还不等乐知攸喘息着开口,祁开先一步解释道:“刚洗完,热,不想穿。”
乐知攸软软的,就被牵走了鼻子:“啊,那你在宿舍里,也这样吗?”
“想,但不会。”
“哦。”
“在你面前就无所谓。”
乐知攸拿着一双湿润又乖巧的眼神看着他,开心也满足,却冷不丁说起荤话:“小时候还一起洗澡呢,那会儿都一样大……想不到你发育得这么 ---”
“好” 字不足以形容昨晚世界瑰宝级别的 doi,乐知攸害臊得蜷起脚趾,说:“--- 这么厉害。”
祁开揉他一把,埋进他颈窝里亲亲:“什么时候发情期?”
乐知攸仰着脖子任他亲昵:“唔,怎么了?”
祁开说:“到时候让你见识更厉害的。”
第23章 晚上见
二十三.
房间续到了晚上六点钟,可惜下午两人都有课,想多温存也没有时间了。
房卡抽出来后,屋子里陷入静悄悄的黑暗中。
祁开走在前,手握住门把却没有拧开,他回过头,看见乐知攸不催也不问,只抱着购物袋乖乖地等着他。
沉闷的一声响,袋子掉到地上了,乐知攸被祁开抱起来抵到门板上强吻。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个人交叠的心跳声,乐知攸抓在祁开的腰上,感觉自己快被吃掉了。
好半晌,索取才慢慢地温柔下来,变作一个个啄吻落在唇角。
乐知攸小口喘,问:“明天,也来,好吗?”
明天周末双休,有大把好时光。
祁开松下些力气,指尖抹了抹他湿润的眼尾,突然轻笑起来,说:“不好。”
乐知攸不干,想挣开怀抱争辩,没得逞,反被按住后脑勺埋进肩窝里,一点小劲儿真是啥用场都派不上。
他着急地嚷:“好!”
祁开悄悄话:“不好,今晚就来。”
乐知攸没声了,也不闹腾了,听祁开在自己耳朵边蹭了蹭,继续安排道:“上完课我就去找你。手机充好电,消息要回,别再失踪了。”
乐知攸心里又甜又疼,收紧胳膊牢牢抱住祁开,答应道:“嗯。”
退房时,祁开拿乐知攸的身份证办了个 VIP,看来是要常来于此了。
他们穿着白色的同款短袖和七分裤,新衣服,普普通通,穿在祁开身上简单帅气,穿在乐知攸身上简单干净。
Alpha 和 Omega 在体型上的差异真是……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乐知攸想了想,在离开伯温的时候问祁开:“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只的?”
祁开把 V 卡塞进他的购物袋里,里面装的是乐知攸的睡衣裤,本来想直接扔掉的,乐知攸不肯,说回去缝缝补补还能穿,变废为宝又一年。
“不知不觉。” 祁开瞧他一眼,瘦胳膊瘦腿的奶糖 Omega,个头或许才刚刚过自己的肩膀,亲他都要弓背低头,坐在沙发里抱着亲才最合适。
“高中的时候只顾读书,不知不觉就长高了。那时候我还想,你是不是也分化成 Alpha 了。”
祁开牵住乐知攸一起过马路,眼睛看着左右,话似乎也随口:“因为分化成 Alpha 所以不理我了,我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所以我又猜,你和你那个同桌,分化成了契合度很高的一对儿,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马路过完,祁开也没有松开手。
乐知攸心里五味杂陈,故事都编不出来了。
当初他按照自己一步步的精心编排,在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就以 “放风时间相错” 为由亲手葬送掉了彼此之间几乎全部的通信。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他会收到祁开给他发来的消息,以 “乐知攸” 开头,以 “乐知攸” 结尾,中间并不会多说什么,大多时候就只有 “我很想你” 四个字。
而乐知攸,卡着月中的这天,佯装自己终于拿到了手机,回他:想我没有用,要想怎么名列前茅。
只有在节假日,他们或许才会通上一个简短的视频,说说各自的近况,没什么共同的话题,只好一个沉默,一个卖傻,最后不尴不尬地找借口打哈哈,挂断电话。
整个初三和高中,乐知攸自认自己身体里最强大的部位,就是他这颗难过到窒息,却依然在怦怦跳动的心脏。
“我,没跟他一对儿。”
乐知攸攥住祁开,又强调一遍:“我没有。”
祁开没理他这句,只说:“等着。”
随即就把乐知攸丢在树荫下,自顾折回马路对面,推开门进了一家药店。
“唉。” 乐知攸愁眉叹气,“唉 ---。”
自作孽,不可活,还要别人也跟着不好受。
祁开肯定很介怀吧。
乐知攸盯着药店门口,心头发闷地用指甲在手背上抠出好几个弯弯的小月牙儿。
祁开很快就出来了,拿着两管药膏递给乐知攸:“回去自己看说明书。”
不用问,瞧一瞧包装盒就能知晓其用途。
乐知攸把它们藏到睡衣下面,这才扯开笑脸,说:“那就在这儿 ---”
“分开” 不是个吉祥的词,尤其不适用于他们之间,乐知攸敏感过度,改口道:“那就晚上再见吧,先回去上课。”
中午阳光足,今年应该是个热夏,五月就已经有炎炎之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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