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放手多好呢,我们爷孙俩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他走到床边上坐下,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毕竟犯法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顾凌绝将手伸到林正松面前,微微笑了下:“看,很干净吧?”
林正松喉咙发出“桀桀”的不明声。
顾凌绝了然地看着他,说:“你说被我送进去顾家父子?那怎么能算陷害呢,不过是被翻了老底,我帮警察破案罢了,顾宏身上可背着你女儿的人命呢,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他儿子也在里面陪着他,多好?”
“我帮你报了仇,你怎么不开心?”
床上的老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瞪着凹陷的双眼,掺杂着愤恨。
但做的再多也是徒劳,他已经动不了这个外孙半分了。
“今天我来看你,顺便给你带来一个消息。”顾凌绝的神情终于柔和了一点,“我谈恋爱了,他叫舒临,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
“你想见他吗?”
“是不是很难受,你诅咒了我一辈子不得善终,孤零死去,再去地府陪你女儿做阴间母子,此刻却不能如你所愿。”
“很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些?那些东西你都藏得好好的,我是怎么找到的呢?”
顾凌绝仍记得,十岁的自己看见那些东西时,那遍体生寒的感觉。
虽说是至亲,但血缘关系却淡薄于此,想来那个时候林正松就不太正常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
他和林正松,必然有一个要陨落。
顾凌绝站直身子,眼中没有半分温度:“外公,别迷信,要相信科学。”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讲点好的?不如说说你外孙的男朋友?”
天色将暗顾凌绝才从疗养院离开。
直到到了山脚下,他眼中的阴鹜和疯狂才慢慢散去。
如果没有遇到舒临,他或许会变成林正松手中最得意的产物。
一个不得好死的疯子。
但有了舒临。
不一样了。
他或许是个疯子。
但不会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是完结的气息。
第38章
舒临不能察觉到自己对顾凌绝而言, 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依靠本能去察觉男朋友的心意。对方开心的时候作天作地,生气或者难过的时候, 便懂事地顺一顺老虎的毛, 然后适当地撒个娇。
在那段苦难的日子里,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辨别他人的情绪,熟练的在男朋友底线来回试探。
舒临作得小心翼翼, 却不知道顾凌绝对他的底线是无限的。
但顾凌绝并不会告诉他。
比如现在冲刺期末考,小同桌因为断了两个月的课程而学不动, 顾凌绝从基础知识给他讲起, 舒临皱着眉头听了半天, 脑子里面被各种知识搅得混沌。
他皱着眉头:“我学不明白。”
他上午已经写了两张英语试卷,中午休息后默写了一篇古言,下午还学了最讨厌的数学和物理,已经十分辛苦。
顾凌绝没有对此有任何安慰的行动, 手上拿着笔, 把刚才的化学解析写出来。
舒临便知道男友没有让他休息的打算,在学习上顾凌绝对他苛刻的要死, 就算耍赖也没有,他只能委屈地继续盯着那本化学辅助书。
到了晚上十点,终于得以从题海中解脱。
舒临脱力般地歪在书房的沙发上,双眼空洞:“本人已死, 有事烧纸。”
顾凌绝把他抱在怀里:“辛苦, 累了吗?”
舒临揪着他的领口, 指指自己的脑袋:“你看看我的头发,白了没有?”
顾凌绝怜惜地吻了下小男友的额头,拇指给他揉着太阳穴:“没白。给你做夜宵, 想吃什么?”
舒临来了点精神,眼睛都亮了不少:“我想吃火锅。”
他的胃不好,喝了几次酒后变本加厉,吃点刺激的食物就会难受半天。
顾凌绝会变着花样给他弄营养餐,舒临现在不会挑食,就算有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也会乖乖吃完,虽说如此,口里却还惦记着火锅的香味。
他闹了几次,可是男朋友都不给他做。
顾凌绝捂着他的胃,“不痛了?”
“好久没痛了,”舒临眼中满是期待,“可以吃吗?”
然后衣摆就被撩了起来。
“你干嘛?”
“看看你撒谎没有。”
舒临翻了个白眼:“隔着肚皮能看见什么,顾凌绝你好蠢。”
白嫩的软肉触到一抹温热,还有点痒。
舒临惊愕地睁大眼睛,往后躲了下:“你别乱亲……”
可惜他被抱着,腰肢也被紧紧箍着,根本动不了什么。
……
顾凌绝起身时唇上泛着不明光泽,看小同桌的眼神沉得厉害,尽管如此却也没做什么。他伸手把衣服给舒临理好:“我去给你做,但是不能太辣。”
舒临被欺负的脸颊泛红,眼睛湿润。
心愿得到满足,便也不跟他计较,只低声咕哝了一句大坏蛋。
顾凌绝当做没听到。
冰箱的食材是每日采购,绝对新鲜。
炒好底料,砂锅里冒出热腾腾的辣味香气,楼上的馋虫被勾引下来。
舒临站在顾凌绝身后,搂着他的腰,软绵道:“我要吃鸭肠,烫脆点。”
鸭肠只有冻货,顾凌绝没给他弄,哄道:“给你多弄点虾滑?”
爽嫩的虾泥带着滚烫的辣味,刺激的舌头上下翻滚,味蕾都跟着活泛起来。
舒临回味了一下,勉强点头:“那行吧。”
他额头抵在男友结实的背脊上蹭了几下,没忍住伸出手隔着衣服摸了两把男友的腹肌,然后嘿嘿笑着跑开,顾凌绝看过来的眼神警告又无奈,舒临已经溜得老远,根本不怕被收拾。
阿姨听见动静披着外套从保姆间出来,看见先生正在厨房里忙碌,旁边站着那位常来的舒同学,动手帮忙在水池里洗菜。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说这些活让她来,就见舒同学把洗好的菜放在手边,向先生说了什么。
后者笑了笑,低头亲了下男生的唇。
蜻蜓点水般。
阿姨顿住了脚步。
她来这里不到一个月,只知道东家是位很厉害的年轻人,平时来拜访的客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人在他们面前从没落过下风,也不见得有多和颜悦色,虽说从未苛刻他们这些佣人,但仍让人忍不住感到有些可怕。
只有舒同学来的时候宅子的氛围会好一些。
这位小同学性子很好,和他们说话时软软糯糯的模样,会挂着淡淡的笑,需要帮忙会说“请”,是有教养讲礼貌的好孩子,和先生完全不一样,还奇怪为什么两人会成为好朋友。
她年轻大了,不懂小年轻的情情爱爱,从没往那些方面想过。
乍看到这一幕竟也没多震惊的感觉,好像本该如此。
阿姨没上去,脚跟一转,回了屋子。
火锅煮好,汤底倒在电磁锅里冒着热气,舒临早已在桌边等着。
为了他的健康着想,顾凌绝还是煮了鸳鸯锅。
许久没吃这些东西,虽然味道不重但还是有些辣,舒临吐出一小截舌头,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顾凌绝给他准备了常温的牛奶:“吃慢点。”
舒临喝了几口:“你不懂,要一鼓作气,不然后面会辣到不想吃的。”
看他馋嘴的模样,顾凌绝难得没有说他,转身又去拿了两盒牛奶。
这一顿舒临吃得心满意足,可惜顾凌绝不准他吃得太撑,怕他不消化。
被喂饱了,他也不纠结男朋友老管着他了。
收拾完已经到了十二点,舒临洗完脸刷完牙,美美地躺在了床上,给父母发消息说不回去了。
他最近经常在顾凌绝这里留宿,李慧云和舒海洋知道是来补课,倒也不拘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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