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上(299)
有家的小孩儿不太听话,总爱动电插座,这太危险。所以他爸爸妈妈就搞了个微微漏电的插座,在保证安全性的前提下,把小孩儿电得手指微痛。不至于真的伤到,但也的确能长教训。
那是真小孩儿,季寒川却已经十八岁。
邵佑看起来很正经,带一点笑,视线落在季寒川身上。
接下来,他特地把自己的事情压在周内处理完。这让邵佑连着一周都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但到底是少年人,到周末,他神采奕奕。
为了节约体力,邵佑准备了很多道具,确保自己不动,季寒川依然能“充分享受”。然后用这些道具,加上自己身体力行,给季寒川上了一课。
要节制,不能过度。
如果寒川那么想过度的话,那敞开了试试,看谁先受不了?
季寒川嗓子一开始还亮着,后来哑了,再后来,只能冒出气音。
他腿上、胸前,加上各种边边角角地方,连脚踝都印了一个牙印。
还好尚未入夏,不用穿短袖,其他人看不到这些。
季寒川因此明白了一个道理。
小作怡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邵佑也只是告诉他,不能“过度”,但依然可以“适量”。
所以“游戏”尚未降临之前,季寒川仍然有充分的放松娱乐。
等到后来,反倒是季寒川觉得不对。
他几次抽烟,都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这让季寒川想到很多。
后面,这道视线越来越明显。所以到最后,反倒是季寒川“抓包”邵佑。
那时候,他手上的烟还没熄灭。季寒川咳一声,见邵佑用宁宁的眼睛看着自己。一个小婴孩,和背后自己的爱人,都带着点悲伤难过,说:“寒川,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
这让季寒川有种负罪感。
明明邵佑才是被折磨更多的那个,可自己怎么连一点小挫折都经受不住,要借助其他东西麻痹?
所以季寒川主动把烟掐灭,说,自己会戒掉的。
话是这么说,可习惯毕竟捡起来。所以真正戒掉,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期间,季寒川渐渐有点想明白邵佑的套路,所以心态一度逆转。
但他还是准备戒掉的。
某次又被看到,季寒川起先沉默一下,一点点心虚蔓延上来,很快被压下去。他知道自己可以“戳穿”邵佑,但哪怕邵佑只是假装出难过,季寒川想想,也觉得不忍心。
所以他折中一下,嗓音懒洋洋的,说:“好好好,最后一根,我再也不抽了。”
邵佑温和地说:“嗯,在孩子面前抽,不太好。”
季寒川那一刻动容。
有孩子,有邵佑,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虽然经历很多磋磨,但他无所畏惧。
他心态骤然变化,以往带着隐隐裂痕的心墙坍塌,然后重建起更坚固的壁垒。
但季寒川面上没有显现这些。他接着邵佑的话,说:“我也没在宁宁面前抽啊。宁宁没看见,对吧?”
想到这些,季寒川喝了口茶。
他那点抽烟的念头彻底消散。这会儿接一张牌,视线在牌面上扫过。
一二三四五六万,七八九筒,三个南,单钓八条。
手上正是一张八条。
“不好意思啊,”季寒川笑了下,“又庄上炸了。”
他一直在麻将馆待到十点五十,才下了桌,走到外面。
季寒川嘴巴里嘟囔:“对,还没去酒店办入住……啧。”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点开《深渊游戏》APP。
人靠在路灯下,身高腿长,有些懒散,却依然隽逸无比。
影子被拉得很远。
等到十一点钟,骰子一滚,露出数字。
五。
季寒川喃喃自语:“哦,挑战。”
他眼前再度出现黑色旋涡。这一次,季寒川四处打量。刚刚路上还有些人,可黑色旋涡一出来,就成自己在路灯下茕茕孑立。
卡片掉到手上,上面仍然是白色字,只是这回字体变化,成了花体。
血腥玛丽。
第241章 挑战
季寒川依然站在路灯下。
这边是老旧城区, 灯色都很昏黄,也没有新城区那么花哨。
薄薄纸片被季寒川捏在手指当中,这回,看了片刻之后, “血腥玛丽”四个字像是镜子一样碎掉, 里面流出鲜血。
而在鲜血之中, 隐隐似乎有一道目光觊觎。
鲜血滑落, 在下面组成是否开始游戏的问题。
季寒川看着卡片, 客客气气, 问:“你们也不规定一定要凌晨十二点吗?”
鲜血里隐约有什么东西闪烁。
季寒川能感觉到一股不知缘何而来的力量回答自己:没有这些无谓规定。
只要你走进浴室、完成游戏,你就会被拖入地狱。
他眼前似乎出现镜子碎裂的景象, 一道女声在季寒川耳畔惊叫、哭嚎。
季寒川眨了下眼。
刚刚那些画面在他眼前消失了。
季寒川心里各种念头转了一圈。最后,他手放在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这一个下午加半晚上, 他赚的钱,就顶得上这个身份之前的活期资金。
大部分人都转账给季寒川了。但也有少部分人, 选择付现金。到现在,季寒川裤兜里揣了不多不少小一千。
带着钱和吃粮、血腥玛丽两张卡片, 季寒川在这条街上晃悠了会儿, 最后找了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旅馆。
虽说外表看比较破旧,但走进去, 瓷砖干净敞亮,像是新贴的。季寒川扫了一圈, 见前台后就是一条走廊, 旁边还有往上的楼梯。
坐在前台的是一个阿姨, 正在看电视剧。季寒川走过去时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一个女人正在生孩子,坚强又决绝地说,自己一定要给少爷家留个后。
季寒川:“……”
他敲了敲前台桌子,礼貌地问:“请问101号房间还空着吗?”
女人抬起眼皮看他,复低下头,在旁边一大串钥匙上扒拉了下,“不在。”
季寒川问:“离门口最近的房子,还有哪间空着?”
女人又扒拉了会儿,钥匙碰撞,金属的声音回荡在季寒川耳边。很快,她得出答案:“103。”
季寒川一瞄。103就在101隔壁。
他说:“麻烦开个钟点房,一小时,多少钱?”
女人嘴巴里嘟囔了句什么。是粤语,季寒川没听懂。但从语调判断,是嫌季寒川抠门、小气。
她说:“最低四个小时。”
季寒川微微笑了下,从善如流:“那按照四个小时收费好了。但我只待一个小时,”一顿,“可能还不到。等时间到了,麻烦你来敲个门。我待会儿还有事儿,挺急的,不想耽搁。”
女人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哪儿来的二傻子、冤大头?
但既然季寒川这么说了,她也不拒绝,回答:“行。房费80,押金100。”
季寒川:“……”这怎么不去抢。
这里只是一个小旅馆。季寒川拿钥匙进了门,才发觉,整个屋子里放了床,就再没其他地方能供两个人待着,最多只够一个人紧张地挪动。
厕所更小,不到一平方。一个蹲坑,正朝着淋浴头。如果有人想要在这儿洗澡,那得岔开腿,直接站在蹲坑上。
镜子脏兮兮的,上面已经不算落灰了,而是多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洗手台上有许多水垢,与墙壁连接的地方隐隐裂开。
季寒川一眼扫完,觉得这个地方,也就够自己转身。
如果镜子里出来东西,自己一定避无可避。
——但小也有小的好处。
如果浴室大一点,镜子里真有东西出来,站在洗手台前的玩家却离浴室门有两步路。那这两步路间隙,就足够他被镜子里的鬼拖进去。
更有甚者,因为没办法一伸手就摸到门把手,那浴室里的空间,很可能在玩家观念里被混淆,彻底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