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对不起我?”池惊澜惊讶道。
“难道你说的是这两个月刻意回避我这件事吗?我确实应得下你这声道歉,甚至还想狠狠揍你一顿。”他半认真半调侃的说。
“你,你感受到了吗?”班奈特磕磕绊绊地问。
池惊澜轻笑一声:“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那次冬奥预热赛我受伤你只送了一堆礼物过来,人没过来,我就感觉不太对劲,之后我就感觉到你在特意回避我,之前即使没见面你也会给我发消息,但是这两个月我都没有收到你的消息,这本身就不太正常,而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我想来想去,你不敢面对我的原因,我只能想到一个。”
“当时曹正德开车撞我意图谋杀,后来被我们强硬制服带回国审讯之后,他亲口承认了曹辉与我们国内倒台的曹氏集团却有关系,也承认了他能混进赛场是靠了曹辉的关系,所以你当时是在曹辉身边看到他了吧,是因为看到他没跟我说,导致我差点出意外,所以自责地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不敢来找我吗?”
“但这也不至于让你逃避两个月,你不是这样没担当的人,后来又出了别的事吧。”
池惊澜语气笃定,直视着班奈特的眼睛,挑了挑眉,问道。
“你和曹辉闹掰,导火索是不是我?”
“如果是这样,你对我道什么歉,不应该是反过来,我给你道歉吗?因为是我影响了你们的师兄弟情谊。”
“不不不不不,池,不是这样的!”
第229章 -冬奥(十四)
池惊澜有点生气,不是因为班奈特不理他这几个月特意回避他,而是作为朋友,这件事明明也有他的原因,但班奈特却死倔地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这一刻,池惊澜突然有些理解之前自己一意孤行的时候,师父为何那么生气了。
咳咳,池惊澜目光游移了一瞬,然后便再次坚定起来,迅速地说服了自己。
自己的一意孤行,都是自己有把握,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和班奈特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瞧这小孩现在把自己搞得多么可怜巴巴,除了伤害到了自己,其他什么结果都没得到。
因为生气和恨铁不成钢,刚才池惊澜反问的那两句话,即使他是那个能才赛场上始终保持情绪稳定的传奇,语气也忍不住比平时冲了不少。
正因为他在乎自己的朋友,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班奈特真的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否认的同时,手也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的,池!”他再一次重复道,急忙开口解释:“我的确是跟师兄关系断裂了,但不是因为你,反而要更感谢你,因为你让我拥有了正常的友情,让我看见了更广阔的世界,所以我才能看清……曹辉的真面目。”
“我跟你道歉,也是因为我真的做错了,不止是这两个月特意躲避你的事,还有更早之前,我做的错事。”
班奈特怕好友再生气下去,也来不及组织语言了,如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把心中酝酿了好久的话全倒了出来。
“对不起,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实在太不礼貌了,曹告诉我这句话是华国的哩语,意思是给人下马威或者下挑战书,我承认当时的我确实自大,轻易听信了曹的解释也没有自己去求证,但即便当时我并知道那句话带着侮辱性质,我都说出口了,对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还有前两个月的那场冬奥表演赛,我的确看到了你们抓回去的那位教练出现在了师兄身旁,师兄和他交流有说有笑,用的中文,我当时还粘着他,他知道我听不懂中文,便也没避开我。”
班奈特说着,忍不住痛苦地闭了闭眼,语气复杂。
“当时其实我已经在自学中文了,听到了你的名字,还有车辆的词汇,如果我多思考一下,回去查询一下,我应该是能提前察觉到提醒你的……抱歉,让你受了伤,当时我一方面因为意识到师兄和我认为的并不一样,另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池,抱歉当时没去看你,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红发少年眼神担心,充满了自责,同时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实际上紧张得不行。
班奈特真的很怕失去池惊澜这个朋友。
他一向没什么朋友,美国的国家队与华国不是一个形式,更多的是不同的俱乐部各自为营,而他因为红头发的原因,日常生活中本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红头发在西方被认为是一种不吉利,不合群的象征。
虽然班奈特也不明白,如果都不跟他说话,他怎么样才能算得上合群,但他们不理他,班奈特也知道自己被歧视,也不愿理他们,如今又和曹辉关系断裂,池惊澜和伊万是他仅剩的朋友了,而池惊澜对他更加重要。
浑然不知自己成了被附赠的伊万甚至还善意地开口安慰了一句。
“班奈特你紧张什么,后面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不过前面的那件事……我能知道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是啊,你不用紧张,我们能吃了你不成?”池惊澜双手环胸,好笑道。
但他却没有制止伊万的问题。
没错,他是要让班奈特亲口说出来,一是表明自己接受了班奈特的道歉,二也是为了班奈特以后不再纠结这件事,当然,也让他吃了这个教训好好长长记性。
班奈特手指攒的更紧了,硬着头皮道。
“是……好,好狗不挡道,对不起,我才是狗。”
伊万表情瞬间精彩纷呈,一副想笑又怕打击到小孩不敢笑的神情,若他还是和班奈特是以前互相看不对眼的死对头关系,这时候他已经点头附和了。
但池惊澜可没这种顾虑。
黑发少年抬手轻轻拍了拍面前班奈特低垂的头,就像拍小狗的脑袋那般,轻叹了口气,开口轻哄道。
“行了,好狗狗,你自己记住这个教训就行,我当时觉得你就是个小屁孩,根本没在意,至于后面曹辉和曹正德的那件事,我早就好全了,一点后遗症没有,放心。”
“这件事你根本用不着自责,告诉我怎样,不告诉我又怎样呢,全都是他们的谋划,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况当时你都不认识曹正德吧,没有多想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而且,班奈特,你当时没来找我其实是件好事,或者说还好你没有来找我。”
“啊?”
班奈特有些茫然地抬头,对上了池惊澜并非说笑的眼神。
“你当时身边应该有曹辉的人吧,曹正德的计划我早有预料,我赌的就是曹正德会自投罗网,我们才好把他抓回去,当时我乘的车是改装过的,司机都是职业军人,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曹正德不可能真的伤害到我。
“但你如果来找了我,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为了[自己无意间害了朋友]这种假设而自责。”
池惊澜庆幸好在莹莹姐不在身旁,不然这话被她听到她就知道自己当时是忽悠她的了,多少得再挨一顿胖揍。
他看着班奈特惊讶地张大了嘴,轻笑着耸了耸肩,开口。
“现在可以放松下来说说你和曹辉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池惊澜这一句话出来,班奈特才惊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委屈难过了,再次感动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
他坐回了沙发,挨着池惊澜,从头说起。
前面也说过,班奈特没什么朋友,在交到池惊澜这个朋友之前,也就曹辉愿意耐心地对待他,教他道理,给他分享华国的人文风情。
只是谁能想到,这份他原以为自己拥有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兄弟情,已经被他认为是亲人的师兄,也能朝他亮出冷冽的刀光。
他十岁拜入的现在这个师门,当时曹辉就已经是他的师兄了,和因为红头发被歧视孤立的他不同,曹辉能言善武,家境又很好,本身就很受周围人的欢迎。
班奈特一开始就很崇拜也很羡慕这个师兄,所以当曹辉主动亲近他的时候,班奈特根本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甚至非常享受受大家欢迎的曹辉是他一个人的师兄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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