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突然又惊叫一声:“哎呀,鸣曦,快来快来看,这里有一口井!”
张鸣曦跟过去一看,院墙角落里果然有一口井,十分讲究,做了高高的井台,盖着一个木头井盖,所以刚才看来看去的竟然没有发现。
张鸣曦十分高兴,揭起井盖一看,清澈的井水倒映着他明媚的笑脸。
井台靠院墙那边有一个小沟,多余的井水流到院外的水沟里。
白竹笑道:“意外之喜,我还以为家里没有水井呢!想着没有也不要紧,从铺子里提水回来用也方便,没想到家里也有井,真是太好了。”
他们这里也不是家家都有井的,毕竟挖井也要钱的,有的人家舍不得花钱打井,宁可去公共水井里挑水回来用。
张鸣曦笑道:“好了,样样随你的意了。走吧,明天来早点,彻底打扫一下,我找砌匠把铺子重新收拾一下。”
白竹心满意足,锁上院门,笑嘻嘻地上了牛车。
街上人多,白竹害羞,不敢多说话,乖乖地坐在牛车上傻笑。
牛车出了镇上,刚刚来到乡间小路,白竹四顾无人,双手抓着车帮,屁股一挪,身子一扭,挪到张鸣曦背后,伸手扯着他衣服下摆,喜不自胜地道:“鸣曦,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不相信什么?”张鸣曦心情很好,语气温柔,带着笑意。
“不相信那么好的房子居然是我们的啊!”
“要不要我拿出房契给你看?”
“不要!我看过了,你收好吧,小心弄丢了!”
“是啊,你都看过了,还在怀疑什么呢?”
“虽然看过了,我还是不相信!鸣曦,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我,竟然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在镇上开饭馆,还能在镇上买房子!”
白竹说着,感慨起来,鼻子酸了,语气带着一丝哽咽。
张鸣曦也很感慨,心里发软,伸手往后扒拉着。
白竹见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下,就勇敢地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只大手上。
张鸣曦合拢手指,紧紧拉着白竹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柔声道:“竹子,你那么好,那么善良,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相信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白竹心里软得冒泡泡,慢慢的斜过身子,把脸靠在张鸣曦背上。
第 425章 看,这是什么
到家还早,园子里热火朝天,正在盖牛棚,羊棚。
还是宋砌匠父子在盖,立维父子,石头兄弟,还有白露在帮忙。
张鸣曦解下牛车,把装着房契的包袱递给白竹,门都没进就去帮忙。
白竹把小牛牵到柴房,李大贵怕他不会照顾小牛,大声喊道:“小竹,打盆水喂喂小牛,再丢一捆稻草给他嚼,麸皮等我晚上来拌。”
白竹答应一声,头都没回,给小牛料理好了,拿着包袱,兴冲冲地冲到灶屋。
胡秋月和宴宴背对着门口正在做晚饭,白竹喜滋滋地大声喊了一声娘,把胡秋月吓一跳。
宴宴回头一看,见他脸上放光,一脸喜气,嘴巴笑得合不拢,不由得跟着笑道:“喜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事?”
白竹实在高兴,童心发作,故意卖关子,笑道:“宴宴,你猜猜,我赌你猜不着!”
一句话激起了宴宴的好胜心,嘴一撇,哼了一声,笑道:“什么好事啊,你们不是送被子去铺子吗?怎么,路上捡银子了?”
白竹忍不住嘻嘻笑,脸都笑红了,一个劲地道:“不对,再猜!”
宴宴:“……”
“不对,再猜”
宴宴:“……”
白竹听都没听清宴宴说什么,小孩子耍无赖似的一个劲地笑嚷:“不对,不对!”
宴宴生气,趁白竹不注意,一个鱼跃,一下子扑到他背上,死死搂着他。
白竹得意忘形,正仰着头,闭着眼傻乐呢,一下子被宴宴抱住,动弹不得,笑弯了腰。
俩人见面就闹,胡秋月已经习惯了,笑眯眯地望着他们,随他们去。
宴宴凑上来,对着白竹耳朵吹气,笑道:“坏东西,到底有什么好事?快说!”
