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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放开为师后颈!(68)

作者:乌尔比诺 时间:2022-03-01 11:24:11 标签:相爱相杀 年下 师徒 剧情

  “羌族若是肯安分守己,凭借大晏的支持,照样能把日子过得很好,可你们偏不知餍足。”他逐渐冷声,“你的父亲死了,兰月儿死了,羌族首领的野心还会害死更多人。你身为若木基,难道还不肯回头么?”

  若木基怔愣了数秒,像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数秒后,他操着不流利的官话,一字一顿地说:“服从,是若木基的天职。”

  “将本族勇士送进虎口,用无辜者的牺牲构陷于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天职吗?”

  封璘缓退一步,彻底在两人当中拉开距离,“说说看吧,为了给胡静斋泼脏水,你们都拉拢了谁?”

  若木基的眼睛不会躲闪,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单纯和兰月儿如初一辙。

  “你知道我们今天能走到这里,花费了多少力气,”若木基说,“贵人的名字,我不可能告诉你。”

  封璘负在身后的手指轻动了下。

  如此看来,朝中的确有羌人的内应不假。他稍作停顿,换了个问法:“那些加盖在通关文牒上的官印,仿得如此逼真,究竟是你们谁的手笔?”

  若木基很快笑起来:“兖王殿下,我劝你别再白费心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若木基不想骗人,我只能告诉你,文牒,还有官印,都是真的,是你们大晏人的手笔。”

  他说话的语态恭敬有加,封璘却听出了倨傲。当若木基成为若木基的那一日,这个名号就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永远无法横跨的天堑。

  封璘也笑,和气地奉劝他:“就算你们拿下了一个胡静斋,还有我封璘呢。中土还有这样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染指大晏江河这种事,你们真的、想都不要想。”

  这厢角力暗自进行,那边奎达的醉饮声愈加狂放:“要我说天朝佳丽,都、都是一群美人灯,吹吹就倒了,中看不中吃。去,白佛儿,给皇帝陛下看看,咱们羌族的女子舞起剑来是何等风采!”

  一女子应声站出来,隔着点距离,封璘只见那身姿秀颀挺拔,宛若一把宝光森森的龙泉剑,释放着与生俱来的凛冽。封璘看不到女子的面容,但从隆康帝蓦然瞪大的眼睛,他隐约猜出了什么。

  “你,你叫佛儿……你会舞剑?”

  白佛儿回答得倒也爽利,她说:“是,但佛儿现在没法舞给陛下看。”

  “哦?这是何故?”

  “佛儿手中无剑,满堂神兵利器,能入我眼的亦寥寥无几,只怕陛下不肯恩赏。”

  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口气,席间喧闹骤然停了,满场鸦雀无声里,却听隆康帝一反常态地拊掌笑道:“好,好女子!你只说相中了哪一把,朕无有不赏!”

  当那女子转过身来,在场庆元年间的老臣皆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封璘也明白了隆康帝情不自禁的失态是何缘故。

  “你的安排?”封璘偏了脸问。

  身畔久无回答,封璘转过头,却见若木基冷漠之下似有出离的愤怒在燃烧,眼神陡然变得矛盾而痛苦。那模样封璘觉得熟悉,他只在他们遭逢劲敌时看见过,这让封璘不禁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就好像若木基不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情感。

  而是和寓居在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负隅顽抗。

  白佛儿款走两步,纤纤玉指往前一戳,清脆声若黄鹂啼啭:“世传七星刃起如雷霆万钧,收比江海凝光,驻守西关时一剑曾挡百万师。佛儿慕名久矣,今日便请老将军割爱,借与佛儿一舞以娱君臣。”

  *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沧浪扬起眉梢,在莺歌燕语的环绕里显得十分自若,“七星刃为大晏斩杀了多少宵小的性命,如今却要被仇敌拿在手里随意亵玩,老将军是个什么傲性,他怎么肯!”

  相比之下,封璘的姿态与他的脸色一般僵硬,想起王正宣颤得拿不住酒杯的手,凝重地道:“正是这样。如若圣人松口应了羌戎共治西关的条件,不仅给大晏埋下了隐患,对于王家军而言,也是奇耻大辱。可要是不答应,南洋那边——先生带我来这里做甚?”

