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片刻,怕那几个苍鹰兽人带着的盐被抢了,兽人们也收拾东西离开。
一走到兽人看不见的地方,加快速度。
很快,在白杬之前看见兔兽人遇到袭击的那个林子里,看到了鹰兽人们。
“继续走。”曜道。
“哦。”苍鹰兽人们应声。
又走了一会儿,已经没有其他兽人的痕迹了。黑狼们迅速将苍鹰兽人拉车上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拉车上。
半点不客气。
放好后,他们快速往前。直到后头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们堪堪停下。
树:“你们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西忙道:“我们给你们交换了盐了,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小山猫:“那我们也帮你们挡过了黑鹰。”
东虚弱睁眼,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他暗淡的眸光看着山猫兽人们,不言不语。
其余的苍鹰兽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唯有西还云里雾里,没听明白这话。
黑狼部落的兽人不等他们说,又跑了。
东西拉着不多,对于常年用四肢奔跑的兽人,跑起来的速度比用翅膀飞的苍鹰兽人们快多了。
苍鹰们看着他们消失在丛林。
东声音微弱,但坚定:“缠也要缠上。”
“可是他们不愿意。”西话里一股藏不住的恼意。
东:“脸重要还是命重要。”
苍鹰兽人们对视一眼:“命重要!”
他们现在只有八个兽人。原来的地方是肯定不能回去了。
留在外面,一旦被兽王城的兽人发现,他们是必定没有活路。
“跟上!”
*
黑狼部落的兽人一直往前,将苍鹰部落的兽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白杬趴在曜的肩膀,往后看。“他们可能跟上来了。”
“好不要脸。”树道。
草:“换做是你,要命还是要脸?”
树笑嘻嘻:“当然是要命……要脸了。”
草嗤笑。
白杬幽幽地看着树的后脑勺:“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凉飕飕的声音,听得兽人们齐齐缩了是脖子。
完了,阿杬生气了。
“当然是、是要命了。”树干笑,默默往草的另一侧挪。
侧头见白杬还沉着个脸,树委屈道:“我不就是说说嘛。”
白杬:“说说也不行。”
万一哪天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做了下意识的决定,命丢了脸还算个什么。
大荒这地方,可是不允许你要什么脸的。
听了白杬与树的对话,其余的兽人们没再吭声。
他们虽然明白苍鹰部落的兽人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却不代表他们就允许苍鹰兽人进入自己的部落。
四天后,黑狼部落领地的边界。
兽人们停下。
对面的苍鹰从树上跳下来,秃了毛的地方长出少许绒毛。被露水打湿,发蔫儿。
透明蹑手蹑脚地靠在一起,巴巴地看着。
树:“过了这棵树就是我们部落的领地了,你们不能再进来。”
西连忙道:“可是我们帮你们换了盐,你们还没有完成我们给你们的条件。”
“完成没完成,你问问你们部落的兽人不就知道了?”山猫趴在大狼的身上道。
只要苍鹰兽人不出现在兽王城兽人的面前,他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北边的部落、东边的部落又不是去不得,为什么非要跟着黑狼部落?
树摸摸自己的下巴,忽然有手肘撞了一下旁边的暗:
“你说说,是不是我们部落现在在外面的名声太好了。”
“食草部落来也就算了,食肉部落一个二个也想往咱们部落钻。”
暗睨他一眼,往旁边走了一步。
他看着部落外的兽人,道:“不许进来,要是死了可不怪我们。”
扔下狠话,暗带头继续往前走。
其余的兽人们气势汹汹地看了鹰兽人们一眼,连山猫都弓着背凶狠地哈了几口气。
“族长。”
“哥,怎么办。”
东疲惫地闭上眼睛:“等。”
兽人们动了动高强度飞了几天的翅膀,原地蹲下。
黑狼部落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跑得那么快还看着不累。苍鹰兽人们心里犯嘀咕。
他们仰头,望着密林上空的被割得破碎的天光,脸上露出疲惫。
以前的苍鹰部落,明明那么强大。
都是因为独,因为兽城。
他们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
西小心道:“大哥,你饿了吗?我们去抓点兔子。”
东:“没饿,不要走太远。”
“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落下。
东抬手,搭在自己的眼皮上。他想:要是当初帮一把山猫兽人,会不会今天就会不一样。
*
从南边回去,一一走过部落里的食草部落。
白杬特意去看了自己那留在部落里的种子的情况。
兔部落用黑石头草和白石头草,也就是大荒版的土豆和萝卜接待了他们。
“现在地里的东西已经收获完了,这是给你们留的。”兔族长拿着三个草编篮子,递给他们。
白杬一看,笑道:“之前说的十棵,现在多了不少。”
兔族长笑得满脸的褶子:“多的是感谢阿杬,要不然今年还收获不了这么多东西。”
其余的兔兽人远远地躲在洞里,悄悄地看着白杬他们。
他们怕,但是没有上一次那么怕了。
白杬不多停留,道了谢便走。
从西南边的兔部落,一直往东,每个食草部落都去看看。
将食草部落给的种子全部收集起来,中途看了一眼红薯的情况,再在温泉泡了个澡,最后慢悠悠地回到了部落。
“阿杬回来了!”兽人们喊道。
白杬弯眼。
好像每次回来的时候,部落里的兽人总会说这么一句话。
有一种家的感觉。
“我们回来了。”白杬跳下曜的怀抱,抖了抖毛道,“这次我们换的盐多。”
可以吃一年了。
明年春天可能换得不多,但是总的盐能撑到明年秋天。
这些暂时没跟兽人们说,等开部落会议的时候,再详细说。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白杬收拾好植物种子,回到山洞后往石床上一摊。
喟叹一声:“舒服。”
曜从洞口进来,端着装着温水的盆儿坐在石床的凳子上。
他用兽皮帕子沾着水,给白杬擦了脸跟手。
然后抱着他起来,大手整个握住他细白的脚洗干净上面的泥灰。
捏了捏,再将他整个人收拢在怀抱。
不多时,听到耳畔松缓的呼吸。
他低头,白杬已经枕在他的肩膀,睡着了。
曜鼻尖贴了贴他的鼻尖,不够似的,又亲了一下他的唇。“阿杬。”
白杬痒痒,一巴掌抵在他的脸上。迷迷糊糊道:“休息。”
曜启唇,叼着他的手指轻轻地磨了磨。
然后不舍地松开。
就一下,葱玉白的手指上多了两颗牙印。
微红,像诱人的红痣,在冷白的皮肤上尤其惹眼。
曜抱着他往床上一滚,埋头在他的脖颈处拱了拱,也慢慢闭上眼。
在外面奔波十几天,天天绷着精神,早累了。
这会儿一放松,困意袭来。
曜抱着白杬细瘦的腰紧了紧,挨着他睡去。
*
睡了一觉起来,就有热乎乎的饭吃。
白杬懒洋洋地挨着曜,捧着手里的肉菜各半、界限分明的碗,慢慢吃着。
树在跟部落里的兽人们讲出去遇到的事儿,兽人们边吃边听。
白杬鼓着腮帮子,吃着排骨肉,咽下去后。他小声问曜道:“他们真的不会进来我们部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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