白竹笑得话都说不利索:“你猜不出来,输点什么东西给我!”
宴宴伸手去他腋下,哈他的痒,笑道:“想要我的东西吗?容易!哼,先看你怕不怕痒!”
白竹耳朵被他吹气,腋下被他挠痒,笑得喘不过气来,求饶道:“我怕痒!快松手!”
“你说不说?”
“说,我说!”白竹一边笑,一边怂唧唧地认输。
宴宴笑着哼了一声,松开手,威胁道:“快说:”
白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从里面掏出两张纸,得意洋洋的在宴宴眼前一晃,身子一扭,越过宴宴,跑到胡秋月面前,笑道:“娘,你看看这是什么!”
胡秋月不识字,见东西伸到眼底下,条件反射地伸手来接。
她刚才洗菜,手上有水,白竹匆忙瞥了一眼,生怕湿手弄湿纸,忙把手往后一缩,把两张纸宝贝似的护在胸前,笑道:“别动,还是我打开给你看吧!你手上有水,小心弄坏了。”
胡秋月摔着手上的水,头伸得长长的,凑过来看。
宴宴伸手过来抢,笑道:“什么宝贝玩意儿,这么稀奇,还怕弄坏了,给我看看!”
白竹生怕俩人拉拉扯扯的,不小心弄破了,忙松了手,把纸给了宴宴。
怕他弄丢了,一双手平托着,伸到宴宴手下,准备着随时接住他弄掉的纸张,嘴里连连说着:“小心,小心,别弄坏了。”
宴宴见他紧张成这样,知道真的是重要东西,不能胡闹,不由得严肃起来。
宴宴收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一脸严肃地打开纸张,只看了一眼,惊喜地大叫一声:“房契!”
“什么房契?”胡秋月狐疑地望了他们一眼,也凑过来看。
她见纸上写了好几行字,可惜一个都不认识,但红彤彤的印章是知道的。
宴宴和白竹跟着张鸣曦读了那么长时间的书,一本三字经都能倒背如流,这时看这个房契当然不在话下。
他匆匆扫了一眼纸张,又认真地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再把底下的一张翻上来看,一手捏着纸张,一手搂着胡秋月的肩膀,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娘,是房契!哥买了房子,在镇上,还有铺子,是两张房契!”
他高兴得语无伦次,说话颠三倒四,胡秋月还是听懂了。
房契多么贵重啊!可开不得玩笑。
她拍了宴宴后背一下,道:“小竹,你先把房契收起来,宴宴毛手毛脚的,小心一不注意给撕坏了。”
白竹正担心这个呢,见宴宴兴奋地挥舞着房契,大呼小叫的,他压根不敢靠近,生怕抢来抢去的扯破了。
这时听了胡秋月的话,才慢慢伸出双手,试探地道:“宴宴,看好了吗?可不可以还给我了?”
宴宴眼睛盯着房契,脸都红了,喘着粗气笑道:“等一下,我再看看。”
说着,把两张房契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又看,把两张纸抖得哗哗直响。
白竹和胡秋月紧张地盯着他的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一个激动给撕坏了。
白竹心里后悔起来,暗骂自己沉不住气,臭嘚瑟!
宴宴看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把房契小心翼翼地折起来,还给白竹,郑重其事地道:“小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出来显摆啊?赶快收起来吧!弄坏了可不是好玩的!”
明明是宴宴抢走不给白竹的,现在反倒一本正经地责怪他。
白竹却丝毫不生气,反倒很服气地点头道:“是我不对!不该显摆!娘,你等一下,我把房契收好再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说着,生怕宴宴一时兴起,又要来抢,着急忙慌地捧着房契跑了。
胡秋月吁了口气,问宴宴:“你看清楚了吗?什么房契?”
宴宴还沉浸在喜悦中,点头道:“看清楚了。是房契,写着哥的名字,哥和小哥今天去买了房子和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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