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的心是飘着的,是欢喜,也是心底发虚,不像现在这么踏实。
“宁总。”他轻轻叫了一声。
明明睡着的宁乐意下意识回了他一句:“老婆……”
姜易云听着轻笑了一声,又叫了一声:“乐乐。”
“舒芙蕾~”宁乐意显然对全家就他没吃到的舒芙蕾念念不忘。
姜易云张口就对他耳垂咬了一口。
“嘶——”宁乐意做梦准备吃舒芙蕾呢,突然舒芙蕾就变出一张嘴巴,露出满嘴尖牙,把他给咬了。
完了,他得打狂犬疫苗……狂舒芙蕾疫苗?
发狂的舒芙蕾咬了他一口不算,还对他穷追猛打。
虽然舒芙蕾咬人不疼,但黏在他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好不容易跑到卫生检疫中心打疫苗,竟然还是屁股针。
不是打胳膊上吗?
针筒也太粗了吧?
“别、别打了。”咬人的舒芙蕾不见了,他向医生求饶。
医生长着一张他特别喜欢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强硬:“要打的。”
“轻轻打?”
“不行,要重重打。”
梦境的画风突然就扭转了180度。
长着他喜欢脸的医生对他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还让他叫老公什么的,怪不好意思的。
宁乐意晕晕乎乎的,感觉全身发软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坏医生摆布,睁开眼都没清醒,抱着姜易云的脖子带着鼻音呢喃:“医生~轻点。”
医生?
什么医生?
姜易云进入角色很快:“这位患者……请配合医生检查。”
“医生,你的白大褂呢?”
“检查完了再穿。”
“医生,我想摸摸你胸肌。”
“摸了要多检查一个项目。”
医生的检查项目实在是太多了,患者配合着检查到了中午,又休息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准许“出院”。
宁乐意感觉也就是现在自己还年轻,换做上辈子,别说一下午了,就是一个周末都缓不过劲。
他看着开车的姜易云:“姜医生,我什么时候复诊?”
姜易云立马张口就来:“这位患者,你得先来拿检查报告。”
“那检查报告什么时候出?”
姜易云趁着红灯的时候,拉过宁乐意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别闹。还受得住?”
“医生再检查一下?”
姜易云喉结滑动了一下,方向一拐换了条路。
宁乐意看了看路牌,问:“去看外婆吗?”
本来他还以为是直接去出租屋那儿,想想也是,钟外婆难得回来,也不知道和卓外公和好了没。
“不是。外婆昨天晚上的飞机回去了。”
那看来是没和好。
饶是宁乐意再怎么有想象力,也没想到姜易云会带他来轻纺市场。
姜易云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对市场很熟悉,直接把宁乐意放在路边的小饭店里,叫了一碗汤圆:“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哦。”宁乐意陪着奶奶来过两次,买料子找裁缝什么的,只不过没怎么记住具体店面。市场实在太大了,很多店看上去一毛一样。
这个小饭店,宁乐意也来吃过。
别看店小,厨师是一级面点师,手艺是真的好。明明汤圆吃起来都是皮子软糯,馅料扎实,馅料也是朴素的荠菜肉、冬笋肉,吃着口感就是和别的不一样,改天带妈妈过来偷师。
宁乐意晚饭没吃多少,这会儿慢慢吃还能吃下一点。
姜易云感觉自己的动作很快,但市场很大,他买的东西还不少,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宁乐意坐到了收银台里,帮着老板给客人们点餐找零。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乐乐,能走了吗?”
宁乐意看他身后拉了一辆露营车,堆得满满当当,赶紧摆摆手:“你先去放车上吧,我这儿等金花婶婶过来。”
本地对陌生的年长女性一般都称呼某某阿姨,婶婶那是很亲近的自家人的称呼。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店面狭小,姜易云感觉自己这么一站,直接把店门给挡严实了,很快说了一句:“那我先把车开过来。”
说完,他就让开了位置,正好身后有人进店。
小店是典型的夫妻老婆店,丈夫在后厨包汤圆煮汤圆,老婆在前面收银。
姜易云走了一会儿,收银的金花婶婶就回来了,看到宁乐意像个熟练工一样,非得要送他一盒生汤圆:“谢谢乐乐,这些拿回去吃。”
宁乐意客气了几句,看姜易云的车停在了店门口,收下汤圆和金花婶婶道别。
店里面的熟客好奇:“金花阿姐,那是你家亲戚啊?小伙子长得漂亮啊!”
金花婶婶把宁乐意送出门,回头就跟熟客闲聊:“远房侄子,长得漂亮吧?像我。”
熟客忍不住笑出声。
金花婶婶故作不高兴:“笑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她看向把煮好的汤圆放传菜窗口的老公,“老董,你说是不是?”
老董压根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老婆问他是不是,那答案必定:“是!”
他们在轻纺市场开餐饮店,对轻纺这块也算是半个行家。
宁乐意一进来,金花婶婶就知道这小伙子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衣服合身,仪态也好。
不像有些人穿了再昂贵的衣服,都改不了缩头耸肩挺胸凸肚,穿着给自己量身定做的衣服都像是偷来的。
汤圆店卖完剩下的汤圆就关了店,夫妻俩收拾店内卫生。
老董看自己老婆往电话簿上写电话号码,好奇:“你又存谁的号码?”
“乐乐的。”
“乐乐是谁……哦,刚才帮你收银的那个小伙子。他还给你留号码了?他是干什么的?”小伙子长得怎么样,其实老董倒是没怎么看出来,他还觉得小伙子身形有些太单薄了,倒是真觉得小伙子太适合干收银,利索极了。
“说是做服装的。”这不奇怪,来轻纺市场的,除了个人来找裁缝定做的,大部分都是设计师、服装厂这一类服装行业从业人员,“他说下次带他妈妈来我们这儿吃饭。我让他到时候提前打我们电话,你这个做叔叔的好好给露一手。”
自己老公这个面点师,肯定不是只会做汤圆,得好好展示展示。
老董:我什么时候就成叔叔了?
宁乐意吃到好吃的,心情就很好,已经把医生患者梗给忘了。
姜易云重新调转车头开到出租屋,宁乐意看他拉着一车东西,怕里面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进了家门才开始一边帮着搬,一边问:“你买了什么,买那么多?放书房?”
“对,你别动,我来。”姜易云把宁乐意手上的一卷布料拿过来,来回几趟就全搬进了书房。
宁乐意看他还搬了一台缝纫机:“你机械图纸画腻了,准备画服装图纸了?”
姜易云没瞒着他:“这位患者,不是想看医生吗?”比起白大褂,他更想给宁乐意做病号服。宽大一点的,为了方便检查,里面什么都不能穿的。
宁乐意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听到医生的关键词,眼睛就亮亮的:“想看!”再戴个金丝边眼镜。
唔,医生的话好像和金丝边眼镜不太搭,弄个黑框眼镜?
上辈子姜易云勾搭他那一阵倒是戴过几次,一副精英卷王样,看着明明很禁欲系,却很想让人把他眼镜摘下西装扒掉。
嘶——老姜这家伙,在这方面是老手啊。
姜易云很快就搞来了一张大桌子放书房,方便他剪裁。
宁乐意两辈子第一次看他做衣服,连着几天回家就盯着他看,在边上傻乐:“是给我做衣服吗?”他老婆好贤惠!
姜易云笑眯眯地把一块块布片裁好:“对,先给我们家乐乐做。你想穿什么款式的衣服跟我说,我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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