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为了确认信息,再次拿起瞭望镜一看。视野里果真是三个敌人,一个都没有多。
只是他们好像正在展开精神域,就像一片熊熊燃烧的黑炎……
……
一只干枯的断手矗立在废墟之上。
远处,一群信徒和一群俘虏正兢兢业业地维修轨道,时不时响起害怕的哭泣声。
白煜月听得烦极了,又往更远处走了走。
他不敢回去矿车,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潜在需求,尽管他一直努力忽视这种欲/望,可它总是趁他不注意溜出来,在心底散播恶魔低语。
现在,他刚刚打完一场不尽兴的战斗,更加浑身难受。他并非觉得头疼,而是皮肤下方一直有一个无法触碰的挠搔点,在体内横冲直撞。如果这种状态的他撞见周伏清,一个还挺有好感的向导,一个打不过他的向导,说不定真的会抓着对方大吸特吸,直到把向导的大脑烧坏为止。
白煜月本想远离人烟,却不想一个人跟了过来。
又是长嬴。
长嬴绕到他面前,白煜月特意观察他有没有穿别的衣服,确认他们都穿着普通的防寒服才放下心。
就是不知道长嬴又想耍什么花招。
要是再敢cos北星乔就把长嬴揍一顿,北星乔好歹是他前男友,没必要遭这罪。世因法就应该颁布一个“禁止跨阵营cos”的命令。
就在白煜月把长嬴想象成一个大变态的时候,长嬴却提出无比正常的建议:“继续练一练?”
白煜月:“什么?”
“我们继续训练。因为刚刚一点不过瘾。”长嬴神色自然地邀请道,“你不这么觉得吗?像我们这种人,天生就喜欢更危险的东西。”
白煜月目露犹豫,不得不说,长嬴是最能理解他感受的人。
长嬴只是轻笑,又道:“除了我,这里有谁能让高贵的始夜法尽兴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冰山上走。
白煜月深感长嬴说话欠扁,觉得今天不打不行。他按捺那颗隐隐兴奋的心,迅速追上长嬴。
铁轨上的信徒和俘虏们正辛勤工作,忽然感到一阵让他们脊背战栗的危机感袭来。所有人瞬间扔掉工具,不分敌我地抱在一起。
信徒们说着浓缩的语言,迅速地将祷告词过了一遍。一名俘虏急得说不出人话,他猛地吞咽口水,才大声喊道,“看!冰山在下沉!”
“闻所未闻的实力,这根本……不是人类……”
“这是什么怪物啊……”
“无上神母保佑我们吧,您慈悲的光环怜悯一下疾苦的人群吧……”
祷告声没有传到白煜月耳边,他已经进入战斗的专注模式。
他没有一次手下留情,因为长嬴同样刀刀致命。
长嬴驯服了抑制器后,对精神域的细微控制力大幅度上涨,弥补了从前一些技法上的空缺。现在的他出刀更快、更多、更完美。
而白煜月只觉得纯粹的开心。
感知失调的病症仿佛遇上良药,一下子缓解了许多。他好像又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世界,他与这世界的许多生灵都有独一无二的联系。他并非孤身一人。
“铛——”
断裂的刀身飞入冰层之中,激起一小波冰洪。
灰白的冰雾散去后,白煜月灰头土脸地走出来,衣服破破烂烂的,不少地方挂彩了。长嬴同样多处受伤,脸上更有显眼的淤青。
这毕竟不是生死决斗,两人估摸着打到这里差不多了,又默契地走向下山的路,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
长嬴在下山时拐了几个弯,从一个冰蘑菇后面拿出两罐气泡水,扔了一罐给白煜月。
“谢了。”白煜月摇摇汽水,开始用精神域解冻。
长嬴看他那模样就笑,特意走在白煜月身边,肩膀挤着肩膀。他问道:“开心吗?”
白煜月故意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他是不会被人读出任何表情的冷酷黑哨兵。
“别撒谎,我知道你觉得舒服。”长嬴说道,“因为我也是这样……精疲力尽之后,什么都耗空了,什么都不用想。我能感觉自己陷在雪地里,但又随着风远去……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白煜月似有所动,又走了一段路,才将手中的气泡水举过去,和长嬴的轻轻碰杯。再也没有排斥长嬴的靠近。
长嬴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他远远地看见了桑齐和周伏清两樽门神似的守在矿车前,内心的得意更添几分。
这些人和黑哨兵都是身体交流,只有他是独一无二的精神交流。
他发觉用北星乔的路子可能啃不下白煜月后,就立刻学会运用自己的其他优势。他相信这是其他人学不来的本领。别人都是不懂文学常识的笨蛋,不知道如何爱黑哨兵,而他会好好爱黑哨兵。
至于长夏……他们是双生子,生死相依。长嬴又是哥哥,自然会做出兄长的表率……总之到时候再说吧。
长嬴的想法乱糟糟,以致于忽略了两尊“门神”古怪的神情。周伏清隐隐有些生气,而桑齐却满脸炫耀,底气十足地等待别人来问问题。可惜没人问他。
白煜月则一靠近矿车就察觉到有变化。
但这变化对他来说是好事,他就没多说。
上车台阶比平常干净了数倍,一看就是有专门人打扫过。
果然一上到车厢,他们便看到一个人在正中央坐着。
——是封寒耶!
白煜月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封寒了。可能打完架后心情就爽很多,他乍一看封寒,内心还有点想念的味道。
但是封寒看起来好像在生气。他生什么气?
对了,封寒比较洁癖……可他也没有把房间拆得很乱吧,他不过就是……
衣服破烂烂!全身冰渣子!白毛变灰毛!
白煜月已经站在封寒面前。
长嬴站得远一点,他不喜欢靠近封寒的感觉。
封寒猩红的眼瞳扫过白煜月和长嬴,拧紧眉头,把白煜月皱巴巴的衣袖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露出刚刚落下的伤口。他轻轻捏着白煜月的手腕翻看了一下,迅速判断白煜月全身的受伤情况,再说出口的话已经止不住怒气:
“谁弄的?”
“我们刚刚在训练。”长嬴在旁边特意说明,“是针对始夜法大人的……感知重构训练。”
“呵,感知重构训练?”封寒不怒反笑,忽然看向白煜月,“我确实听说了这件事情,始夜法大人最近训练得挺勤快。罗斯岛上人人皆知。”
白煜月又发现了新异常。
封寒为什么把周伏清的东西扔出来?他是怎么精准地从白煜月房间里找到这些的?等等,什么人人皆知?
门口的桑齐偷听车厢里的对话,十分满意这种进展。不枉他又当了一回二五仔,写了十二封信向封寒告状。封寒果然来得很快。
“还穿着白塔阵营的制服,真有意思。”封寒咬牙切齿地说。
白煜月有心替周伏清辩解,明明是世因法这么命令的,后面长嬴又忽然变态起来了而已。可他直觉他一辩解,事情会滑向另外一个不可控的方向。他只能用无所谓的态度表示,封寒非要这么想,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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