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也不在,会回下面一趟准备阴泉幽世路的事情。”秦夜说道。
余逢吉点点头,“祭品也不用蹭你的, 最近会有一次机会。”他已经嗅到了一种血的腥臭味,那是会从每一处地方都流露出来的对于人类这种食物的贪婪。
而最近这些东西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心, 变得轨迹分明起来。
不止是别的地方,就连余家村都出现了这些蝙蝠。
余逢吉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并不妨碍他简单的算一算,结果表面是……他!
这些东西还没有动手,看起来更像是在监视他的日常,然后等待更好的时机下手。
余逢吉思来想去, 确认没有惹过和这些东西相关的。
七里桥邪种那是东南亚的, 干缩人头是南美的, 只出了那两件东西,白琦留在那里的小锅和小锤,这两天感觉到这些东西的气息, 有些过分活跃。
看来他是又被白琦坑了一把?
余逢吉觉得不算。
普通人对上这些东西没有胜算, 而他要将这些东西当做猎物对待。
希望他们等待的后手能够更加强大一些。
越强大的个体应该越对开启阴泉幽世路有用。
秦夜知道他有时候是个性格很倔强的人, 在一些东西他固执的划清归属权,是不想要太过于依赖秦夜。
对于余逢吉来说,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保有个人对于一些事情认知的绝对清醒,有时候反而是对自己的保护。
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自己会陪伴自己更久。
神也不会。
正是因为了解,秦夜对于他的很多行为不会过多干涉,而是站在他身后,给他最大的底气。
“注意安全。”秦夜的眼眸里浮现淡淡的柔和,只是转瞬即逝似的,快得让余逢吉捕捉不住,可那一声叮嘱也已经足够,一种温涟便很快升腾起来。
余逢吉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嗯。”
夜色当中,余逢吉骑着摩托车,出门之前还朝着窗户招了招手,微微一笑。
站在窗边的秦夜目送着他离开,然后身形渐渐消失。
有些默契,其实两个人之间不用述说。
……
余逢吉骑着车来到了崔伯家里,崔伯等了他不短的时间,塞给他热腾腾的包子,然后一行人就带着东西出发了。
两位新人躺在医院里带着呼吸机,所以他们要先在医院里举行一个小的仪式。
虽然是办喜事,但是这一家人脸上的神色比哭还难看。
从崔家村到市里可不近。
车盖上张贴着一个喜字,两侧的后视镜上捆绑着红绳和黄绳来表明这一场喜事的特殊。
天大亮了,他们才辗转去到医院,病房门口还听见里面两个人的家人隐隐约约哽咽的声音。
看到他们来了之后,也只是站起身,点了点头。
喝农药会肺部纤维化,那是完全不可逆的,不仅仅是其他脏腑衰败,还有呼吸困难的问题,即使带上了呼吸机,也能够听到那粗重的喘息,他们的眼睛还在睁着,却已经有些浑浊,还有对着尘世间的留恋,以及愧疚。
其实有些时候可以做很多事情抗争,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上,也只能说两个人都钻牛角尖了。
他们的病床靠得很近,近到两个人伸出手都能互相拉着对方。
眼神偶尔交缠,都是带着笑意的。
双方的家人,甚至是医护人员都涌进了这间病房,窗子、墙壁上贴着喜字,几个彩色气球还有红色的丝带、布绳让这有些冰冷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喜庆起来。
一群人的手臂上都捆绑着红布,不仅仅是代表这是喜事。
一般自然寿尽,又或者九十以上去世的老人才有资格称作是喜丧,今日的情况特殊,也算是喜了。
而这么多人里,唯独余逢吉的肩膀上捆着的是黄布,彰显他不同寻常的葬师身份。
外面的鸟儿跳动在枝头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余逢吉眯了眯眼睛,被外面的光线微微晃了眼睛,这才发现今天天很蓝,阳光灿烂,有着一个很好的天气。
这是医院,他们也不好太铺张声势,所有的一切都是简化。
最后,老崔在他们的手腕上各自系上一条红绳,姻缘符一烧,将红绳慢慢的系上,然后打结在一起。
“……瑶池欢翔比翼鸟,人间连理月共圆。”
一端的红绳从结那里被慢慢的穿出来,然后一枚铜钱被绑在红绳之上。
“礼成!”
