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看他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只能让出一辆已经热好机身的车给他。
封宿弛都没带停顿,跳进去一踩油门就走。
江榛能去哪里?
路上,封宿弛甚至不知道偌大的耶徳该往哪里开。
人生地不熟,那家伙看样子是易感期来了,能跑去哪躲着?
几乎在第一时间,他脑海中就冒出了两人住的酒店。
封宿弛攥着控制盘的手微微收紧,下定决心赌一把,朝着酒店开去。
前台见到第二辆拉风赛车的时候都快麻木了。
封宿弛急冲冲:“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白白特别特别好看的男人吗?”
前台心道您干脆说您对象不好吗?
弱弱指了指头顶:“江先生回房间了,说没有他的允许最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封先生不然您在这等会儿?”
“等?”我等个屁!
封宿弛转身就上楼:“我不是别人,除了我被让人靠近!”
前台:“……”
这话说的也没错,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就是这短短犹豫纠结的一小会儿功夫,那人已经跑没了。
前台咽了咽口水,坐了回去。
应该,没事吧?
封宿弛一到顶楼就被浓郁的花香刺激到了腺体,差点没绷住信息素。
他刚想开门,目光却转到隔壁门上。
好像……香味是从那边发出的。
不确定的凑过去,香味更浓了。
这下可以断定了,江榛绝对在这间不正经的屋里。
封宿弛舒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他抬手敲敲门:“江榛?在里面吗?”
“嗯。”里面闷闷应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别靠近,别进来。”
“你还好吗?”封宿弛担心得不行,压根不听他「别进来」的指令,直接用备用门禁卡开了锁,“你这情况是不是需要去医——嘶!”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的手就攥住了他的脖子!
封宿弛惊了一下,魂都没归位置,整个人就被按倒在地板上。
幸亏地毯很软毛很多,撞上去也不疼。
不过这个动作拉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他从鼻腔里闷哼一声。
声音很小,但江榛听到了。
双眼猩红的江榛稍稍找回理智,立马松开手直起腰,两腿跪在他身体两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不说了让你别进来吗?!”
“我不进来,你是什么情况都没人知道。”封宿弛微微支起上半身看着他,“怎么回事?这次怎么会这么厉害?”
“白垩用了药。”
江榛虚弱地瘫倒在一边,对没来及关上的门抬手指了指:“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失控暴走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说不定……不,是一定会伤到封宿弛。
这家伙身上一身的伤他看在眼里,真等自己失控了,他未必能安然无恙离开。
封宿弛却把他扶了起来:“你的信息素不会让我进入易感期,放心。”
“不是易感期的问题!”江榛提着声音怒骂,“我没劲儿跟你解释,你先出去!”
皇帝昨天已经把针对药剂的分析发给他了,他现在身体的状况自己很清楚,一旦被外界药物刺激,不发狂个三五天下不去。
解决方法其实也不是没有,但……
江榛头疼地对封宿弛甩过去一只茶杯:“我再说一遍出去!”
封宿弛身形一顿,后退两步:“你冷静点,别伤着自己。”
江榛胸口剧烈起伏,深邃的眼睛隔着微长刘海看向他。
封宿弛被他接近兽类嗜血的眼神看得愣了片刻,手上智脑已经给封一燃发出通讯了。
“喂?”
“滚!”
封一燃和江榛的声音一同响起。
封宿弛身形一顿,妥协地转身。
封一燃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静了几秒:“江榛易感期来了?”
封宿弛低低「嗯」道:“他现在不让我靠近,但他状态很糟糕,你们知道什么情况吗?”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这种时候了封一燃还笑得出,也是心大:“当然知道。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只能给你说解决方法……”
“江榛!?”
封宿弛忽然惊呼一声。
因为一直坐在原地的江榛猛地从他身后扑上来,一口咬在他喉结上!
他后背狠狠撞上房门,好巧不巧把门关死,后背裂开的伤口泛出血迹,染红了衬衫。
但江榛看不到。
他眼神迷离,浑然察觉不到现在的情况,还在对着那颗心心念念很久的痣胡作非为。
封宿弛感觉自己那一块肉都要被咬下来了。
但他也没躲,抬起胳膊悬在这人身后,犹豫许久终于缓缓落下,安抚性拍了拍他后背:“轻点。”
同时也没忘问:“赶紧说方法!”
他倒是不介意某人对自己更过分一点,但……
江榛好像很痛。
封一燃语速加快:“江榛这个情况和别的Alpha易感期很像,但因为之前接受过药物治疗,标记Omega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相反,能抑制他并且让他镇定下来的是Alpha腺体中的信息素。”
AO之所以能配对,就是因为腺体内的信息素有匹配度,而同类之间没有互补的东西,天生就互相抵触。
但江榛是个例外。
他差点就变成Omega了,Omeg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起不到安抚作用,相反,可能还会刺激到他,让他状态更糟。
反倒是Alpha的信息素能安抚到他。
这不是标记,只是单纯地需要从另一个Alpha的腺体中强行吸取所需要的东西而已,对于被咬的Alpha来说,不仅肉身承受的痛苦很多,还有来自精神层面的羞辱。
毕竟身为Alpha,被Alpha咬腺体可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封宿弛还没理清这个关系,就被重重推了出去。
他愕然地看着江榛后退两步倒在床边,撑着身体从床头柜掏出一副玫瑰金色的手铐。
“咔哒。”
清脆的声音响起,瘦削白皙的手腕被江榛自己拷在床头。
江榛坐在地上靠着床,头发凌乱地被汗水粘在脸颊和脖颈,无力地枕着被拷在床头的手臂,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握着床旁边的玄铁把手。
黑色的把手和他白得发光的皮肤强烈冲击着封宿弛视觉神经。
江榛嗓音哑得不像话:“我不想伤着你,赶紧走。”
封宿弛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影响到了,喉结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沉声问:“没有解决方法吗?”
江榛不耐烦地摇头:“没。”
“撒谎。”封宿弛轻声说。
他抬手切了听热闹的封一燃通讯,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江榛。
江榛差点又没忍住扑上去。
他想咬Alpha腺体的欲/望来自本能,根本控制不住。
好在拴着他手腕的玫瑰金手铐阻止了他的动作。
江榛还没松口气,就闻见熟悉苦涩的威士忌酒香。
他紧张地盯着对方:“你要干什么?!”
“别动。”
封宿弛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地上,左手攥住他被铐起来的右手,修长的手指顺着缝隙攥紧冰凉的手铐和皮肤之间。
滚烫的指腹小心翼翼摩擦着刚刚被硌出来的红色印记:“疼不疼?”
江榛心道你离我远点我就不疼了。
话没说出口,封宿弛就用另一只暖呼呼的掌心按住他脖子,把他整个上半身托起按倒了自己怀里。
江榛:“!”
烈酒的苦香正面冲击他的感官,江榛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咬他。
似乎察觉到他的冲动,封宿弛低笑一声,附在他耳边,故意暴/露出自己的后颈:“想咬?”
江榛紧缩牙关,死活不开口。
封宿弛无奈叹口气:“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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