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离开鸿都门学后是隐居,但更像是在逃避。
但还是没逃开,即使知道有一天也许会遇见长怀,他还是觉着这一天来得太早了,早到长怀压根没把他忘了。
他喝了很多酒,也回忆起很多事。从吴青昱提起玄览时,他便总是在回忆着过去。
第二十六章 化羽剑
公子玄览有很多值得铭记的回忆。
最重要的记忆就是那把一战成名的化羽剑,在那届问剑会上,没有人会对那把剑没有印象。那是公子长怀送给公子玄览的。
那把剑也叫万羽剑,顾名思义就是用一万种羽毛制作而成的。羽族有收集羽毛的习惯,但那时候他还只是家族里一个不起眼的孩子,没有权力使用家族里面的羽毛。
所以制作化羽剑的材料,都是长怀个人的珍藏,以及他和玄览两人跑了很多地方寻找的。
若要想剑的威力大,那么所使用的羽毛就不能是普通异兽的羽毛。
有时候运气好,他们可以在一些靠近凶兽巢穴的地方捡到几根毛。但有些凶兽是不掉毛的,他们只能等凶兽睡了,偷偷的在人家头顶上拔毛。
有些凶兽被拔了毛,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追着他们跑了几个山头,誓要把那两个人类吃掉。
在很多次的你追我赶中,长怀和玄览的境界都提高了不少。
有一次,他们拔到硬茬了,人家认出来长怀是五大家族的人,通知了羽族的长老,花了大价钱才把两个人赎走。
于是两人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禁闭还没结束,长怀就偷偷跑到玄览的院子,喊他去拔毛。
那段时间,玄览做梦都是各种各样的羽毛。
最后终于集齐了一万多种羽毛,长怀痛哭流涕,抱着玄览对着一大堆的羽毛哭泣。
制作化羽剑所用的羽毛,最多的是长怀自己的羽毛,羽族的羽毛是世间绝等的。即使是制作成剑,也掩不住流光溢彩的光辉。
长怀的羽毛是通透天蓝色宝石的颜色,最后化羽剑是薄蓝色的,剑刃过处光影是片片的羽毛状。
至此,玄览天天把化羽剑带在身边。
可惜的是,剑制成没多久,鸿都门学便开始了分院考试。长怀并不是天赋异禀的人,他资质平平,最后和玄览分在了不同的学院。
长怀生性开朗活泼,加之身份显赫,分院后在陌生的环境里,也轻而易举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追捧,
但玄览空有天赋,身份在鸿都门学里是最低的,分院后,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天子骄子,并不愿意和他接触。
分院后,修炼任务很重,玄览几乎每天都在没日没夜的修炼。与长怀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长此以往,好朋友之间难免生疏了起来。玄览时常盯着那把化羽剑出神。
所以后来,林序离开鸿都门学的时候,把化羽剑留在了那里。那把剑属于玄览和长怀的过往,而不是属于林序的。
林序喝着酒,忍不住地想,为什么当初的玄览心性那么敏感,连把剑也都要计较一番。
不过林序还以为,以长怀的身份以及他广交朋友的性格,早就把玄览抛之脑后。但是重逢时,长怀却会为玄览掉眼泪。
那些有的没的思绪上了眉头,林序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只是酒意上了头,也没消散心里那些因为回忆荡起的波涛。
忽地,有脚步声靠近了。那脚步声不疾不徐,踩碎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周围很寂静,那脚步声几乎要踏进林序的心头。
聂子枝停在树下,问道:“序哥儿,晚上好。”
林序躺在树上,回道:“晚上好。”
他听见聂子枝在树下说道:“等我一会。”
聂子枝说等一会,当真就是一小会,脚步声又回来了,伴随着一阵食物的香气。
林序往下看去,是一盘鱼,如果没看错的话,和他白日在海里捉的鱼是一个品种。
聂子枝拿手里的那盘鱼,笑道:“很香的鱼,不知道树上的人会不会喜欢。”
树上的人还没回答,他又接着道:“树上的人今天捉的鱼被我吃掉了,我又去海边捉了一条。”
树上的人问道:“树下的人为什么要去捉鱼呢?
