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综穿](9)
这话岂非是他心智不坚,随便一张绢帛就能说动吗?通天也是个直脾气,登时怒了,“黄口小儿!休要挑拨离间!”
丁策抬手缓了缓气氛,不慌不忙,“教主休要恼怒,只问我大王所言可有出入?”
自然是没有出入的,否则通天此时哪还能与他逞口舌之快,如确定他是胡言乱语,以通天教主的性子,早一掌拍死他了。
通天冷哼了声,“你以为我师尊的术法那般好解?”更遑论专门针对他们三师兄弟的法术……
丁策登时挑眉,这话的意思就是虽不好解但能解?难怪大王给他这绢帛时那样的胸有成竹。哪怕绢帛里的字儿已清清楚楚说明了,大王知道鸿钧老祖给这三位圣人每人灌了个守约药丸,却丝毫没有忧心通天教主因此而不出手。
通天教主的本事不比元始老君差,而在这三人中,就属他最为全才,对万事都感兴趣,也因此被他的两位师兄斥责不务正业。后来阐人截教分,通天所追求的道,也与元始老子所坚持的正道越走越远了。
通天相信道法自然,而元始则更重天资。
丁策自然不知道这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听得通天此言,二话没说将绢帛递给了他,通天对他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如同他自己口中那般嫌弃的直接扔了,反倒接过去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只是这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时至最后,他的手都气的颤抖起来了!
那道绢帛从他的手上滑落,他眸色一厉,指尖一道电光打出,那道飞舞着还没落地的绢帛登时化作了飞灰,通天咬牙道,“这些事可都是真的?”
丁策道,“是真是假?相信教主大人心中已有定论。”
姜晨也没有多写,不过就是将火灵龟灵金灵甚至闻仲被如何坑死的情景重复了一遍,又成功将申公豹的投奔扭向了玉虚宫阴谋论。另外加了几句见解:截教不修摆动乾坤之术,不能辨别乾坤,逃移生死,难逃封神。
昔闻三教圣主共拟封神榜。商定,弥封无影,死后见明。
然事实阐教早已经算得了生死之局,每每避开。截教却无此术,可见这无字神榜,乃专为碧游宫所设置的陷阱。
甚至几位截教大仙,却已内定为阐教受封之人坐骑,实乃奇耻大辱云云……
原本通天损失了这样多的弟子,已然很是难过,结果还从姜晨这里得了这样辱人的消息,勃然大怒,连他的师父鸿钧老祖都怼上了,“师尊未免太偏颇了!明明知三位弟子中唯吾门人不晓乾坤,还要吾等定下封神榜!那哪吒杨戬打杀吾这般多的弟子他都不曾出手阻止,如今吾不过是被门中弟子报仇,他却还来压我,当真偏心!”
亏的他当日随师尊和解之时,听得师尊的教诲,还颇以为然。以为自己杀气太重,太伤万民!结果呢,师尊他竟然就这样看着他门中弟子被封神榜束缚着去给人当走狗坐骑?!
何谓杀伐!
莫非还要他同他那二师兄元始一样,时时刻刻办个与人为善的嘴脸!若真是与人为善,玉虚宫何能忍心欺他碧游至此!
更何况,通天也要不来那样被打一边脸后还凑上另一边脸给人打的所谓善良,通天教育他的弟子,向来都是,谁让你不痛快,就让对方更不痛快!出了事师父撑腰!否则还有整个碧游宫的师兄弟姐妹!
可叹这一次,却着了元始的道了!摆了万仙阵,却将门中众多弟子都坑进了封神榜!
真是好一个与人为善的元始天尊!丢脸丢到西方去了,原本只是教内恩怨,后来打不过他碧游宫,竟还找来佛门相助!
简直目光短浅!简直引狼入室!
如此这般狠绝,难道就因他追求的道异于他们的道?难道就因为他的徒弟们是广成子那小儿口中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
他奉行的有教无类有什么错!他碧游宫万仙来朝又有什么不当!
这些人只道是徒弟们跟脚不好,可那些个阐教门人又是做什么的!以多欺少!以老欺少!元始呀元始,亏得你还做了二师兄,竟凭了身份亲自对子侄一辈下这般毒手!
同为长辈动手,师尊不谈元始过错,偏生说此事赖因他而起!
通天愈想愈气,脸色都涨红了,丁策就听的他恨恨的声音,“走!带吾见他!”
丁策知道,大王交给的任务已经完成!
但此时姜晨的处境却不大美妙,周围蜂涌上来的周军让他心情烦躁。但他还是忍着心中汹涌而起的杀意,只是挥着刀,将那些小兵打到无力还手。别人越打越累,他却是越挫越勇,杀红了眼睛,最后他身边都要空出一片,都没人敢对上他的眼睛了。
他的瞳孔黑沉沉的,仿佛只要对上了,魂魄就能跌进去无尽深渊。
众兵将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所以他们犹疑着,不敢冲上来。
杨戬飞掠而来,喝道,“呔!无道昏君!待我杨戬来同你决一雌雄!”
哪吒已被撤了先锋之职,只能在大军一侧看着,不能于此时插手。
姜晨面色微冷,挑开了东南北两个王侯的剑,又挡住了杨戬。“无耻小人!已是以多欺少还敢偷袭!”
杨戬的三尖刀刺到姜晨手中的长剑之上,咔啦带出一串火花。
杨戬道,“我等乃是替天行道!殷纣昏庸残暴无德,合该万民讨之!”
