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综穿](22)
燕赤霞抬头,正对上姜晨的眸子,心头的怒火登时就像浇了盆凉水上去,哗啦熄的一干二净。
姜晨张开手,覆上他的胸膛。
一团绿叶升腾而起,燕赤霞整个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地上只落了一团血迹。
却听小虎惊恐地大喊了一声,“先生!”
身后一阵杀气传来。而姜晨身后站着的,唯有风雅一人。他下意识就扣了杀诀,若真是她……就只好……
“噗……”
姜晨背后一凉,血腥气弥散。
他转过身,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行一掌击在风雅胸膛,姜晨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放大。
他伸手接住了她,蹙眉,“你……”
风雅睁着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可她看清了,却也失望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姜晨低了低头,没有回答。
风雅抿唇,“……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她手垂下来,闭上了眼睛。
天行被数条藤蔓缠住了手脚,不能动弹。
姜晨的手缓缓扣上了他的脖子,距离这般近,天行能清楚看见他眼底对他人的漠然,他的手扭了下。
咔擦一声。
天行吭都没吭一声,软倒落地。
众人毛骨悚然。
风,呼一声刮过。
周围的翠色一瞬间变黑,遮天蔽日的黑色藤蔓疯狂涌动。
有看到此景还没反应过来的,霎时被捅了对穿,从空中落了下来。
……
小虎瑟缩了一下。
姜晨身后是一片血迹,他面色冷漠,望着怀里身体冰凉的人。
良久,却是笑了出声。
果然,同他有关,都不会得了好下场!
天和铁青着脸,“小妖猖狂!”他的拂尘涌了过来。“缚!”
姜晨嘴角挂着一抹狰狞的笑,身影倏忽间消散了,出现时,一把木剑已然刺入天和胸膛。
血液滴答落下。
天玄屏住了呼吸,退了两步。
姜晨头都没转,“我许你走了?”
天玄脸色青青白白,噗通跪了下来,“大人饶命!”
一道木剑穿喉而过。
天玄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太清门弟子惶然,一时拿不定主意,但是他们没有放下剑,好歹没有损了骨气,没有损了骨气,那也好。
无论损不损这骨气,结局都是一样。
姜晨抱着她,走了两步,他目光平淡望着前方虚空,“我说过了,今日你们,都要死!”
第23章 聊斋小倩
从天色阴沉下来时,镇中人就已经早早躲进了房间。
一处农户窗前,女主人手中拿着一个绣盘手中针线一顿,叹了口气,“往年这时候几乎不下雨,怎么今年天阴的这样频繁……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呐……”
男主人点亮了一根蜡烛,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小屋,算是带了一丝暖意出来,他点了点头,“天公不作美啊……”
天空中时不时一道电光闪过。
雨水落下来,落在脸上,姜晨闭了闭眼。
凉意从脸上渗入心间。
他走了两步,泥泞溅在脚上。小虎几人哆嗦着,看他过来,显然也是有几分害怕的。
姜晨走到他们面前,如之前学堂放学时那般嘱咐了一句,“你们该回家了……”
他说完,转身。
小虎眨了眨眼睛,拉住他的衣袖,“先生……”
姜晨脚步一顿,“怎么?”
小虎道,“先生要去哪儿?”
去哪儿?
“……等走到那一步,就知道了。”他微微偏过头,“小虎,我杀人了。”
小虎却是露着虎牙笑了一下,“可是先生,是他们先要杀你。”若先生不反抗,那岂不是要死?
“我要走了。”
“小雅姐姐她……”
“交给你家风爷爷。”他手中出现了一片绿叶。
小虎收拾了心情,抱着他一下,“谢谢先生。先生,一路顺风。”
“回家吧。先生看着你们。”
小虎点了点头,招呼了几个孩子一步三回头。
姜晨手中微光一闪,他们回头的次数就渐渐少了,直到,再也没转头过来。
姜晨凝眸,望着他们在雨中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
很多时候,忘记一些事情,活的更快乐。若是必须有人来纪念这段好的或坏的时间,那就他来。
炽烈的火焰横扫了这片土地。
所有鲜血沉尸化作飞灰,连其中的三魂七魄都未逃出。
这一瞬,太清门中的魂灯齐刷刷熄了一片。连代表掌门长老身份的那三盏,都没能逃过这命运。
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先做出付出代价的准备。既然姜晨的命他们没有能力收走,那么就该要预料到他们的结局就是丧命于此。
他抬手掀了土地,将风雅安置好。
一个坟包竖起。
大雨倾盆。姜晨就那样站着,许久宁静,他转身。
风雅从其中出来,跟在他身后。
姜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还不速速去投胎?”
