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暧晗眯起眼睛,却未开口说话。
宝云吓得忍不住问:“李御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人可能会……你可一定要救活她啊!”
李御医连连点头,“宝姑姑放心,微臣一定尽力,那微臣现在就去开方子煎药。”他说着看向栎阳暧晗,栎阳暧晗却是若有所思的根本就未理睬李御医。
李御医无奈地看向宝云和忧思,忧思对他递了个眼色,让他随自己出去开方子煎药,李御医便跪地叩首后退了下去。
粟可心竟然真的是病了,而且还是因为昨夜回来湿透了身体染了风寒病的,现在高烧不退,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栎阳暧晗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此事,难道她真的真的会就这样消失了吗?
栎阳暧晗发现自己居然不敢想下去,他竟然会害怕,会怕粟可心就这样消失了,为什么呢?他本不该在意粟可心的,可现在……
栎阳暧晗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种心情竟然就和初与粟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会为了他而担忧。
但自从粟耘攻城回来开始,他对粟耘便再没了当初的这种感觉,这件事他一直压在自己的心底,就算是他自己都不敢去仔细的想,因为他怕他想得太过清楚明白的时候会发现,粟耘已经不在他的心里了。
这是栎阳暧晗打从心底里不愿意接受的事,因为心里始终记着爱粟耘时的感受,所以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要放弃对他的爱,可这种爱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消失了,让他措手不及。
更让栎阳爱晗措手不及的便是粟可心的介入,为何粟可心的感觉会和当初他爱上粟耘时的感觉那么相似呢!
难道爱一个人的感觉都是相同的吗?栎阳爱晗用力的摇头,怎样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即便是他莫名奇妙的在意粟可心,他也是不会爱上她的,绝不!
宝云因为出来太久了,一直不曾回静安宫,太后担心是皇上不肯放粟可心过来,便干脆对身旁伺候的宫女道:“备轿,去御书房。”
“是。”宫女恭敬地道,转身出去吩咐外面的奴才了。
太后真是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像粟可心这么乖巧可爱的都不喜欢,那还能够看中什么样的。
第170章 心生罪恶感
御书房外一声高喊:“太后驾到!”
宝云立即迎了出来,想必是自己一直没有回去,太后这也是急了,才会不放心的亲自前来了吧。
“奴婢参见太后。”宝云伸手扶住太后,太后瞪了她一眼,“你也真是的,哀家让你前来,你就没了声音,来了这么久就是不回去,故意让哀家着急是不是?”
“奴婢不敢,实在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奴婢才没来得及回去向太后禀告。”宝云忙解释道。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后问着,同时脚步也已经跨进了御书房。
栎阳暧晗从里面迎了出来,道:“太后,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人通传一声不就行了嘛。”
“同传一声若是有用,哀家还用亲自来嘛。”太后白了栎阳暧晗一眼,她以为宝云说得事情太过突然,是说栎阳暧晗不肯让粟可心来见自己。
在这宫中能够阻止粟可心来见自己的也就只有栎阳暧晗了,故而太后如此想倒也实属正常。
“太后说得哪儿的话啊,只要是太后一句话,朕自然都是听的。”栎阳暧晗讨好地笑道。
“是嘛,那为什么不让粟可心来见哀家,想必宝云早就跟你说明了来意吧。”太后见栎阳暧晗有讨饶的意思,顺势问道。
栎阳暧晗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太后见他这副模样,更认准了之前是他不让粟可心来见自己的。
“皇上啊,不是哀家说你,哀家不过是想要见见粟可心,你为何就不同意呢!哀家知道,哀家听到的消息,你也一定是听说了,知道昨夜可心救了一个秀女,你是想要先盘问可心是不是?”太后说着四下张望,找寻粟可心的身影,但看了一圈却并未看到人,“可心人呢?”
栎阳暧晗沉默着,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向太后解释发生的事,尤其是粟可心病了这么严重的事。
太后盯着栎阳暧晗的表情,愈发地疑惑,他转而看到了忧思,忧思把头垂得低低地,分明就是不敢谈论此事。
太后无奈,这才又把目光转回到身边的宝云身上,“宝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还对可心动用了私刑审问了不成?”
宝云立即讨好的笑了起来,“太后说哪儿得话,这里怎么会有什么私邢。”她说着,目光偷偷地望向栎阳暧晗。
太后挑眉道:“你无须看皇上,不要遮遮掩掩的,哀家难道这种事情都不能过问了嘛?前朝的事哀家不管,但这后宫的事,今日哀家还就要管定了。”她说着气呼呼地瞪了栎阳暧晗一眼。
栎阳暧晗看了宝云一眼,知道她不敢说是在惧怕自己,于是他自己开口道:“太后多虑了,没有不让太后管的意思,只是怕太后担心而已。”
“你们什么都不肯说,哀家才更担忧呢!”太后冷哼道。
“太后莫要生气,朕这就说,您先坐下。”栎阳暧晗伸手扶住太后,让她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
“你说让哀家不要生气,哀家还要看看你对可心的态度,可心有哪里不好了,乖巧可人、体贴懂事,人长得也漂亮,你怎么还忍心冷落她呢!”太后说说就忍不住了,拉着栎阳暧晗的手就说起了粟可心的好。
此时正巧李御医从屋外走进来,进来便跪地叩道:“皇上,微臣已经熬好了药。”
太后一看李御医,又听他口中说什么熬药,忙上下打量栎阳暧晗,问道:“晗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方才因为一直生着栎阳暧晗的气,都不肯如此亲密的叫他晗儿了,这会儿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太后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
“没事没事,朕没事,太后不必如此担忧。”栎阳暧晗淡笑道,安抚太后情绪的同时,干脆就把事情说了出来,“需要喝药的是粟可心。”
“可心?她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太后不要急,太后不是也知道她昨夜救人之事嘛,池水太冷,她浑身湿透了,染上了风寒。”栎阳暧晗轻描淡写的道,生怕太后一时接受不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快带哀家去瞧瞧她,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太后说着已经起身了,栎阳暧晗没有办法,只好对李御医道:“将药拿进来吧。”
太后看着静躺在床榻上的粟可心,对方紧闭着双眼,眉头微皱着,即使没有清醒过来,也仍能看出她痛苦的表情。
太后将手放到粟可心的额头上摸了一把,道:“哎呀,真的是好烫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还不就是她自己逞能嘛,下水去救人上来也不知道好好的休息。”栎阳暧晗没好气的道。
太后瞪了栎阳暧晗一眼,“晗儿,你怎么对可心这种态度呢!你平日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栎阳暧晗怔了一下,道:“朕什么态度了?”
“敌视的态度,她一个女人,又是为了救人,才把自己弄得生病,这么善良的女人,你该好好的对待她疼惜她才是啊。”太后不由地从心底心疼起粟可心,她转身对身后的李御医道:“快将汤药拿来!”李御医忙将手里的汤碗向太后呈上来。
栎阳暧晗对身边的一个奴婢道:“去扶起她,将汤药喂给她。”
奴婢忙凑上去,扶起躺着粟耘,当栎阳暧晗示意另一名奴婢去喂粟耘喝汤药的时候,太后却不肯对手中的汤药放手。
“哀家来吧,哀家信不过你们。”太后推开奴婢的手。
“太后,你又何必如此操劳呢!奴才们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她们做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栎阳暧晗忍不住说道。
“哀家就是不放心,你若是真的心疼哀家,不如这样吧,你来喂可心,哀家就放心了。”太后说着将手里的汤药碗向栎阳暧晗这边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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