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得义士。”郑铁可不敢说他们一直跟在钱宝来私兵后头,这么晚出手就是想着叫江远府晓得是他们黑熊寨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要是没有青峰寨的人估计他们还要等两天才会动手。
不过这种说出来损情谊的话不说郑铁,就是手下的黑熊寨汉子也都把嘴闭严实,毕竟他们是来送恩,不是来结仇的。
“如何当不得,若不是义士们出手相救,我江远府危矣。”江楼的声音远远传来,这位先头在城门上观看战局的府尹见大局已定,立刻叫人开了城门,自个儿大步流星的从城内出来,身后的管事以及捕快都赶不上府尹的步子。
待江楼走近,双手抱拳,“敢问义士出身?某好做答谢。”
“江府尹客气了,我们从黑熊寨来,前不久大当家得了消息,说是钱宝来派遣了一队精兵往江远府去,唯恐有变方派遣了我等过来看是否有相助的地方。”
“原是黑熊寨的好汉,从前我听过各位的义名,没想到今日竟然得各位好汉相助,各位要受我江某一拜才是。”
江楼在祁州当然听过黑熊寨的名头,尤其是人黑熊寨曾经把江远府的匪给剿了,尽管不是在他任上干的,那也是他得益的好事,只是官匪一向不对付,他与黑熊寨自然没有联系。
没成想这黑熊寨竟然如此关心祁州地方情况,和钱宝来这位府尹相比,谁是官衙门谁是土匪还真不好说。
“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我等受大当家之命过来阻止钱宝来恶行,如今事了也不进城耽搁江府尹了。”郑铁拿了五百人,自个儿又有一百来人,他笃定江楼绝不会放他们进城。
别的不提,就说他们出身土匪,江楼便不会拿江远府的百姓赌,且江楼从城里出来后,城门已然关上,这是明摆着防他们。
眼下黑熊寨和江楼没有冲突,甚至黑熊寨还要靠江楼打理江远府,没有针锋相对的必要。
“这……”江楼愣了一下,他的确是没打算将黑熊寨的人迎进城,但黑熊寨的汉子一眼能看穿他的打算,倒是与从前接触的莽夫大有不同。
“不必这那,我们过来江远府不过完成大当家的命令,事情已然办好也不耽误功夫。”在江远府耽误他还怎么把青峰寨的人拐走,青峰寨能过来驰援江远府,说明人与江楼有交情。
“如此,某便不拦着诸位义士,不过义士走之前,某自当要答谢诸位一番。”总不能叫人干白工,“还请诸位在城外等某片刻。”
郑铁点头,有好处不占王八蛋,他们虽然是得大当家吩咐,但做了事人良心过不去要给点好处,那也是说的过去,毕竟他们是土匪,又没有救死扶伤的责任,能过来一趟,还是大当家格局大。
江楼领人匆匆一走,郑铁终于能同青峰寨的人好好聊聊。
“我名郑铁,是黑熊寨里领兵的队长,不知阁下姓名?”郑铁压抑自己放光的双眼,虽然他这人时常不着边际,可能在大当家手里出头也不全靠儿时关系和一身武力。
眼下青峰寨的头头是个哥儿,便是再不拘小节,也不能说叫个汉子目光灼灼盯着,还能泰然处之,他可求贤若渴,不能把人吓着了。
“武,单字疆。”武疆知晓对方是黑熊寨的人,心头一沉,上次他的人打劫打到黑熊寨老大身上,差点引起无妄之灾,虽然黑熊寨的人之后没找他们麻烦,但他心底总觉得此事没完,不想竟然在此地得了黑熊寨相助,算是欠人一回人情。
武疆?乖乖嘞,这做爹的胆子不小啊,就是寻常男子都轻易不会取这样的名字,结果一个哥儿叫这样的名儿,这不是天生就是来开疆拓土的?合该到他们黑熊寨发光发热,做什么土匪头子,没前途。
“好名字,我见武哥儿你身手不错,可有兴趣来黑熊寨领兵。”郑铁不整虚头巴脑的废话,他这人跟大当家学久了,那都是习惯的先礼后兵那套,左右这人他盯上了,不可能把人放了的。
大不了再抢回去叫大当家想办法收服,秦襄那种犟骨头都能被大当家治的服服帖帖,武疆一个小哥儿肯定也不在话下,就是别惹了秦公子吃醋,到时候大当家把这事算到他头上,功没捞着罪先顶了。