短短数个回合,虽有三位王侯在旁助阵,杨戬却也只同纣王打了平手。
姜晨冷笑,“孤王头一次见有人能将以多欺少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果是玉虚门下!”
杨戬自当听出他这玉虚门下四字中的讽刺,他额头天眼猛然睁开,怒道,“无耻殷纣!休要辱我师门!”
姜晨看得他天眼异动之时,正引着其他三个助阵的伯侯游走,掐了个时机,踩着马借力腾跃而起,躲开了。他天眼一开,正逢得此时南伯侯鄂顺在姜晨背后刺来一把剑。
方才鄂顺被姜晨有意无意挡在了背后,看不到对面杨戬的动作,待姜晨跳马一起,杨戬的天眼毫无意外的打在可鄂顺身上。
西岐众人都傻了。
鄂顺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姜晨飞身掠起,避过了杨戬的堵截,反手刺了身下马屁股一剑,马儿受惊冲出,正好接住了从空中踏过两步落下来的姜晨。
明明厮杀了这般长久,他的身上却没粘上几分血迹,依旧能干干净净。他稳稳的落在马上,身姿挺拔,收住马僵,回头微微一笑,眸底的阴沉刹那就好像是散尽了,这笑意就如云层间冲出的光一般让人心头一亮。
哪怕在这腥风血雨的战场上,也猛然让不知他底细的人只觉得,此当真乃君子如沐如风。
但是他这样一笑,然后道,“成汤还未倒,何必急于自相残杀呢?”
第10章 封神演义
众人见得这边情景早已经呆滞了,东伯侯北伯侯都傻了,纷纷下马守住了鄂顺。姜晨这么一句出来,杨戬虽然恼恨,却已顾不及与他斗嘴了,“南伯侯,您可安好?”
他此番开了天眼,原本就没有打算让纣王逃开,下了死手……这……这般打到南伯侯身上……
杨戬已然是惴惴不安了……
姜晨挑的鄂顺在所有诸侯中是数得上头脑不太繁复的,此时又因着杨戬的缘故才受了重伤,一见杨戬过来,想也没想就狠狠的推开了他,斥骂道,“小儿!竖子!”
杨戬咬牙,转头见离他不远处的纣王面色淡然,怒从心起,“无耻殷纣!竟如此算计于我!好不要脸!”
姜晨手中的剑微转,闻言却丝毫未受影响,“算计?”他手中的剑幽幽的指向了杨戬,明明相距甚远,可被这把剑尖指着的人还是心里一沉,听他淡然道,“不要脸?孤王屈尊降贵同尔三诸侯一无名小将争斗,尔等有二人偷袭不成,怎的还怨孤王?”
这一句话让这对面几个人臊的脸色通红。
北伯侯崇应鸾还好,原本他还在观望状态,也没出全力,此时听闻姜晨之言,心里还暗自赞同。这以四打一,确不大厚道。
这个人身上,终于又有了当初帝乙膝下三王子睥睨天下的威严模样,想想,当年他跟随王子征战四方的时候,令人怀念啊……
这般再次一见,崇应鸾似乎终于发现了一点不一样,武王仁德的模样总是深入人心,这确是该令人值得称道的一点,然他的身上,实没有纣王那样震慑人心的杀伐果决呐……这个成汤的王者,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如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人一马在万军围困之下,却依旧面不改色,依旧是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至尊。
崇应鸾心中暗叹。以为这么多年的美色已经让这把利剑生锈于剑鞘中再无锋芒,可是今次又见,如今的他于战场上,比之十数年前,已经内敛沉稳,但是崇应鸾莫名就知道,这个人不过是表面看似圆润无华而已。他的锋芒,已更胜从前,
逢剑出鞘,一击必杀!
崇应鸾突然不能确定这朝歌城能否落在武王手里了。
他这般想着,却突然见到纣王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崇应鸾登时心中一凛,转头一看,周围无人注意此事。
他再次望着纣王,姜晨早已收回了视线,杀伐之意渐敛,姜晨调转马头鸣金收兵,留下一句,“何为叛臣?何为良臣?”
崇应鸾心中一寒,不知为何,总觉得再多的心思都已经在那种目光之下暴露的一干二净。
如今西岐选择在纣王拜祭女娲的路上出兵袭击,早已经没有退路。他们西岐此举已算失了道义,今日纣王死了便好,倘若不死,日后要再谈诛灭殷纣之事,恐怕为难。
姜子牙蹙了蹙眉,对着哪吒使了个眼色。
哪吒犹豫了下,还是听从了姜子牙的命令,抬手将乾坤圈掷了出去,口中喝道,“无道殷纣,休走,待我哪咤会你一会!”
战场上无论商军还是周营都被这变故惊住了。
毕竟,纣王已经鸣金收兵要回城了……
听得脑后风声袭来,姜晨眸色一沉,手心长剑一翻,一道赤色火焰倏忽间就成形了。
但还没待他出手,天边一道怒喝,“竖子尔敢!”
姜晨的手就微微扣下,手中红光消弭无踪。他没有回头,众人只见一道古朴的青色长剑风驰电掣过来,挡在纣王背后,将那金光灿灿的乾坤圈击飞了。
姜晨听到身后铿一声脆响。
他偏了偏头,将马头调了回来,视线落到姜子牙身上。
姜子牙面色有些铁青,望着天边那团云彩道,“何方鼠辈躲躲藏藏!竟敢阻我替天行道!”
云彩里传出一道冷哼,通天并丁策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
“小辈这般无礼!”
“师叔???”姜子牙登时愣了,继而蹙眉道,“师叔为何拦我替天行道,诛了这无道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