风雅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能否看见,“我想陪着你。”
姜晨垂了垂眸。“我说了,不必。”
他的身影一个恍惚,离开了。
风雅自然追不上他的脚步。
她望着那片天空,走了出去。
她不敢回头,看身后熟悉的小镇上那片血色。
许久许久,终于看到他的身影了,
他微微扭头看她,神色难辨,语气凉薄,“要跟着,就跟好了。”
……转瞬三年过去。
风雅时常回去看风云,直到小虎将忘记了风雅的风云照顾着离世,风雅同他终于见了一面。
所幸,她的爷爷没有怪她。“小雅儿,既你有此福缘,爷爷也算放心了。”
姜晨将鬼仙道法交给了她,如今也算是修炼有成。
“爷爷……”
“莫哭……不得日后爷爷投胎去,还需你照拂一二……乖孙女何必伤怀,这月有阴晴圆缺,你总该看开些。”
风雅是个全然不同于姜晨的人。
姜晨的心有多冷,她的心就有多热。
姜晨惜命,她也惜命。
但是姜晨珍惜自己的命,风雅珍惜所有人的命。
他们截然相反。
因为她从小,是一个扶危济世的医者。
山中的山花野兔,凡她所能,必然会救上一救。
若是姜晨,恐怕连个眼色都懒得施舍。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平和可言,弱肉强食,姜晨十分清楚这个准则。
越是善良,却越容易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但是,姜晨不介意力所能及之处护她一护,倘若能一直护着让她一直如此倒也无不可,但是往往,事实难以尽如人愿。
他低头望着胸膛上渗着血的伤口,面无表情。
有句话说的是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需要成长。
人往往不能总是天真,在这个世界里,也许不要求她站在顶端俯视所有人,嚣张的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但是,保护自己的意识和能力,不能没有。
弱者,往往都是被限制被支配的存在。
风雅领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进来,笑眯眯道,“公子!”
他披好衣衫站了起来,声音里不辨喜怒,“又捡了什么回来?”
风雅瞪了瞪眼睛,“什么叫捡啊!救!是救来的!”她弯了弯眼睛,拍了拍他的头,“一个小老虎,是不是很可爱?”
姜晨终于将视线挪到那个孩子身上,简单打量了下,点了点头,“嗯。”
他得以留了下来。
这座庭院在这片湖边立了许久了。
其中亭台水榭,游鱼飞鸟,绿树红花,姜晨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起初只有姜晨两个人,后来风雅捡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这里倒是热闹起来了。
风雅给他起了个名字,就叫小虎。
她向来固执,姜晨又不能逼她什么,凡她所做,他都已懒得反对了。
转眼又是一年春去秋来。
水榭四周蓝色的纱缦飞舞,莲池上粉的白的荷花盛放,微风拂过,碧叶轻摇。
一张青石板的石桌上,雪白的宣纸旁是乌黑的浓墨。姜晨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枝笔。
旁侧的石凳上摆了一架湛亮如新的古琴,但它已经数日未响了。
连同风雅几日都没有回来了。
姜晨提着笔,桌面上绘了一双眼睛出来。他描了描,盯了一会,一拳砸上去,将那宣纸团做一团,扔在一边。
又画。
然后重复。
一枝笔折了两半。
姜晨哼了一声,甩手将其扔进莲塘。
就算再磨蹭,风雅去给那些小猫小虾采治伤的药,那也该是时间回来了。看来,有人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好的很,他这数年拘着修个身养个性,原主那些牵扯不清的破烂摊子就看不清自己本分又出来蹦哒了。
他的身影一散。
没有了遮挡,风大了一点,挂着毛笔的笔架一摇,一枝细毛笔被整个吹落,砸在琴面上,铮一声脆响。
然后随风咕噜咕噜掉进池塘里,没有溅起半分涟漪。
笔身上刻了几个秀气的簪花小楷,“公子姜晨。”
姜晨寻着气息找到了他,正逢她同那个捡回来的小虎打的胶着。
他随手寻了个枝头站着。也好,看看她近些年长进到什么水平了。
小虎怒道,“姐姐,你是个好人,为何要同那老妖搅到一起!”
“我信他。那些绝不是他本意。”
小虎恨铁不成钢,“我比他差什么!”
姜晨偏了偏头。
风雅蹙眉,“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杀人如麻!我却手脚干净!我何曾差他半分!”
“我信他,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小虎咬牙,狠了心,“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他击了击掌,周围阴风四起,他道,“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个姥姥最看中的人了!”
风雅蹙眉,“你到底是谁!谁派来的!为何害他!”
鬼兵躲在一片漆黑的盔甲中,看不清真实容貌。
他们点了点头,行动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的咔咔骨骼转动声响,要擒住风雅。
姜晨抬了抬眼皮。这等小兵小将,若她对付不了,简直有愧于他这几年的教导了。
风雅也没叫人失望,三下五除二将这些不速之客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