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造星之名公费恋爱(73)
酒量差的人最忌讳混酒。
金汤力不算什么,秦至简知道那杯尼格罗尼才是放倒梁函的杀器。
梁函是故意的,故意要醉。
为什么?
等下了出租车,梁函已经连路都走不了,他腿脚发软,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秦至简扶着他没两步,梁函就踉跄着要往前栽。
秦至简见他这样,索性蹲下身,把梁函背了起来。
梁函把头垂进秦至简的颈窝,很顺从和依恋的样子。
秦至简心底一暖,没有把人送回去,而是直接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梁函小心地放到床上,梁函像是困极了,闭着眼,把身体团了起来。
秦至简伸手刮了刮梁函的下巴,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才转身出去,脱了外套,又打湿了一块毛巾,想过去帮梁函擦一擦脸。
没想到的是,秦至简回到床边,却发现梁函似乎没有睡着。
他脸朝向里侧,瘦削的肩膀正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难受。
秦至简只好走近,单膝跪在床边,试图探身帮他擦脸。
然而当秦至简的视线越过梁函的肩膀,他才发现对方瞪着大眼,眼眶里蓄满湿润,泪珠断线般涌出。那双漂亮的眼睛底下,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小函?”秦至简紧张地轻唤。
他一开口,梁函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整个人发颤的更加厉害。
泪水兀自滚落,他从抽噎变成了毫无预兆的大哭,像是积攒已久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毫无顾忌的爆发。
梁函已久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所有的眼泪似乎都在当年他与郑柯临的争吵中全然耗尽了。
那是一段被反复背叛的感情,梁函起先是震惊,后来觉得备受侮辱。
郑柯临最会花言巧语,最初几次还会求梁函原谅,到后面反而死皮赖脸,甚至变本加厉地指责梁函,将一切归结于梁函的“单纯”和“保守”。
他刚满19岁那年就和郑柯临在一起,分手时已经23岁。
从情.爱的启蒙到职业的入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郑柯临的掌控下开始。
一次分手,宛若一段人生的崩塌。
即便如此,梁函的眼泪也都是在争吵中失控才会流。
他不主动哭,因为哭了就是认输、就是不舍,郑柯临最会抓他的弱点,梁函不敢轻易掉眼泪。
直到两人彻底决裂,梁函都是昂着脖子从郑柯临的房间离开。
被自己交付过全部信任的人竭尽其能事的贬低,梁函也能忍下所有的犹疑与摇摆,干脆利落地分开,重新再来。
可逃离那段经历以后的第四年。
梁函却突然发现,也许当年郑柯临说得是对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欲.望第一,情感第二。
性.冲动和原始本能可以主宰每一个人类,成年人理当原谅。
梁函借着酒劲痛哭,眼前都是过去争执吵架时的画面。
郑柯临第一次出轨被他发现的时候,郑柯临跪在梁函脚边认错,他抱着他的腿,一叠声地喊宝宝。梁函那时还能从郑柯临的眼底看到他以为的爱意,于是很快相信、原谅。
后来梁函才知道,那只是郑柯临的情/欲,而他的情.欲却成了梁函之后几年不变的梦魇。
秦至简坐在床边沉默地望着梁函,对方将脸深深埋进床被。
白色的被单上洇开灰色的濡湿,秦至简指腹轻轻触碰那边泪水淹没过的痕迹,良久都没有出声。
直到梁函慢慢平静下来。
梁函像是逐渐沉入梦境,呼吸不再急促,身体也随之重新放松地舒展开来。
秦至简绕到了床的另外一侧,蹲到床边,梁函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秦至简轻轻擦去。
最后,秦至简弯腰,亲了亲梁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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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新年礼物
梁函翌日睡醒, 发现自己居然又躺在了秦至简的怀里。
他只穿了条内裤,秦至简光洁有力的手臂顺着梁函腰处伸过来搂着,两人姿势亲密, 让梁函下意识去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片空白。
不是吧!
梁函扶着脑袋想,自己就这么饥不择食,每一次醉酒都要醉到秦至简的床上去???
他推开秦至简的肩膀, 犹自坐起身, 秦至简跟着也醒了。朦胧睁开眼,含糊地唤他:“小函……”
梁函没置理,左右活动活动腰,发现没有以往两人亲密后的酸涩感, 再从床上爬起来,梁函彻底确认, 这一次两个人应该只是纯粹睡了个觉, 什么都没发生。
难得。难得。
“不好意思, 昨天又醉了。”梁函敷衍地说, 找出手机看时间。距离出工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还来得及回房间再洗个澡。
秦至简坐起身,望着他问:“你好些没有?”
梁函找自己的衣服穿,语气透着点疏离, “我怎么了吗?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秦至简目光里的柔软渐渐变得锐利, 他盯着梁函, 挑眉问:“你不记得了?”
梁函动作一顿, 他确实不记得了。难道他昨晚醉后闹得很厉害吗?不应该啊……他喝醉了很少耍酒疯,最多只是会吐。不过自己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想也知道没吐过。
“我……”梁函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秦至简摆摆手,“没事, 你去忙你的吧。”
梁函站在原地,静默地和秦至简对视了须臾,弯腰捡起衣服,穿好走人了。
不过没隔多久,他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洗漱清爽,和秦至简重新在沈飞扬的化妆间重逢了。
秦至简知道梁函肯定是要回去洗澡,没时间吃东西,所以让沈飞扬的助理打包了汤包和粥过来。
梁函道谢,没客套,自己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吃完了。
沈飞扬从镜子里观察自己的经纪人,见他今日气质和煦,眉眼平静,与昨日的凌厉判若两人,再看一旁用着自己的保温盒吃早点的梁副导演,怎么回事,他一目了然。沈飞扬偷偷笑了笑,没出声,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工作。
接下来几日的工作显得顺利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秦至简的启发,连云和陈禹可之间原本有些闹矛盾的情绪突然得到了纾解,夫妻二人又恢复到以往互相配合的状态里。连云在现场会提醒陈禹可进度,陈禹可也没那么避忌叶一琼,真拖延太久,便会去主动催促。再加上有沈飞扬的配合,男女主在时间协调上总能支应开。
秦至简还有其他艺人的工作要照拂,很快离组了。
离开前他本想找梁函温存一次,但接连几天都是女主大夜戏,梁函走不开。
直到秦至简航班登机,都没再找到机会与梁函独处。
秦至简坐在飞机上翻看两人聊天记录,总觉得后来几天梁函对他变得有些冷淡。倒没有那日赌气时候的不闻不问了,只是也不热络,像回到了一种公事公办的位置上。秦至简邀请梁函一起吃饭,梁函都会拒绝。
他本想问问梁函那天为什么哭,还哭得那么伤心。
可梁函已经根本不记得了。
秦至简直觉他的眼泪是与感情有关,难道因为郑柯临?
但他几次旁观,梁函对郑柯临的态度已近决绝,不像是有什么余情未了?
秦至简来不及问,问了也觉得梁函未必会说。
他只能满腹疑问离开。
12月中旬,《灿盛吧爱恋》终于在杭市宣告全剧杀青。路思琪亲自飞过去参加杀青宴,还特地打电话邀请梁函一起过来,机票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