“听闻黑熊寨下山占了桥头县。”武疆没应,反而问起了黑熊寨的情况,一个土匪寨子占据县城是什么打算,大家心照不宣。
“这事都传到江远府了?”不怪郑铁惊讶,毕竟黑熊寨占据桥头县的消息肯定被钱宝来压的死死的,眼下过来桥头县做工的汉子都是鹿鸣府治下的县城。
一府之地,许多县城之间姻亲关系不断,消息没法完全阻断可以理解,可竟然叫鹿鸣府外的人知道,难不成是有桥头县的百姓逃了出来?这不能吧,他们的人把守桥头县各处,本地人是轻易不许出的,外地来的倒是进出容易些,但也不是敞开了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前些时候有一船蜀商路过江远府,透露了些消息。”
妈了个巴子的,这伙蜀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知道江远府的江楼刚正不阿吗?江楼要是晓得桥头县被他们黑熊寨吃了,给皇帝那儿递个折子告状怎么办?果然做商人的没什么信誉,下回蜀商再来桥头县得让大当家教教他们什么叫讲信誉。
“不错,如今桥头县已经归我们黑熊寨打理,不过你也别看我们是土匪,就以为我们管理县城是草台班子,自我们下山几个月里,原先桥头县不过几千人,如今已经增长到两万多,可比窦宏这个糊涂县令干的好。”
任谁说几个月能叫治下人口翻三四倍,都只会叫旁人觉得是天方夜谭,这人又不是鸡鸭,便是怀胎都要十月,真要有这个增长量,只有可能是其余地方的百姓逃过去的。
鹿鸣府的情况武疆有所耳闻,真要是如郑铁所说,这黑熊寨的人占据桥头县,哪里是比当地的县令干的好,就是整个祁州的官员都没一个比得上的。
“咳,你也别觉着我说的是假话,这事但凡只要去过桥头县的都能作证,且咱们大当家任人唯贤,你只要有本事,都能在桥头县寻个好差事,我见武哥儿身手不凡,在青峰寨当个土匪抢劫实在屈才了。
正好我们黑熊寨前不久在桥头县征召了一批姑娘哥儿做兵丁,缺个领兵的人才,武哥儿你要是愿意,我老郑给你做保,保管去了就能就任。”
郑铁这话是有些在脸上贴金的,按照武疆展现出来的本事,哪里需要他做保,只要出现在周肆的跟前,任命武疆做眼下这支姑娘哥儿的领队,那都是铁上钉钉的事。
武疆一愣,显然没想到黑熊寨的惊世骇俗之举被郑铁这样轻易说出来,不过到底人是有脑子的,也晓得黑熊寨邀他入伙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他家被大燕朝廷抄了,他父亲死于大燕皇帝之手,叫他带着一家老小只能落草为寇讨生活,但要他直接反了大燕又心有不舍。
对不起他们一家子的是朝廷是燕帝,并非大燕百姓,真要说还是他们武家对不起大燕的百姓,没能把外族赶出大燕,真若投靠黑熊寨,他武家一门忠烈难免名声有损。
“我考虑考虑。”武疆没把话说死,毕竟郑铁说他去了黑熊寨就能有一只自己的队伍很吸引人,他自幼习武,自然也有为大燕安邦定国之志,只是这样的志向越长大越明白,不过痴人说梦。
“没事,我等你考虑清楚,等江楼待会出来,我先带人同你一起回青峰寨。”郑铁这牛皮膏药般的说法,引起了武疆身后许多汉子怒瞪,这不是明摆着只有答应的份吗?
武疆僵硬着一张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乐不乐意郑铁都有本事带人去青峰寨。
“对了咱们黑熊寨占据桥头县的事江楼知道吗?”江楼可是颗炮仗,看人方才对他们的态度,该是不晓得的,可青峰寨一个在江远府外的山匪寨子都知道了,江远府的府尹不知道,二者情报收集能力也差太远了。
“应当不知。”武疆能够知晓之人是他们的人打劫了蜀商,江楼整日里与商人都没什么接触,如何能从商人的只言片语间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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