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红着脸睨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不干什么,先说清楚,万一……”
白竹说不下去了,张鸣曦心里明白,不忍心逼他,笑嘻嘻的点头,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了镇上。
白竹想着几天没见到李立维了,他在家恐怕是寝食难安,想趁着今天有空去找他。
白竹趁着宴宴上茅厕,忙拿了扁担绳子和柴刀,跟娘打了个招呼,拉开院门就往外走。
胡秋月心里有阴影,见他一个人出门就害怕,追在后面喊:“小竹,等一下,让宴宴陪你一起去。”
宴宴去了,他还怎么跟李立维说话?
白竹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大声道:“不要宴宴来,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不去远,就在姨父家后山上砍一担柴就回来了。”
胡秋月回头看看,宴宴还没出来,她到底不放心,跟在后面追:“等一下,我陪你去。”
白竹叹气,不要来啊,有人跟着还怎么问李立维啊!
白竹脚下生风,一边冲身后摆手,一溜烟跑不见了。
胡秋月年纪大了,追不上,只得站在那里,喘息着冲着空气大声道:“小竹,那你快去快回,不要跑远哈。”
白竹听不见了,他已经转过山嘴,跑到李立维家门口了。
可惜大门紧锁,家里没人。
白竹也不在意,反正他要先砍柴,回来再说。
他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去深山,在李立维家屋后砍了一担柴,挑着下山了。
回来时,李立维家依然没人,白竹失望地叹气:宴宴这亲事真是好事多磨!好不容易今天得空来找李立维,他却不在家。
白竹挑着柴转过山嘴,却看见李立维背着背篓回来了。
李立维低着头,心事重重,一边走一边回头往张家院子看,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白竹。
白竹想笑,故意重重地咳嗽一声。
李立维吓一跳,回头看见白竹,愣了一下,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第349 章 谢谢你
“小哥!”李立维看见白竹,眼睛一亮,笑着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惊喜,脚步轻盈,欢欣鼓舞地冲他跑来。
白竹把柴担放下来靠着山边放好,抬起手臂用衣袖抹了一把汗,冲着李立维微微一笑。
“小哥!你可算露面了,我,我都快急死了!”
李立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语气亲热,态度亲昵。
白竹后退一步,扶着柴担站着,故意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李立维拖长声音喊了一声:“小哥!”
语气带着不满,还微带着一丝撒娇。
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呢!白竹本想逗逗他,可看他一脸汗,眼下乌青,脸色甚是憔悴,眼神忐忑,心里一软,捉弄他的话就说不出口。
“小哥,你问宴宴了吗?他,他是怎么说的?”提到宴宴,李立维脸上显出一抹潮红,眼里有光,十分殷切。
白竹抿抿唇,问道:“我先问你,如果宴宴答应了,你会不会一辈子对他好?”
李立维焦急地道:“那还用说吗?这么说吧,我爱他超过鸣曦哥爱你,以后我宠他也会超过鸣曦哥宠你!”
白竹微微一笑,面带揶揄:别说大话,那可不容易!
李立维一见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他咳嗽一声,抹了一把汗,认真地道:“小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知道想超过鸣曦哥很难。我会努力,我会尽我所能的对宴宴好,一辈子!”
白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希望宴宴没看错人。”
李立维大喜过望,嘴巴一咧,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嘿傻笑了几声,才亲热地道:“小哥,宴宴……,他说什么了?”
白竹望着他发自内心的笑脸,被他感染,心里高兴,脸上不知不觉带出笑容来。
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说几句大话就行了。
白竹决定敲打他一下,收了笑意,严肃地道:“宴宴说了,张红玉的事情不怪你。但是仅此一次,以后如果再敢和别的姑娘哥儿黏黏糊糊,拉拉扯扯,就一刀两断,再也不会有机会。”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李立维收了傻乎乎的笑脸,严肃的说道,只差诅咒发誓了,这一次就够呛,还敢有下次?
“嗯,你可以找媒人来提亲了。亲事定下来,你才可以见宴宴,之前不要来找他。”
“好!我知道!”李立维笑容满面,突然上前一步,走到白竹面前,双手举起,好像要来抱他。
白竹吓一跳,往后猛退一步,躲在柴担后面,厉声喝道:“干什么?”
李立维喜疯了,没注意到白竹脸上变色,也没听出他语气不好。
李立维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双手合十,慢慢收到胸前,弯腰鞠躬作揖,十分虔诚地道谢:“小哥!非常感谢!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以后慢慢报答!”
白竹这才知道他刚才是要举手作揖,自己简直有点……
他不由得暗暗嘲笑自己,幸亏李立维没注意到,不然可太尴森·晚·尬了!
白竹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浅笑道:“你去请媒人,剩下的不必我教你,和姨父商量着办吧!”
说着,蹲下去准备挑起担子回家。
李立维抢上一步,扶着扁担笑道:“小哥,稍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弯着腰说话,就得仰头看人,白竹觉得不自在,站起来道:“什么事?”
“我请三婶做媒好不好?”李立维笑容满面地望着白竹,一脸赤诚。
“可以的。三婶热情,会说话,和我娘关系好,有她出面,自然马到成功。”
李立维放下背篓,一躬身挑起担子,笑道:“好,等我爹回来,就去请三婶。我帮你把柴送回去吧!”
白竹忙道:“不用……”
一句话没说完,李立维挑起担子大踏步往前走了。
离院门大约一箭之地,李立维放下担子,笑道:“小哥,谢谢你!”
白竹接过担子微微一笑:李立维不错,知道现在没有定亲,不好和宴宴见面,不跟着他进去。
白竹挑着担子进了院子,李立维心情好到飞起,健步如飞地往家里跑去,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俩人坦坦荡荡,压根没想到有句老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巧不巧,他们刚才站着说话,李立维挑担送白竹回家都被人看见了。
那人气得七窍生烟,俊脸扭曲,五官气得离家出走,在脸上乱跑。
没错,那人就是张鸣曦。
张鸣曦今天去镇上找高管事,只说了几句话,没花多少时间,转身去书斋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就回家了。
因为惦记白竹,他来去如风,走得飞快,所以到家很早。
本来可以再早点的,说不定和白竹他们撞个正着。
但他在河边遇到了二叔,说了一会儿话,耽搁了功夫,过来时只远远看见他们的身影,没有听见说什么。
二叔在地里锄草,其实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
自从休了刘杏花后,二叔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一心想跟他家修好,主动示好,经常来串门。
胡秋月怜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怜,也心疼孩子没娘,经常帮忙照顾孩子,和三婶一起,对他家关照颇多,三兄弟家回到了过去的亲密状态。
二叔感激大嫂,很想为他家做点什么。
早上看见张鸣曦去镇上,想和他说话,没赶上,上午来河边锄草等他。
张鸣曦走得极快,一直到张树山面前,才看到他。
“二叔。”张鸣曦忙喊了一声,打招呼。
“鸣曦,正好,我有事给你说。”
张树山拉着张鸣曦站在路边,把村里人说的闲话细说了一遍。
天地良心,张树山真的不是挑拨离间,他一心想修复关系,甚至带点讨好的心理巴结张鸣曦。
谁知,张鸣曦越听脸色越沉,听了一会儿听不下去了,冷着脸道:“二叔,这些闲话我早就听说了。我竹子是这样的人吗?我根本就当人家放屁,不往心里去。如果有人敢当着我说,我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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