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纳入狼部落,他们居住的地方自己选择。
有的对食肉兽人心存畏惧的,或者是觉得自己原来的地方就挺好的,不用搬到狼山。
而想搬过来的,也可以搬,没人拦着。
如此,狼山好一阵热闹过后,便是冬季了。
*
冬季的第一场雪下来时。
雪白色的飘花一朵一朵,轻柔地落在屋顶、草地、狼山……
寒风吹拂着,狼山山顶,窝在三角棚子底下的一家三口脸上都是兴奋。
树举着手接住外面的雪,简直要喜极而泣。
“呜呜呜嗷呜……终于,终于下雪了。”
草裹在兽皮里,强制抱住自己怀中见着雪想爬出来的小崽子。一巴掌拍向还在感慨的兽人。
树捂头:“嗷呜!都快下去了,还打我!”
草跟着树在山上生活了这么久,脾气是越来越控制不住。
“不打你打谁!”
“快点收拾东西,山上这么冷,崽子冻住了怎么办!”
“嗷!那你说嘛,你打我干嘛!”
“你再墨迹!”
“收,我收!”树捂住自己的脑袋,委屈巴巴地掀开地上的儿兽皮袋子。
山上收集的破破烂烂不要的不要,下山后换好的。
地上给崽子做的玩具,木头的、石头的、兽皮材质的全部带下去。不管好不好看,都是他当阿父的心意。
挑挑拣拣,整个兽皮袋里装的大部分是幼崽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是草的。而树自己的……
一件破烂兽皮,不要也罢。
他带上来的好东西,全给那父子俩用了。
大兽皮袋子我肩膀上一甩,树走在前,草抱着小崽子在后。
两人出了棚子,树直接张嘴朝天一吼:“嗷呜——嗷呜呜——”
下面立马有兽人回:“嗷呜嗷呜——”
树抹了一把眼睛,红了眼眶:“总算,总算是有兽人回我。呜呜呜……阿草抱抱……”
草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抵住他脑袋:“走不走,不走你冬天也在山上待下去。”
“要!嗷呜嗷呜!兄弟们我回来了!”
山崖前。
兽人们正安静地看着今年冬季的初雪,冷不丁听到一声过于激动的狼嚎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
正要扛着武器冲出去,白杬忽然道:“是树吧。”
“是啊,他是不是又看到堕兽了!”
“不是。”白杬回忆下刚刚的声音,道,“他是不是说他要下来了?”
兽人们举着武器的手齐齐一顿。
“下雪了!”
“是下雪了。你没长眼睛吗?”
“下雪了啊!树受惩罚的时间结束了啊!”
几个老兽人对视一眼,耳边嗷呜嗷呜跟话痨似的声音更清晰。
可就感觉这狼还在山上干嚎,步子没动。
他们脸色一变。
“这个树!幼崽还跟着他在一起呢,幼崽怎么不早送下来!”
树好歹在草的催促下奔下山。
他脚程快,就算背着个大兽皮袋子,也是第一个下山。
下山后,看见山崖前黑压压等着他的兽人们,他吐着舌头兴奋张开手臂。
“啊啊啊……嗷呜呜,我好想你们呜……”
本以为会来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但兽人们齐齐后退一步。
转个眼,却见桦爷爷黑着脸,一个闷棍敲过来。
“嗷呜!!!!”
“嗷呜个屁,小崽子呢?!”
第123章
树在山顶过得像野兽一样的生活。
他毛发凌乱, 胡子拉碴。
身上的兽皮不是洗得跟肉干一样僵硬就是破口无数,脚下还踩着的露出大脚趾的草鞋。
颓丧落魄,像个流浪汉。
他每天不是在带崽子就是在想念同伴。
好不容易能下山了, 可心心念念的欢迎没有,反而是下来就被收拾。
他委屈瘪嘴, 幽怨地看了面前的兽人们一眼,立马转头往回跑去找自家的伴侣。
“……阿草, 他们欺负我, 你要给我做主呜……”
草正好从山上下来,嫌弃地侧身躲开他,走到了兽人们的跟前。
树:“连你也嫌弃我!”
草转头, 眼刀子甩在他身上:“闭嘴!”
树两耳朵往后一飞,站得笔直:“嗷!”
草这才满意, 回头对几个老兽人问好:“祭司,桦爷爷,丘爷爷……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桦爷爷对草笑得和蔼。
转脸眉头紧皱,威胁地盯着树:“但凡是有下次, 你就不许跟着他上去了。”
“不会!我保证没有下次!”树举起爪子, 一脸坚定。
小狼崽子从草的兽皮衣里探出脑袋,迷迷糊糊的, 看着是刚刚睡醒。
“嗷?”奶声奶气, 毛毛都乱了。
草手抵着他的脑门将他摁下去,道:“我们先进屋里收拾。”
桦爷爷催促道:“快去吧, 厨房里备着热水。新的兽皮衣梦给你们拿去了。”
见树还站在原地不动, 桦爷爷眼睛一横:“你不去帮忙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树看了一眼白杬, 闷闷道:“哦。”
之前他撞翻了船, 让阿杬生病了好多天。他们上山前也没见到白杬, 所以没来得及道歉。现在他想补上而已。
树眼巴巴地着白杬。
他知道错了……
白杬被几个老兽人挡在身后,冲着闷闷不乐的树笑笑。
兽人们都是直肠子,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白杬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道:“我早没事儿了,不用自责。”
树嘴角咧开。
见白杬真的没有生他的气,耳朵噌的一下竖起来。
他重重点头,脚步轻快地追着草而去。
“阿杬,你别给他好脸色。”
一想到当时白杬生病的凶险,几个老兽人都心有余悸。
白杬温和笑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再说,也受了这么久的惩罚,肯定长记性了。各位爷爷们就放宽心吧啊。”
老兽人们拢着手,闷哼一声,进屋子里去了。
*
一家三口下山之后,看部落里哪哪儿都新奇。
他们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有下来,部落里好像又变了一个样子。
而且部落里的兽人似乎又多了不少。
收拾完自己,又去厨房里填饱了肚子。
树抱着小崽子跟伴侣回暖烘烘的屋子里打了个盹儿,起来后就立马闲不住,去探听部落的情况。
刚出门,直接被逮住。
小崽子扔进了幼崽园里跟着青,两个成年兽人则继续今年冬季的课程。
*
下雪了,天幕发亮。
冰凉的雪花飘在脸上,冻得人激灵。
不需要上课的兽人们窝在一个屋子里,喝着茶啃着烤红薯,悠哉赏雪。
白杬将手里暖烘烘的泛着甜香的烤红薯一分两半。
一半下意识地往旁边递过去。
半晌没人接,白杬眉头一皱,才恍惚地收回手。他低喃:“……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儿了。”
“想曜了?”
边上,跟兽人们说着话的桦爷爷挪过来,跟白杬并排坐着。
白杬抿着嘴里甜甜的红薯肉,沉默一会儿。
“……是有一点。”
感情好是好事儿。
桦爷爷笑容和蔼:“他们要是走得快的话,现在应该在爬雪山了。”
白杬:“那么冷,带的东西会不会不够。”
雪山的食物可不比平地的多。
桦拍着白杬的背,面上是笑着,其实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他只道:“是有点冷,但是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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