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香有喜欢的人,想嫁人,这也不羞耻的。
岑越又发了会呆,想的岔神,“我去姨娘院子走一走,看看称心,天冷了,要是怕冷,早早烧上炕。”
“诶好,让小菊扶着郎君一道去吧,早上曹罗送了鱼,郎君晌午想吃什么?”刘妈妈问。
丫头的婚事,除了她们院子梅香小菊,其他的管不着。
郎君还是心好。
岑越想了下,早上才吃过这会不饿,就说不急,一会他就回来了。刘妈妈应了声,收拾了锅碗,端着盘子出去了。
小菊要扶郎君,齐少扉先来了,说不用,是亲自挽着越越手一道出了院子,小菊便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
姨娘那儿也是刚吃完早饭。称心见三哥阿哥来了,扑上去就要抱,吓得程姨娘在后头说女儿,“不许抱,别冲撞了郎君。”
“姨娘。”称心吓了一跳,有些委屈瘪了瘪嘴。
岑越说无事的,吓着称心了。齐少扉蹲下来抱称心,捏了捏称心发揪揪,说:“不是凶你的,阿哥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小宝宝不能抱吗?”称心问姨娘。
“小宝宝还在郎君肚子里,你扑过去,有时候没个轻重,怕吓到小宝宝。”林姨娘哄着称心。小程刚紧张,也不是故意凶孩子的。
郎君有身子,自是处处当心了。
这家,三少爷是好了,她看明白,主心骨还是郎君。
岑越不爱聊这些话题,岔开了说:“变天了,今年要是冷,早早烧炕,孩子小别冻着了。”
“可不是嘛,昨个儿夜里我去看她,腿都在外头。”程姨娘说。
称心:“姨娘还去看我啦?我睡的香都不知道。”
林姨娘便笑说:“你姨娘最疼你了,天冷了热了不放心都要去瞧瞧你的。”
于是母女俩又亲亲密密起来。
说完了天气,坐着厅里说起青丝绿团年岁来,岑越一提,林姨娘心里一动,大约是懂了郎君意思,很是开心,眉眼都柔和了,“她俩都是好孩子,如今年岁正合适,正巧了,其实我也想跟郎君说……”
“本是想着过年时,给俩丫头讨个吉利的。”林姨娘说。
林姨娘惯常的玲珑心思,人也和气,是心疼丫头们不作假的,她年岁上去了,要是膝下没有称心,日日长夜,那多无趣。
岑越便知道,林姨娘也留心帮俩丫头相看着人家,估计是桃花乡的人家,便说:“姨娘说一说,回头我让曹罗赵婶去打听打听,嫁人还是要谨慎些,家里人口、品行都要看看。”
俩丫头是没爹娘,又是卖身的,时下思维那就是娘家无人,要嫁人嫁给品行不好的家,面上柔和,背地里刻薄,那就是火坑。
不如不嫁。
成吧,怀孕做不了买卖走不了货,成了媒人也不错。岑越心想,都是喜事。
愚夕铮立.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40:榴莲是好果子~
第94章 北安伯94
“先前我和小程教乡里姑娘刺绣,郎君可还记得?”