树下的人回答:“因为我白天吃的时候,感觉味道还可以。”
树上的人眉开眼笑,丢了酒壶子,跳到了树下,和聂子枝四目相对,道:“也不知道哪个家族的家主这么惨,一天之内丢了两条爱鱼。”
聂子枝不甚在意道:“我吃他的鱼,是他的荣幸。”
蛮不讲理的话。
院子里恰好有石桌,两人坐了下来,聂子枝把鱼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碗醒酒汤。
桌上只摆了一双筷子,林序问道:“你不吃吗?”聂子枝摇摇头。
林序尝了一口,确实味道极好,和晚上在客栈吃到的菜品味道不一样,他不禁问道:“这鱼你找谁做的?味道还不错。”
聂子枝笑吟吟地看向他,问道:“就不能是我做的吗?”
嗯?!
林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着盘里色香味俱全的鱼,他还真没想过是聂子枝做的。
聂子枝又道:“之前序哥儿吃的那些,也是我做的。”
……
林序干笑了两声,表示性地夸奖了一下他。然后埋下头继续吃那条本身就金贵,加之是更金贵的世子爷做的,千金难求的一盘菜啊,噢不,万金难求。
吃到一半,对面坐着的聂子枝突然开口道:“我也想吃鱼。”
林序闻言,把筷子递给了他。聂子枝夹起鱼尾巴就整条鱼吃进嘴里了……
林序还在目瞪口呆,聂子枝却道:“今晚序哥儿喝了太多酒,夜宵就少吃点吧。”
明明只是一句陈述的话,林序却觉得自己被他窥见了心事一般。也许是聂子枝见他在外面喝酒却一点也不意外,也许是聂子枝也没问过他和长怀之前的关系,还也许是因为聂子枝对他的事情从来没表现过好奇。
聂子枝好似从来不问他过往的事情,却又什么都知道。倒是林序,对他所知甚少。
之前说好要帮长怀查崇安的妖祟,即使第二天林序觉得头昏脑胀也还是早早地起来了。结果他起来了,长怀还没醒。
他索性又找到昨天晚上喝酒的树上又躺了起来。
关于林序很喜欢躺树上这件事,起因是小时候有人跟他说,人都是鸟变的。童言无忌,他却当了真,总是往树上爬。
直到后来他知道人不是鸟变的后,他已经习惯躺在树上的感觉了,改也改不过来了。坚实的树干散着独特的芳香把人包裹住,让人无比放松。
于是本就早起的林序,又在树上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是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聂子枝站在树下,抬头望着他。
林序起了坏心思,一脚踹在树干上,树叶哗啦啦地往下掉,掉得聂子枝满身的树叶。看着聂子枝头上都是片片的树叶,林序躺在树上哈哈大笑。
聂子枝拿下头上的叶子,夹在手指中间,手指发力向外一掷,那叶子飞到林序头上的树枝上,极为巧妙地割破了林序头上的一片绿叶。
绿叶飘到了林序的额间,遮住了他的眼睛。
林序拿下绿叶,从树上一跃而下,问道:“是叫我们去除妖祟了吗?”
聂子枝点点头,道:“刚才公子长怀在唤我们。”
林序走到前面,招了招手,示意聂子枝跟上他,后者只是无奈地笑笑。
即使经过一夜,长怀见到林序,依旧很激动,差点就老泪纵横。林序连忙叫他打住。
长怀带着两人去了那座诡异的桥,那桥叫七步桥,是那位富家公子取的,说是他和爱人第一次在人群中见面时,两人隔了七步。
七步桥修得宏伟壮观,典型的直拱桥外形,造型好看,曲线圆润,用大理石铺桥面。
只是自从经常路过那条桥的人,出现了身体僵硬的症状后,便无人敢走这座桥了。
林序在地上踩了踩,从桥的这头走到了桥的那头,桥面很平稳开阔,他又从桥的那头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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