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榛看着捂着腿蹲在地上的封宿弛,走过去迟迟不敢下手扶,怕添乱。
他语气很不好:“你家长呢?没告诉你人行道上不能骑车?你还骑这么大的摩托,减速都不减?”
男孩差点吓哭了:“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赶着去医院看我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赶着去看你妈妈也要注意安全啊。”封宿弛龇牙咧嘴地扶着膝盖站起来。
江榛往旁边站了站,让他撑着自己肩膀。
封宿弛:“你幸亏撞的是我,要换个老人已经没命站这跟你说话了。”
男孩被唬得一愣一愣,差点要哭了:“真的很抱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江榛掏出智脑就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但封宿弛按住了他的手:“算了,他也是担心他妈妈,这次就算了。”
江榛:“?”
这家伙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男孩感激地看着他:“我、我带你们去医院吧!正好顺路,费用我会负责的!”
封宿弛笑了笑:“行,打车去?”
“打车!肯定打车!”
说完,男孩手忙脚乱地去约车。
江榛看着他的背影,不满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这都不让他长点教训?”
“哎,要是放平时我肯定要让人来教训他一顿的。”封宿弛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江榛身上,“但是你有没有看到他摩托车上的标志?”
江榛侧眼看去,轻轻眯起:“啊,合着这是耶德高官家的小公子啊?”
摩托车上有管辖区高官的标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封家比耶德最高管辖区权利要大吧?你竟然会因为这个忍声吞气?”
封宿弛腼腆一笑:“那当然不是,他家庭条件只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呢?”
“小男孩调皮点是件很正常的事,知错就改就好了嘛。”
这话能是铁面无私倔驴脾气的封宿弛能说出来的?
江榛审视他一圈,压低声音道:“你以前不会也这么混球吧?”
封宿弛视线乱飘:“怎么可能?!”
江榛:“……”
怪不得包容程度这么高,原来是共情了啊!
他一巴掌把这棒槌脸推开:“离我远点,看着心烦。”
……
半小时后,看到拍片结果的江榛沉默了。
封宿弛好奇凑过来,也沉默了。
江榛一个字一个字念道:“右、腓、骨、骨、折?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封宿弛也不可置信道:“诊断错了吧?我没觉得不能走啊!”
“你们质疑我的医术?”医术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别动!你这就骨裂了一下,不严重,用夹板夹几天就差不多了。”
封宿弛腿被医生捏在掌心,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医术絮絮叨叨:“被那么狠撞一下,也就是你身体素质好,但凡换一个现在就该被推进手术室了。”
“你同伴也是,怎么能让你自己跳着进来呢?幸亏医院离得近,多走两步我看你这腿废不废!”
江榛:“……”
封宿弛:“……”
两人听着医生一人一句骂着,半个字都不敢吭。
没多久,他们重新站在了医院大门口。
只是其中一个换了造型,一条小腿被夹板夹着,高高大大一个人往门口一杵,还挺扎眼。
江榛忽然觉得很讽刺:“完好无损?”
封宿弛:“……”
江榛:“非常健全?”
封宿弛:“……”
得,话不能说太早。
毕竟这世界非常玄幻,还很喜欢打人脸。
江榛不想再接收路过行人不停投来的目光了:“走走走,订酒店了吗?回酒店!”
封宿弛故作矜持:“不太好吧?我们两住一起吗?”
江榛忍住痛打病患的冲动:“那不然呢?让你一个瘸子自己住,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封宿弛心说其实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他以前受伤比这厉害多了也是自己一个人。
可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能错过吗?
那必不可能!
为难的摸摸下巴:“好吧。”
江榛嘴角抽了抽:“你还挺勉强。酒店订了吗?没订我现在订。”
“订了订了!”封宿弛让公冶准备这么充足的东西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他迫不及待道,“保准让你满意,我们走!”
江榛听他话说得信誓旦旦,但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两人就按照公冶发的定位来到了一栋华丽的大楼。
看着外表靓丽的样子,江榛觉得自己应该是直觉出现错误,挑了下眉:“可以啊,里面设施应该也不错吧?”
“那必然的,都是我专门准备的。”封宿弛邀功似的扬起脖子。
“别吹了,扶着我,你一个瘸子看着点路。”
酒店内部装修和外面一样奢华,服务也是顶尖的,一进门,就有人推来了轮椅。
可惜封宿弛死活不愿意坐。
“太狼狈了,我不稀罕坐这玩意儿!”
江榛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不坐更狼狈!”
一蹦一跳很好玩吗?
封宿弛哼哼:“就不要坐!”
坐了他还怎么光明正大搂着江榛肩膀?
服务人员为难地看着江榛:“这……”
江榛太阳穴突突跳:“算了算了,麻烦你们放回去吧,别管他,让他作。”
服务人员只得把轮椅放回去,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生怕这位脑子不好的客人一不小心摔懵过去。
等护送他们到顶楼,服务人员就不动了:“我们就不方便送你们进房间了,二位小心点,嗯……就是,毕竟有伤在身,那个啥也别太过分。”
“哪个啥?”江榛刚刚正在跟封宿弛小声聊队里的八卦,都没听清。
服务人员脸皮薄,死活不肯重复一边:“总之您二位注意点就好!”
“好的谢谢。”江榛热出一身汗,只想赶紧把身上这活物卸下去,不再追问匆匆打开房门。
结果门刚开一条缝,他就被里面的场景惊呆了。
封宿弛看他表情不对,也寻着望去。
“我们走错房间了?”
江榛低头看了看手上门牌号:“没错。”
封宿弛:“……”
面前一地的鹅毛绒地板,还有零零碎碎的花瓣和蜡烛,中间一张被薄纱围起来的大床,抛开氛围来看,装修审美都很不错。
封宿弛瞬间明白,公冶那个混账应该是会错意了。
但这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只有一张床哎……
他抿下了唇,唾弃一番自己诡异的小开心,故作正经:“我回头骂公冶。先进去?”
江榛浑身不舒服:“我去重新开一间。”
封宿弛大惊,这还了得?
他立马抽了口冷气:“腿疼!”
江榛后槽牙一紧。
不知道这人是真是假,以防万一还是把人搀扶进去。
他闻着屋里的花香味,深吸一口气:“我去开窗户透透气。”
这屋里到底为什么要把氛围搞这么暧昧啊?!
地毯软得离奇,还自带地暖,光着身子在上面打滚都不会着凉,也不知道设计师把设置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给人睡觉用吗?
江榛打开窗帘,拽着窗户上的小把手拉了拉。
结果没拉动。
再一用力。
还是拉不动。
他纳闷了,仔细凑过去观察一番:“我操!这是个装饰?脑子有病吧谁在这种地方安个把手当装饰啊?”
封宿弛不知道他在骂什么,但现在坐的这个椅子也硬邦邦怪怪的,就想着躺床上去:“回头出去投诉这家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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