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干嘛?”陆轻都纳闷了,“谁打来的通讯?”
兰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陆璟。”
陆轻瞳孔地震,“陆什么璟?”
第14章
陆璟今年十岁,正在帕菲克军校上一年级。
他破壳晚,同龄的雌虫幼崽都进入军事学校学完两年的课程了,他这才第一次离开家。
虽然他自小就独立,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离家这么久,难免有点想家。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日,陆璟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家雌父打电话了。
等待接通的过程很是漫长,雌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没接。
在忙公务吗?
还是在照顾雄父?
陆璟有些漫无目的的想着,在他的记忆里,雌父总是很忙。
万一雌父在忙,或是在休息……打扰了他怎么办?
“嘀——”
正在陆璟想着要不要挂断的时候,通讯接通了,熟悉的亚雌出现在光屏的投影之上。
“陆璟。”
虫崽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亮:“雌父,日安。”
“嗯。”兰希正在摆弄终端,随意问道,“放假了?”
“还没有。”陆璟回答道,“雌父,只是上一阶段的训练结束了,今天正好休息。”
“哦。”兰希把终端架好了,于是躲在被子里装睡的某人只需要稍稍掀开一道眼帘缝,就能清楚的看到小崽的模样。
银发碧眼的雌虫幼崽穿着军事学院的制服,像棵挺拔的小白杨。
陆轻心里又酸又软,他真的和兰希很像,发色和瞳色都是,五官精致又漂亮。
不过也有一点点不太像,小崽的眼型更像自己,是非常标准的凤眼,不像他的雌虫父亲,是温柔多情的桃花眼。
陆轻十分感动。
在以优胜劣汰为遗传法则的虫族,后代都会遗传父母中等级高的一方,他一个精神力等级双废的雄虫,陆璟竟然还能遗传到他的基因。
正感慨间,兰希又说话了:“找我什么事。”
陆轻:“……”
语气就很公事公办,这么不熟的嘛。
没事就不能找爸爸吗。
陆轻虽然没有过跟家人相处的经验,不过当初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小情人,他可是专门报班进修过该课程的,对象和崽子都属于要温柔以待的一类,哪有兰希这么干巴巴的。
陆轻暗自腹诽,而陆璟好似已经习惯了,神色如常:“没什么事,只是刚好休息,所以想跟您通讯。”
兰希在某些事上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酷,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陆璟从小独立,如非必要不会找他。
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吃错药了?
“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没有人欺负你。
兰希主要想问的其实是这一句话,刚接通讯的时候兰希就发现了,虫崽子的情绪有点低落。
他从没见陆璟这样过,又是到了军校后发生的变化,兰希自然而然认为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被人欺负了?
可陆璟是S级别的雌虫崽,又有家仆暗中保护,谁能欺负的了他?
还是学院课程跟不上被打击到了?
可是陆璟门门功课都是优秀。
总不能是因为想家了吧。
兰希沉吟片刻,还是觉得第一种情况比较有可能。
毕竟帕菲克学院人员构成复杂,他之前也没有对外公布过陆璟的名字和样貌,搞不好就有虫不知轻重欺负他。
想到这里,兰希不虞的眯了眯眼睛:“陆璟,你是艾德里家族的雌虫,你身后站着不止是你自己,更是我和家族。”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都不必害怕,如果有人敢对你动手,那就只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必手下留情。”
一番话听的陆轻频频点头:说的对。
“雌父,我的精神力课程、机甲课程、搏斗课程……所有跟战斗有关的课全部都是满绩。”
陆璟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自己雌父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么反常了,原来是觉得自己被人欺负了。
他觉得有点好笑,心里又有些熨帖的暖意,“没人打的过我,您放心。”
兰希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之色:“那便好。”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记得要跟我说。”
“我知道。”
雌父今天真的好关心他哦。
可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就是有点想家而已啦。
陆璟有些不好意思的揪紧衣摆,岔开话题:“倒是雌父您怎么样?休息的好吗?”
陆璟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不在家,您有没有好好吃药?”
兰希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问一顿,不由得失笑,面上也难得露出几分松快的笑意:“小璟,雌父不是小孩子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
陆璟闻言眼睛都瞪大了,雌父竟然竟然叫他小璟了!!
在陆璟的记忆里,七岁之后,他就再也没听到过亚雌这么叫他。
太久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以至于陆璟都怔住了,正欲说些什么,却见亚雌身形忽然一歪,整个人消失在了屏幕中,随后传来一声重物砸到地上的沉闷声响。
陆璟瞳孔骤缩,腾的一声站起身,“雌父!!”
幼崽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变得刷白刷白的:“您怎么了?!”
陆璟急坏了,是信息素依赖症又犯了吗?
陆璟从小跟在他身边,不知道看他犯过多少次病,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经验,您再坚持一下,我马上通知艾尔尼斯叔叔——”
陆璟通讯都要拨出去了,终于听到亚雌的声音响起:“不用了。”
兰希重新出现在了画面上,除了衣服有点乱,嘴角有点红,其他看上去都还正常。
“……我没事。”
陆璟拨也不是挂也不是,看傻了:“您、嘴巴怎么流血了?”
兰希下意识摸了摸唇,于是指尖就沾上了一点殷红。
兰希意味不明的扫了眼罪魁祸首,刚才雄虫也不知道为什么瞎激动,结果被被子缠住,差点翻到床底,兰希伸手捞他,但是他忽略了自己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亚雌,于是两只虫齐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不至于让他们俩摔疼,兰希摸了摸唇角,表情看似怨念实则暗爽,好像在说:
您都弄疼我了。
陆轻虎着脸瞪了回去,在偶像剧里,男女主身上跟装了磁铁一样,摔倒必啃上,不过陆轻显然不会是因为这么无语的原因。
他纯粹是因为贱的。
怕兰希那脆弱的小胳膊小腿直接摔折了,伸手捞了他一把,亚雌是没事了,直接结结实实的摔他身上,磕了他一嘴。
兰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得了便宜也不乖,坏心眼的挠他掌心,看陆轻被逗的上火,眼睛瞪的像铜铃。
兰希有些感慨,他可真是变态啊,怎么这么爱看雄虫跳脚。
“雌父?”
兰希闻言回望过去,眼里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没什么,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就……很糊弄忽悠。
陆璟的小脸板起来了,雌父骗人。
刚才一时关心则乱没留意,冷静下来想想,属于雌虫的敏锐性提到了最高。
蚊子才不会有那样的声音。
谁在雌父的房间里?
雌父不会是有别的雄虫了吧?
一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陆璟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沉:“雌父,您房间里还有别的虫吗?”
兰希闻言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哦?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璟了解兰希,看他眼神飘忽漫不经心的样子,几乎可以笃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意识到这一点,陆璟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的亲雄父还在躺板板,雌父也没那么变态,会对植物虫上下森*晚*整*理其手,该不会是有别的雄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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