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钱!向盼学他的妻儿会死得这么早吗?有钱我们还用管这伪龙脉吗?我们可以全部搬出去!”
“啪”的一声,村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还有向农脸上的掌印,良久,他浓浓的叹息了一声,本来就有点驼的身影更加佝偻了,“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你是不是把那个法器换给人家了?你知道那个法器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吗?!没有那个法器?要怎么定龙头?你单单以为是只有我们落龙圩会遭受伪龙脉的劫难吗?”
“我告诉你!一旦地龙翻身,整个山里坳,包括山里坳外面的十里八乡,多少人都要遭难!看着这么多人死?你良心过得去?你下到下面敢去见列祖列宗吗?”
向农呆怔在那里,许久瘫坐在地,发出疯癫一样似哭似笑的声音。
村长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牛伯面前,直接跪下,但是周围的人一下子扶住了他,村长摇了摇头,还是固执跪下,周围的一片村民也哗啦啦的跪在他们面前。
唢呐队伍扯着阿大直接避开,只有正在调息的余逢吉和伤了腰的牛伯这两个伤号避无可避。
“您二位是高人,先前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现在我们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求您的,若是您有认识的师傅,也请告知我们,我们好去请,无论怎么样都要去请!”村长的一番话是完全把自己的想法摊开来说,语气也是恭恭敬敬,恳恳切切。
向晴觉得很唏嘘,可能农叔在儿子儿媳因为穷出去打工攒娃娃的学费,最后出了意外没钱治疗,只能等死,老板也不肯给多少钱,像避瘟疫一样避着农叔的时候就彻底疯了。
她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法器价值多少,但她知道农叔前几年家里突然间建起了大平层,一下子还清了所有债务,日子好过了很多,农叔还说以后要送鑫鑫和玥玥去市里上初中、上高中,还要送他们去上大学……她是真心的为农叔家情况的好转感觉开心的。
现在想想要用他们的安全甚至性命作交换,在巨大的愤怒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她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个无私的人,接下老师的遗愿,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又或者只是一个怕死的普通人。
牛伯其实也是比较容易心软的人,现在看着这么多人跪在他面前,他试着把村长扶起来,却怎么也扶不动,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无奈非常地说,“我问一个人,可能他有办法,他要是没办法,我们也真的没办法帮得上忙。”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牛伯打通了杨叔的电话,说了一通,杨叔破口大骂,“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麻烦事就来找我,好事都轮不到我!”过了一会儿,那边愤怒的呼吸声也逐渐平息,“这事你不行,让余逢吉接电话,尚且有一息之机。”
牛伯看向余逢吉,现在的手机是外放的状态。
余逢吉自然也听到了,点了点头,“杨叔,我在。”
“我听我师父说过你们余家的一件旧事,在余家上几代葬师之时,帮水上捞尸人葬过水脉,那条水脉已经阴变,拖了无数人下去做水鬼,葬了水脉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水脉可葬,龙脉是否也可葬?”他的语气轻轻,带着提点。
余逢吉也确实听过父亲说过这样的事情,祖上也确实传有一些典籍下来,那无关什么水脉龙脉,只是最传统的白事做法,和这些志怪宅煞无关。
而他前世师傅曾经说过万物皆可安葬入眠,不要拘泥于平常事物,是不是就料到他迟早会接触到这些?
他不敢打包票,沉吟片刻说道,“以前有投石问路,今天我投香问路,若是不成,也无法强求,若是成了,就当我功德一场。”
“自然自然,您要什么?”村长连连问道。
“供桌、香炉、香、蜡烛……”余逢吉略点出几样东西。
牛伯倒是没听说过龙脉还可以葬,现在倒是开了心思坐在旁边,放着视频,那边老杨也想看看葬龙脉是怎么葬的,难免好奇。
他们的动作很快,供桌上的东西很快就摆好了,夜幕之下,水潭旁边,几十个村民来到这里,看向一脸沉肃的余逢吉,余逢吉穿着牛伯的葬师袍,宽大的袍子在夜风中被吹得鼓起。
“哗”蜡烛被点燃了,烛光之中他纤长的睫毛垂下,盖住自己的神色。
这里传出了一阵吟唱,这种平静的没有起伏的唱法反而让人觉得像是死亡的悲悯,引起了周遭人些微的恐惧和不安,却没有人敢出声打破。
香被插在香炉之上,他阖烟片刻,再睁眼,左柱香灰直立,其余外弯,乃是天祀!
即主祭祀,供品需齐备,感念天地荫庇后嗣。
“可以一试!”
诸人得了口信,也不免松了一口气,如果不行,他们也真的不知道找谁了。
地龙翻身也会波及到大山外的十里八乡,余逢吉知道自己不是圣人,也有些小想法,更多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但是现在也无法坐视这么多条命在这里消逝。
身为葬师,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惜命是被刻在他认知里最深刻的一条。
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了,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很多,他能做得到,也许别人也能做得到,只是现在他是最优选择罢了。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我的悄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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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雷葬龙
供品已经摆放在案桌上,三牲五果是必须有的。
余逢吉又点了一炷香,烟气缓缓的从这些供品上绕过,五样水果、五个馒头、鸡、鱼、猪头肉、红筷子、香烟、白酒……最重要的是七个太平大钱还有倒头饭上插着的三根缠上棉花的筷子。
预示着在阳世间吃的饭已经走到了尽头。
七个太平大钱被他一手随意抛出,然后大钱被空气中的气缓缓托住,在外人看来就是浮在空中,还呈现出北斗七星的形状,七星钱还在不断的聚气,虽然这堕龙不属于邪煞的一种,但是七星钱的存在还是让它感觉很难受,停滞了一段时间的挣扎又再度负起。
“去!”
余逢吉单手握笔,朱砂笔笔走龙蛇,在黄纸上迅速画图案,然后双指屈指一弹,就飞出,分别立在七星钱下方燃烧,直到烧尽七张‘咽气符’,那些翻滚的黑水陡然平静下来。
七枚铜钱陡然落入水中,这便是压口钱,也是镇压的法阵。
“装老衣服!”他一挥那刚折下的桃木枝,准备好的蓝色服装立在空中,无数根白色丝线,从衣服蔓延出去,牵系在落龙圩所有在这里的所有村民手上,众人有些慌张,但是刚才被吩咐过不可以乱动,只能强忍惊惧安静下来。
余逢吉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脚下踩着一种很有韵律的步伐,点起了豆油灯,即长明灯。
众人皆是感觉到自己似乎和那盏长明灯有了联系,余逢吉的一声呵斥唤回了他们有些飘忽的心神。
“戴孝!”
之前吩咐过,虽然是伪龙脉,可能会带来灾祸,但毕竟蕴养过一方水土,应当充作喜丧,而他们这些都是子女。
龙脉无分男女,他们双臂都要戴孝,因为是喜丧,所以戴的都是红布。
现在被余逢吉一声说,所有村民都动作迅速的系好红布。
“上香!”
余逢吉再喝一声,从年纪大的开始,他们颤颤巍巍的把香插在香炉之中,念着祝词,“保佑一家老小工作的工作顺利,读书的快高快大,步步高升!”
“保佑全家平安健康,顺顺利利!”
“希望一切顺利。”
祝词是人们心里衷心对自己还有家人朋友的祝福祝愿,在这个时候什么想法都被摒弃掉,只有最虔诚的祈祷。
这些祝愿伴随着黑夜中烛火下袅袅上升的香一起升到半空,然后越积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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