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抬起头,神情无奈又啼笑皆非:“我为了不露馅伤他的心,阴差阳错地就.....真跟着南岸哥他们去打职业了。”
他笑了笑:“更有意思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看没看过我比赛。”
俞笙以为时幸会也觉得整件事情离谱又好笑。
但时幸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意外,甚至嘴角的笑意都隐隐消失了,神情有些复杂地望着俞笙:“那你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俞笙愣了一下,他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记得了,前两年问我我可能还有点印象,后来病了之后好像记忆真的不好使了,只能模模糊糊记得这件事情。”
俞笙垂眼盯着手指上的那枚素圈,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神情茫然了一瞬,“哎,好像我的戒指也是那个时候......”
时幸看着面前的人表情不对,刚想开口阻止,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美人,你在和时队长做什么?”
俞笙愣了一下,眼神间的空洞逐渐消失,神情恢复了平静。
时幸舒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柏亚的出现不再那么令他厌烦。
可惜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亚直接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了俞笙旁边:“美人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他原本想着能离俞笙近些,没想到俞笙直接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到了时幸怀里,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柏亚的脸色隐隐沉了下来。
“不用,看到你才不舒服的,你离开我就好了。”
俞笙缩在时幸怀里打了个哈欠:“慢走不送。”
柏亚也不出所料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赶走:“那肯定是心理作用,我这么喜欢美人,美人看到我怎么会不舒服呢。”
他见俞笙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美人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俞笙觉得自己舒服地都要睡着了,但他又不舍得真从时幸怀里挪开。
他眯了眯眼,决定借着柏亚保持清醒。
柏亚笑了起来:“我父亲给这个学校系里捐了一栋楼,今天系里邀请他来出席慈善晚宴,他没时间,就派我来了。”
俞笙能猜到柏亚肯定是调查了他的背景,知道他曾经在这所学校读过书。
他也懒得揭穿柏亚,随口应了一声,继续缩在时幸怀里打瞌睡。
会场中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最后的慈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
柏亚看得兴味盎然,俞笙满脑子都想着结束了之后可以让时幸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
一幅幅画作在台上被逐一展现,柏亚乐此不疲地在一旁自说自话。
“听说今天慈善拍卖的都是这所学校成名画家的艺术作品。”柏亚笑着开口,“美人你有喜欢的告诉我,我买给你。”
俞笙只当柏亚的话是耳旁风。
他缩在时幸怀里,眯着眼看着台上的画作一幅幅被拍走,在拍到最后一幅的时候,微微坐直了身子。
一直注意着俞笙状态的柏亚迅速抓到了这一不同。
“美人喜欢这个是吗?我来买给你。”
俞笙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神情带着些许异样。
这似乎是最后一幅拍卖画,陆陆续续一直有人竞价。
柏亚和另一个人一直抬价抬到了最后,价格已经高的有些离谱了。
柏亚额间冒出了些许汗水,他转头看了俞笙一眼,咬咬牙刚准备再次举起牌子。
“你可真有意思。”俞笙忽然开口。
他饶有兴味地转头:“我买我妈的画回家做什么?”
柏亚:??
这回连时幸都有些讶然地低下头。
他单知道俞笙的父母是学艺术的,没想到还是能够参与拍卖的水平。
——甚至是作为压轴。
时父如果知道,大概还要被气死。
已经拍到最后的柏亚此时举牌子也不是,不举牌子也不是:“美人......怎么不早说?”
俞笙微微坐起身子,看了台上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哎呀,我这不是今天忘记戴眼镜了吗。”
他笑眯眯地直接编着瞎话:“没看清,忘记了。”
时幸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他轻咳一声,正想扶着看戏看得兴高采烈的人坐直身子,忽然却感觉怀里的人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时幸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
“胃里还难受吗?”时幸垂下眼,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自己今天一直替怀里的人暖着腹部,俞笙也没吃什么辛辣刺激的东西,按理来讲揉了这么久,不说完全好转,俞笙应该已经好受些了。
但面前的人微微低着头,垂下来的碎发被冷汗沾湿,神情比之前要更苍白了几分。
“......没事,”俞笙闭了闭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可能就是,今天天气凉了一点。”
时幸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揽着人径直站起身。
疼得有些浑浑噩噩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跟着走了两步,才倏然回过神:“你干什么,时幸?”
“带你回去,”时幸沉着脸,“一直这样不吃东西,你胃只会越来越疼。”
俞笙不同意:“马上这个晚宴就要结束了,我坚持一会儿没事,你这样半途离场,你父亲那边......”
刚才时父特意沉着脸让时幸结束之后找他,俞笙想着时父本来就和时幸关系紧张,自己还带着他儿子早退,两人的矛盾一定更大了。
俞笙下意识地不想时幸难过。
但时幸却并不在意:“我父亲那边我去说,你这样不行......”
俞笙不理他,他径直挣脱开时幸的手,有些踉跄地自己站稳,又向刚才的沙发那里走去。
时幸又急又气,但又不能真的拿人怎么样,只得又转过身,跟在俞笙身后。
结果俞笙还没走到沙发面前,忽然被人直接拦在了半途。
“小笙,刚好拍卖还没结束,来来来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
俞笙导师无聊了整个晚上,实在忍不住又转了回去,找自家小徒弟玩。
他刚好看到俞笙一个人慢慢吞吞地往前走,心中大喜,顺口说着。
“我跟你说,找你一个人落单的时候真的是太难了,你那个什么队长像护食一样护你旁边,老头我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老师,”俞笙忍住笑意轻声开口,“时队长在我身后呢。”
老头瞠目结舌地回过头,正和时幸对了个正着。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时幸冲着俞笙导师微微鞠躬,老头哼了一声,却也到底慢慢颔首。
然后又忍不住转头和自己小徒弟抱怨:“你为什么不早说,就是想看你老师出丑对不对?快跟我去那边,离他远一点——”
俞笙心说您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但他此时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
原本挣开时幸的搀扶自己慢慢走已经是有些勉强,自家老头身体好,步子迈得飞快,俞笙跟着走了一会儿,身子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按着胃部的手指指尖攥得青白,集中精神听着自家导师絮絮叨叨,却依旧觉得前方传来的声音仿佛隔了水面般,越发听不清楚。
俞笙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已经逐渐踉跄,头也慢慢垂了下去。
身后一直盯着人的时幸先一步意识到了不对劲。
“老师。”
老头听到了呼喊,却赌气不想理人。
但他刚往前又走了两步,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径直挡在了他身前。
老头被吓了一跳:“你……”
他有些气急败坏:“你干什么,我都不想理你,你这上赶着拦人有没有点礼貌……”
“抱歉,”时幸礼貌且迅速地又打断了面前人的话,“但是俞笙有点不舒服。”
老头神色间划过一抹愕然,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在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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