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是放了白菜叶子,一点点,炖的糊烂。
但显然圆月想尝尝阿爹碗里红彤彤的。岑越当听不懂,埋头吃饭,齐少扉看越越这般,心里好笑,只能他来‘对付’臭崽崽了。
“辣的,你那四颗小牙吃不了,会辣坏的。”
圆月:“噗~”
“……你是不是要爹捏你脸?”齐少扉问。
圆月小小的噗了一下。岑越吃不下去,有点想笑,最后他来做好人了,说:“阿扉,就给圆月尝一点点吧?”
“?”
“你是一家之主,你来。”岑越认真道。
齐少扉:……真给尝啊,会不会辣哭臭崽崽?“成吧,我来就我来,看着。”后面是跟圆月说的。
拿了勺子舀了一丁点的红油。
岑越看了眼,使眼色,齐少扉握勺子的手抖了抖,红油汤都没了,就是勺子壁沾了丁点,这样送到了圆月跟前,“看到了?是不是红的?”
“咿呀!”圆月可高兴了,点了点脑袋,还把小碗推过去。
齐少扉无奈只好勺子涮了下,“吃吧吃吧。”
圆月这下开心了,握着勺子吃饭饭,他尝了口,咂摸了下,眼睛亮晶晶的,之后吃饭就很乖,不用人喂和哄,一个人折腾吃完了一小碗面条。
“以后咱们吃辣的,不能在他跟前吃了。”岑越后来反省,圆月越来越大,对大人的食物好奇,不给吃就哭——
他是亲爹,有点招架不住。
“要不然你扮黑脸吧。”
齐少扉道:“越越,我脸已经够黑了。”
“好好,那下次换我来。”岑越说完,“他吃辣跟着我了。”
齐少扉点点头,“随你好。”
就这么一回,后来几天,在吃饭,桌上全是素净清淡的饮食,一家三口吃饭,圆月看看桌上饭菜,再看看他碗里的,脸上懵懵的,怎么没有红彤彤呀!
岑越面前的碗换成了小孩巴掌大,装上一碗清淡的菜,“诶呀可好吃了,来给圆月宝宝一些,跟阿爹吃一样的。”
“来爹也给崽崽夹菜,吃啊。”齐少扉也给了一勺豆腐。
圆月握着小勺子,肉呼呼的脸都是不开心,可看来看去,阿爹和爹的碗里,都和圆月一样呀,只能吃饭了。
这边小两盘菜吃的干干净净,小菊来收拾。
岑越说:“吃饱了,阿爹抱圆月宝宝溜达一圈好不好?”圆月都没反应过来,被他阿爹抱着出了院子,天气好,玩了一小会,圆月刚吃完饭,玩一玩就犯困迷迷糊糊。
“好了要午睡了,咱们睡觉咯。”岑越抱着崽进了院子。
齐少扉小声说:“越越好了。”
“你等等我,马上到。”
圆月睡在他的小床上,他阿爹蹑手蹑脚的出了门,直奔他爹的书房,那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圆桌,如今上头摆着满满当当的三个菜两份米,全都是辣的、微辣。
岑越馋的流口水,忙坐下说:“有他的饭打底倒是不饿,就是没滋味。”他露出个要哭的表情,小孩子的饭可真难吃。
“越越辛苦了,辣子鸡丁下饭。”
“好好好。”
岑越是一勺辣子鸡丁拌饭,再来酸豆角炒鸡杂,好吃好吃!