  “紧张多日,带你来松松弦。别告诉为师,你连青楼重地都是第一回 踏足。”沧浪接了花魁抛来的绿萝枝,撷在鼻端嗅了嗅,眼波流转:“纯情呢,小殿下。”

  封璘的脸色更加难看。

  沧浪袖了绿萝枝,蹬掉木屐,就这样着着净袜往前走,“与羌人的和谈必须到此为止,不能再深入。否则远的不说,眼前老子吃瘪,王小将军在南洋抗倭也不能安心。内阁是什么态度?”

  封璘道:“胡静斋的入狱让内阁大失所望,他是金瓯之策的首倡者,受到如此对待,难保不会让阁臣揣测圣意有变。从和谈到今日,不断有绥靖的风声传出来,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变成朝堂的‘人心所向’。”

  纵使不情愿,封璘也必须承认,胡静斋在过去数十年间已经形成了某种“势”,他对结党营私之事深恶痛绝,却凭借一己政见吸引了诸多追随者,陈笠就是其中之一。

  胡静斋落难,引起的恐慌是不见形的,长此以往蚀掉的是朝廷善治的根本。内阁的分裂释放出了讯号,封璘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

  沧浪捡了临窗的位置坐下,不要阁中姑娘伺候,歪着身子自斟自酌:“带你来是为了玩儿,今日不谈国事——怀缨怎么了?”

  顺着竹扇所指望下去,一颗硕大的狼头匍在围栏上,困得两眼发直,身后尾巴犹扫。横竖锦营花阵里什么样的“狼”没见过,来往恩客娇娥都不稀奇,何况这家伙此时就跟闹了春的狼狗无异。

  封璘挨着先生坐下,隔桌将袖一扫,不悦道:“见天儿早出晚归,揪回来就这副德行。自打在江宁立了功,迟笑愚纵得它一句重话都听不得,早晚该治了。”

  沧浪听着抱怨,坐姿散漫,着净袜的脚沿着封璘的腿侧贴上去,笑似非笑:“怀缨该治,你也逃不掉。不问自取曰盗,为师疏于管教几日,小殿下怎就做了梁上君子?”

  他脚掌滑进不可言说的地方,隔着花纹描摹出个大概样子,轻踩一下就感受到了柔软里包裹的坚硬。

  “东西呢,快给我。”

  封璘怀里藏着纤嫩服帖的绿萝枝,上头还有花魁云鬓间的香气,可他却否认:“我倒想给,但是此地众目睽睽,我怕先生的新欢旧爱看见了要吃味。”

  “咦......”沧浪故意地拖长了尾音,借着猝然起身的力道让封璘皱起眉,“旧爱,哪呢?”

  “传播谣言、篡改票拟,还有私放细作入关的,应当都是同一人。”封璘又说回正事,两指却游进净袜,摸着纤细漂亮的脚踝,擒住了那一颗圆润。

  沧浪原还打算说点什么,但封璘带着他的手忽然动作起来,让膝头磕到桌沿,沧浪只是极轻地发出一声细吟。

  “羌族打定主意要设哨卡,其实就是想插手塞防,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西关互市的生意。那名内应是他们这次和谈最大的筹码,轻易不会抛出,先生,使团不是咱们的突破口。”

  “外若金汤,则向内因循。”沧浪脚心还摁在封璘血脉偾张的地方,眼梢起了热。

  四壁香风微薰,丝竹悦耳,谁也瞧不见他们宽袍下的浪荡。沧浪换了舒服的姿势,颈后秋海棠葳蕤而垂,“朝中能同时接触到内阁票拟与首辅官印的人究竟不多,喏,那不就是一个吗?”

  作者有话说:

  写到前两章的时候,原本打算用误会推动剧情发展,犹豫好久还是改成现在这版。说实话到这里我心里特别没底,担心情节平淡矛盾不突出,但是强行制造虐点又怕有主角降智的风险,啊啊啊垃圾作者纠结至死

第57章 堪嗟梦不由人做(五)

  阉人是不会专程来逛窑子的。

  这个道理放诸四海而皆准,跪在酒案那头的黄德庸自然也知道。他把头埋到胸前,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膝部,就像平日里垂首听训一样老实,然而面前码放整齐的赃物却出卖了他。

  “吉州窑剪纸贴画梅瓶,成化年间的纹香炉,还有这件,先帝最钟爱的定窑白釉刻花耳瓶,皇兄加冠之日颁进东宫的赏赐。”封璘抬眸冷酷,“敢将皇宫大内的珍藏放到烟花之地变卖,黄德庸,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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