在场的人没有欢笑,反而更是簌簌的落下泪来。
女方还想嗫嚅着说什么,最后还是望着自己的家人,然后闭上了眼睛,一串眼泪流了出来,握紧了男方的手。
男方也是红了眼眶。
“他们这仪式,唉。”一个护士小声说。
“也没闹腾也没什么别的,就尊重尊重人家的习俗就好了。”医生轻声说道。
那红绳最后被老崔从他们手上脱下来,余逢吉用一根黄色的丝带将两边多出来的绳子一起编进去,然后各自放了一个符在他们的枕头下面。
这符是用来驱喜煞的。
喜气也有煞,大喜之下心神失守,也很容易让煞气入侵,只不过比较少见。
可现在两个人头上肩上的魂灯都幽微不清,很容易让煞气入侵,余逢吉并不想看见到时候他们起鸳鸯尸。
毕竟鸳鸯尸……也很麻烦。
本来两家人同意,就是想让他们在黄泉路上都有个伴。
刚才崔伯的仪式就是让他们以姻缘结牵系,到时候在路下走的时候不至于失散。
可是鸳鸯尸就是要拆散他们才能对付,所以他们一旦起尸,今天早上的活就白干了。
所以余逢吉在后面的放符放殃煞的时候很是细致小心。
双方的家人对此都很满意,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塞了大红包。
而余逢吉和老崔,他们还要赶回去操持。
崔氏多居住在上坝桥。
医院这里办得简陋,可是在村里要大办,以大喜大悲压凶煞。
还要广而告之,通知很多亲戚来。
来的时候,宾客是要备两份红包的,一份红皮的,一份白皮的,而到时候走的时候,主家要分巴掌这么大小的猪肉还有两个米粽,适量的糖果饼干、烟酒花生,红皮的红包、一捧柚子叶给客人消灾解难。
因为这也有借势压凶的意思。
而且还要赶在两个新人去世之前完成红事,等他们回来就直接进行白事。
听上去有些残忍了,可风俗习惯就是这样,而且还因为中秋快到了,还要赶,总不能中秋的时候请宾客吃白饭,那太晦气了。
唢呐队的王大爷、郝大爷他们几个都来了,阿大也在,现在阿大脑子灵光了很多,学习的进度也一直在提升,看见余逢吉他还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开始拿着唢呐开始和王大爷他们吹了起来。
舞狮子队和着锣鼓的声音,开始舞动,那被挂起来的彩头就是他们的目标。
往来的宾客也无需压抑自己,拼命的叫好、鼓掌,舞狮子队就是要在这里拿出十成的功力来换得这些人的吆喝声,鞭炮在外面噼啪作响,整个上坝桥都因为这一场特殊的喜事变得哄闹非常。
红色的布被挂在门前,随着风飘摇着,被插在门两侧的香的烟灰时不时会掉下来,只有它们默默见证着这里的或喜或悲。
因为事情仓促,之前只指挥了办红事要用的东西,白事的东西还要几个人陪着余逢吉操持。
白布黄布什么的是有了,纸牛纸马还没买,还有讣告也可以提前打个模版,到时候再把生猝年填上去,诸如灵幡、油灯等一应物什都要添置。
而崔伯在主持红事的时候他也要跟着。
而他们现在没有人在,要怎么拜堂呢?
要找命格契合不和死者相冲的两个人捧着照片来拜。
而念词也相当不一样。
“乾坤交泰,璧合珠联,混天共圆,九泉安家。”
“莲台飞出同林鸟,青霄永结比翼缘!”
坐在上座的并不是双方的父母,只是家属,却也难言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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