岑越点点头,记着这事,当下心里一动,眉眼都是笑意来。那送家里姑娘来这儿学刺绣的,一是说明家底不弱,二嘛也疼自家女孩。
不是他说,村里人家的姑娘,从小勤快会干活,是家里家外一把罩的,可也有些人家嫌是个闺女,是以后长大是‘外人’的人,因此给口饭就成,并不会多上心。
自然,人有千千万,村里人家也是,有偏心的,也有疼自家小哥儿小姑娘的,不说是一碗水端平,那也是姑娘在家中时,尽可能的多偏爱一些。
来学刺绣的小姑娘,家中就是这般了。
上头父母和蔼仁厚,儿女兄弟姊妹之间那就是友爱互帮互助,家庭氛围好的。
“记得,林姨娘仔细说说。”
郎君聪慧,她是一提郎君就知道什么意思,林姨娘眼底笑意,像是回到了当初,郎君在青牛镇家中时,就是这般。
“整个乡里九个村,起初来学刺绣,敲着门的人倒是多。”林姨娘说:“有七八人多,起初吧,可能也不是诚心学,是好奇想来看看齐家什么样,我们这两个姨娘又是什么样。”
程姨娘在旁没说话,摸了摸女儿头发,当初还有跟程家人关系好的,打着学刺绣进来同她说话,只是张了口,就被她请了出去。
“村里人没见过姨娘,可能瞧个稀奇吧。”林姨娘说这个时,语气倒是玩笑,紧跟着又说:“后来听了学费,走了两位,嫌贵。”
程姨娘这下说了,“见齐家院大屋子大,郎君为人和蔼,觉得咱们不该挣这个钱。”钱没多要,她和林姐姐以前没法子伺候老爷,那是老爷买下了她们,这些人光想占便宜,二十几文钱嫌贵,还想架着林姐姐来,凭什么。
不依不饶的,还想跪地求。
学刺绣又不是什么保命的活计,既是学不会,以前怎么过日子,以后也该是,她们又不欠着对方,没得听什么一肚子苦话。
她和林姐姐谁不苦?
程姨娘是打小苦过来的,就长在爹不疼娘不爱中,打小勤勤恳恳干活,可结果一出什么事就是想卖了她顶事,因此程姨娘心肠硬着,不吃哀求卖惨那一套。
“留下了五个姑娘,有人学的快,有人学的笨,也有人学着学着就不来了。”林姨娘到不觉得不来了不好,去留随意,不想学刺绣觉得一坐半晌,实在无趣,那多好啊,说明在家时有别的玩。
“后头常来的就三个,我说的是学的笨的那位,是周村的,在远头,村子小,他们村子手艺人多。”
岑越点点头,这个晓得,家里绒绒草用的多,刚开始家里丫头编,还是青丝绿团教的大伙,再后来用的太多了,就专门跟周村人家定货,像是装草莓干的就是周村出品的篮筐,一个五文钱。
“周芳那姑娘按理说是周村人,听她说,她家爹娘,就是哥哥都是一手好手艺,唯独她不成,编的篮筐乱糟糟的,就是学刺绣也慢,绣个水鸭子,板板正正的,她有个哥哥,比她大一岁半,如今二十了。”
岑越:“二十了还没定亲?别是有什么毛病吧。”
齐少扉就看了眼越越,心里闷笑,越越这是护短,给家里丫头挑夫婿,那是紧着,怕年纪大不定亲,有问题,轮到家里丫头了,便是十八九,二十出头还年轻,怕什么。
“这——”林姨娘都问愣住了,说:“我听周芳说起来过,她哥哥不愿意的,一说提亲,寻媒婆,她哥便往外头跑,说什么都不答应。”
岑越很肯定点点头,“那绝对是有问题,要么有喜欢的人,要么嘛喜欢男的。”
屋里的小丫头都惊住了,还有憋笑的。
“这个不成,除非说明情况,不过她亲哥哥,没准会护短的。”岑越觉得要是周芳哥身体有隐疾,那不好外传的。还是算了,“下一个。”
林姨娘愣了愣,紧跟着郎君思路说起下一个。
“也是周村的,周玉玉的弟弟。”
岑越一听,眼睛亮了下,点评说:“弟弟好,现在流行小狼狗。”
齐少扉在旁又看了眼越越,越越这是喜欢年纪小的。
厅里丫头们都笑,本来青丝绿团听着听着不好意思,如今是厅里氛围活泼轻松。
岑越听几个丫头笑,也笑说:“谈婚论嫁这事,不要怕羞,婚嫁前功夫做齐了,只要人品不坏,家里人好,后头关起门来过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太差的。”
“那郎君呢?”梅香问。
齐少扉耳朵都竖起来了。
岑越认真想了下说:“我当初嫁给阿扉,那是媒婆说的,家里穷不说,我那时候走投无路,再留在家中只是拖累,我这是运气好,阿扉病的时候,他人品就好,很是善良正直。”
“我说的品行就是这个。”
齐少扉傻乎乎的时候,那也是很善良的,还待人有礼貌。要是熊孩子,或是天性作恶的‘儿童’,他就是再想当爹,那也累人,也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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