齐少扉是挑着微辣的吃,高高兴兴说:“这是咱来秘密,不能告诉臭崽崽的。”
“当然了,避开他还来不及呢,不能说。”
齐少扉:嘿嘿嘿。
三月时,梅香和邹长青回来了,两人是如沐春风,一看新婚日子就好,梅香将头发梳成妇人发髻,别了一根木簪,一身梅子色布衣,一看是新衣款式,还带了一筐子吃食。
天气热没带米面糕点,是两包炒南瓜子子,还有稀罕的糖松子,饴糖。
家里热闹了许多,宅子里丫头都围着梅香问东问西的,问梅香姐嫁人好不好、邹大夫爹娘对你如何、府县如何好不好玩。梅香一一答,说好,都好,公婆和蔼待她好的,府县里很大,卖吃食的很多……
“郎君给我们俩挑人,说实话,我心里有些紧张害怕嫁人的。”绿团说,这会看梅香姐日子过得开心,便松了口气,“好像嫁人也不坏。”
梅香却说:“嫁人那是看对方什么人,他家里长辈秉性如何,你们年轻没遭过太多人,还是让郎君给你们挑,把把关。”
绿团就看青丝,她是听郎君的,但青丝好像喜欢一个人,那人郎君看着不太满意,青丝就不敢再提,只是心里不上不下的,那汉子她见过,她们去地里干活,或是去厂子里,那汉子就蹲着青丝,给青丝一些野花,说说话。
但这会大家都在,绿团就没说明,她怕青丝脸上挂不住,还是等夜里同青丝好好说说,听郎君的话好一些吧,郎君总不会害她们的。
家里热闹了一回,岑越还摆了两桌酒席,说就今日,上了菜,家里丫头都坐下一道吃,热闹热闹。
“也算是回娘家的酒席了,她们都是梅香的小姐妹,坐着吧。”岑越说。
梅香是脸羞红,福礼谢过郎君三少爷,蕊红便带着其他丫头坐一桌,同桌的还有刘妈妈、赵婶,包括新来的小豆蔻。
酒席吃完,家里又归日常。只是岑越让梅香管会客院了,梅香的卖身契他撕了,如今也不是齐家丫头,嫁给了邹长青,邹长青是他家客人,怎么说也不能像以往那般用梅香。
只是梅香脾气执拗,听他说完就要下跪,说郎君是不是嫌弃她了,就让她留这儿多干一些活。说着眼眶泛红就要哭。
“你别跪,知道我不爱这个——也不是说和你见外生分。”岑越道。
梅香知道郎君什么意思,说:“我本来就是个卖身的小丫头,蒙郎君厚待,现如今成了自由人,嫁给了长青,我什么出身,他知道的,以后、以后我伺候不了郎君三少爷多久了,现如今能做的,郎君让我做着吧,我心里才好过,踏实。”
“那以后会客院和这边,你看着吧。”岑越最后道。
梅香就成了‘哪里需要搬哪里’。
“家里新来的豆蔻,小丫头才六岁,你教一教。”
“知道了郎君。”梅香应了。
整个三月天气好,温度一日比一日高,地里草莓苗子长的还不错,就是日头晒,有点蔫吧感觉,岑越每天是偷偷拿了空间灵泉去浇水,碰见了二苗,他俩便在地里一起浇。
二苗干的累了,捧了一手就喝,说:“小越哥,这水还有点甜。”
“渴了喝什么都香甜。”岑越很正经道。
姜二苗点点头也是。
他们草莓连着两亩麦田,岑越都给浇过水,辛苦是辛苦了些,只是那些庄稼地不能这么干,一是不是家家户户有水井,吃水那得往小溪边去——
他们家后山淌过的水,成了溪。
有的家里远了,挑水回去做饭都麻烦,更别提担水去浇田地了。庄稼汉望着天就叹气,结果到了三月底时,天气降温,还打了雷。
乡里人高兴喊:“要下雨了,今年还有春雨嘞。”
春雨好啊。
“可别像去年那般——”
“你这狗嘴里说什么呢。”
去年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水,田都泡坏了,没结多少粮食,眼瞅着地里麦穗抽条,可不敢乌鸦嘴再胡咧咧了。
那人便呸呸呸三口唾沫,意思他说胡话,还双手合十看老天爷,求老天爷别听去了。
之后连着下了三日小雨,淅淅沥沥的,有时候濛濛细雨还挺舒服的。岑越就抱着圆月在回廊里玩雨水,“这雨好,今年地里收成应该不错了。”
苦了两年,总算是顺当了一年。
雨停后,周村有户人家带着媒婆上门来提亲了,这是两位姨娘先前说的,周萍的哥哥——就是那位年纪不小,结果说什么都不娶妻的周
岑越查了下,这家人真的不错,家里良田,祖祖辈辈都是勤快人,没人沾染什么坏习惯,屋子是青砖瓦房,不多就是正四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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