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激动,缓一下。”江榛把人扶起来轻轻拍打着后背,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杜家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江哥……”杜嘉年看到他的脸,倏然红了眼眶,“江哥,我好想你!”
江榛噎了一下,下意识挡住对方扑过来热情的拥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哦。”杜嘉年泪眼汪汪停下动作,眨巴着眼睫毛看他,“江哥,你再不来就我我真的要死了!”
“看出来了。”江榛叹口气,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杜嘉年的惨状,他都难得被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好在杜家不是在进行什么人体实验,只是把很多个检测的管子探进了这人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些数据这么在意。
他环视一圈:“我们先出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跟我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嘉年欲言又止,似乎憋不住了要尽快告诉他些什么。
但一想到现在他们的处境确实不适合坐下来好好聊天,只能咬牙:“好。哥,从窗户通风口走,那里跟后门的出口是连接的!”
江榛点点头:“走。”
他轻轻松松把杜嘉年托上通风口,自己也单手翻了上去。
利落敏捷的动作让杜嘉年眼睛瞪得滚圆:“哥你一个Omega怎么比我这个经过培训的都要厉害?”
江榛现在懒得跟他解释自己是个A的事实:“说来话长,你跟紧点,这通风口岔路多,别走散了。”
杜嘉年老老实实跟着:“好吧。”
原本这一路应该非常通畅,但走到一半,江榛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红外线网,蹙着眉把手里的药剂扔到杜嘉年旁边:“给自己打一针。”
杜嘉年好奇地拿起来:“这是什么?”
“抑制剂。”江榛说。
杜嘉年面色古怪:“给我抑制剂干什么?”
“等会儿我要用精神力,很可能引起你信息素暴走,你先打一针。”
用精神力干扰电子设备是最有效快速的方法,虽然一旦把这些设备击垮,杜家的人就会察觉到有人入侵,但他有足够的自信在对方抓到自己之前把杜嘉年带着一起逃脱。
杜嘉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Omega用精神力自己会被干扰,但还是打了一针:“江哥,其实这抑制剂对我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江榛言简意赅,“我是Alpha,等会儿用精神力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他看着杜嘉年打完,直接把精神力罩在整个空间内。
杜嘉年听到「Alpha」这个字眼,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和刺激。
他惊呼一声:“别!哥你快把精神力收起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江榛强势的精神力直接毁掉前方近百个机械仪器,他挑了下眉,转过头:“你还好……”
话音未落,脸色猛地一变。
因为此刻的空气中正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甜牛奶信息素香味。
Alpha的本能让江榛瞬间浑身紧绷,他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杜嘉年脸色潮红,急促地喘息着,但和别的Omega发/情的反应不同,比起控制不住欲望倒更像在承受什么剧烈的痛苦。
他死死攥紧拳头:“江哥,我……没有发/情期,但一旦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是什么等级的Alpha,都有可能让我失控。”
“你先走,我很快就好,我很快就能——”
“你应该庆幸,这回来救你的是我,而不是皇帝或者封宿弛。”江榛压下躁动的信息素,直接把人抓着往外冲,“很巧,我不会受到Omega发/情期的影响。”
杜嘉年微微一愣,完全不知道江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没时间思考了,大脑在混乱中变得沉甸甸,眼白一翻,就要失去意识。
昏迷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江榛冲出大门,一个人面对外面几十个杜家守卫的场景。
……
杜嘉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皇宫了。
大脑意识记住的最后一个画面第一时间被记起,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冲下床:“江哥呢?我哥呢?”
“淡定点。”早早守在旁边的封一燃抬手轻轻一推,就把人推回了床上,“江榛现在在隔离室。”
“隔离室?”杜嘉年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怎么了?”
“出来的时候动用精神力过量,又因为你的信息素影响,导致易感期突然来了而已。”封一燃说得轻巧,绝口不提江榛信息素暴走差点毁了精神识海的事。
杜嘉年呆滞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封一燃眼睛危险地眯起:“什么怎么会这样?”
杜嘉年喃喃道:“江哥怎么可能会是Alpha呢?他明明跟我一样,应该是个Omega啊……”
这话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封一燃捏着他下巴强迫抬起,面含笑意,视线却锐利地像冰刃:“来,说清楚,为什么他应该是Omega?”
同一时间,守在隔离室门口的皇帝感受到里面能量的衰弱,轻呼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被浓郁而带着杀气的晚香玉气息刺激地恍惚了一下。
他打开屋内强力净化器,把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江榛捞起来:“还好吗?”
“你觉得呢?”江榛这次难得没晕过去,但双手都已经被自己指甲抓破,脱力地动了动身子,离开皇帝的搀扶靠在床边。
皇帝皱眉:“怎么会这样?所有抑制剂和医疗手段都压制不住,是不是该给你找个Omega标记试试?”
“可别。”江榛头疼地比了个暂停手势,“我以前也试过这个方法,可惜没有一个Omega能活着靠近易感期的我。”
皇帝:“那你这确实挺废人的。”
爆发一次易感期就要有一个Omega失去生命,他还是一个人老老实实忍过去更合理。
江榛无奈笑了笑:“是啊,要不是因为手术太危险,我真想把这个腺体给摘了。”
皇帝蹲在他身边:“你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榛:“我好像生下来就有点缺陷,感受不到Omega释放信息素的诱/惑讯息,会产生躁动和身体情绪波动,但并不会有那些欲/望。除此之外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易感期没有具体时间段,每次来都会格外失控而已。”
皇帝手指不停敲着臂弯:“这还叫而已?你身体这个情况没去医院看过吗?”
“我老师找人给我看过,但没什么用。”江榛说,“查不出来问题所在,身体数据没有任何异常。因为我身份敏/感,也不能去别的医院找太多人,被知道了不安全,就这么过来了。”
皇帝立马起身打算去喊宫里的医生:“我去找人,你这个情况太要命了,现在是没有威胁到生命,但以后万一加重了呢?”
“不用找了。”封一燃在皇帝说完这句话后,手里拎着不怎么清醒的杜嘉年出现在隔离玻璃窗对面,“来,说吧,把你刚刚给我说的全部再说一遍。”
杜嘉年咽了咽口水,看着江榛:“哥,当年我们在陈宥那里经历了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江榛摇头:“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杜嘉年苦笑一声:“你忘得真是比我还彻底。”
在三人的注视下,他搓了搓脸,坐在椅子上说了一个让江榛不可置信的事情:“江哥,你差点就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精神力的废物Omega了。”
这件事还是在杜家这段时间,经历了无数刺激和检测的杜嘉年隐约回忆起来的。
当年被陈宥带到治疗室的江榛和杜嘉年根本不仅仅是对他们记忆进行引导和更改,一起影响到他们本身的,还有性别分化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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