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了,请太后放心,臣妾必定守口如瓶。”粟耘臣妾保证着。
太后见粟可心态度诚恳,也就继续说下去了,“粟耘自然不是什么犯人,相反的他在攻打济悦城的时候还是功臣,而且先皇对他也是十分的看中。”
粟耘点头,这些都是事实,“那皇上为何要将家兄软禁在宫中呢?”
“软禁?”太后诧异地道,不过很快的又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说倒也没错,也算是软禁吧,不让他离开,不给他自由,又不让他见任何人,怎么能不算是软禁呢!这可不就是软禁!”
粟耘委屈的神情看在太后眼中,让她也是愧疚,“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哀家,哀家也知道你这样对你哥哥也是不对,只是皇上执意要如此,谁也是没有办法啊,更重要的是,哀家听忧思说,你哥哥也并不想离开宫里,看样子他也是心甘情愿过这种日子的。”
“心甘情愿的被软禁?为什么?”粟耘震惊地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此事的,被软禁在宫中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何一定要如此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愿意被软禁的。
“这个哀家也不知道了,哀家也不曾见过他,此事都是忧思所说的。”
“那太后不能想个办法让臣妾见家兄一面吗?让臣妾当面去问问兄长他究竟是否心甘情愿在此的?”粟耘急道。
太后摇头,“哀家也不知道粟耘被关在什么地方,只有忧思和皇上两人知道,没有皇上的命令,忧思是连哀家都不会带过去见粟耘的。”
“忧思难道连太后的命令都不听吗?太后的懿旨难道他也敢违抗吗?”粟耘的表情冷了下来,他不相信忧思有这等的本事。
太后又是无奈的摇头,“可心啊,你是不了解忧思,他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了,皇上还是孩童的时候,他便在他身边了,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皇上的命令,他是誓死都不会违抗的。若是哀家用懿旨去逼迫他,他宁可去死,也是不会背叛皇上的。哀家若是这样做了,逼死了一条人命,莫说是哀家于心不忍,真的到了那一天,哀家日后又要如何面对皇上呢!这绝对不是一个上上策。”
“那就用别的方法。”粟耘势在必得的道。
“对,哀家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说这个忙要你来帮。”太后说着微微笑道。
“臣妾能帮上什么忙?这种事不该是派个武功高手,偷偷地去查处家兄所在之处吗?”粟耘问。
“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皇上是什么人,他既然已经如此对待粟耘了,有意不让任何人找到他,当然也早有防范,若是知道咱们在暗中打粟耘的主意,恐怕会打草惊蛇,倒是咱们会变得更被动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如何办呢?”粟耘本是聪明人,也该是能够想出办法的人,可是因为事情关乎到自己的情感,他也就无法控制情绪了,稳定不下心神来,便也就根本想不出办法来。
“哀家有办法,就是不知你肯不肯去做?”太后对粟可心微微一笑,黑眸中闪烁出别样的光芒来。
粟耘质疑地回望着太后,抿着嘴唇不说话。
“怎么?信不过哀家?”太后略微沉下脸来,但她本就生得一张慈善的脸,即使如此也看不出凶恶的模样。
粟耘忙道:“当然不是,只是臣妾担心臣妾会做不好。”
“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又怎么知道做不好呢!”太后道。
“好吧,那就请太后告诉臣妾该如何做吧。”
竹园中,假粟耘早已听说了皇上选秀女之事,不过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似乎很确定皇上并不会对秀女们如何。
只是今日不同,今日假粟耘也有些魂不守舍,因为想着心事,手里的茶杯就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碎裂了一地的瓷片。
假粟耘发呆地看着宫女在地上收拾着,问道:“你确定消息没有错,新进的秀女中真的有粟可心?”
“回公子的话,确实有。”假粟耘的贴身侍从信合恭敬地道。
“皇上……皇上对她什么态度?”假粟耘说着,猛然转向信合,似乎是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生怕对方会欺骗他。
“听说粟可心小姐昨夜侍寝了。”信合冷静道。
“什么!”假粟耘腾地站起身,急走了两步。
信合慌了,忙提醒道:“公子小心脚下,莫要割伤了脚才好。”
“割伤了又怎样,反正也没有人关心我。”假粟耘恼羞成怒的道,“已经侍寝了,粟可心已经侍寝了,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着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怎么都定不下来。
“公子,奴才的话还未说完,侍寝是太后的主意。”信合忙又道。
假粟耘停下脚步,仍旧是怒不可遏地道:“是谁的主意又有什么关系,重点是粟可心已经侍寝了,皇上要了她,那我日后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公子息怒,奴才听说皇上只是让粟可心小姐陪皇上对饮,却并未真的宠幸她,当晚皇上让她离开寝宫了。”信合忙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再不快些说清楚,他真的害怕他家公子会彻底的疯掉。
假粟耘的脚步总算是停了下来,不过他似乎还是不太敢相信,质疑地盯着信合,一步步地朝着他走来,来到他面前后,盯住他的眼睛问:“你说得可是真的?”
“真的,句句属实。”
“真的不曾骗我?”假粟耘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确信了,因为他的嘴角微微的泛出了一丝笑意。
“奴才不敢欺骗公子,奴才用项上人头担保,奴才说得每一句都是真的。”信合极力保证着。
假粟耘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宠幸任何人的,不会的,除了我,他除了我不会再对任何人,他对我、我、我……”他一连说出了数十个我来,然后突然冲向梳妆台的铜镜前,将自己的一张脸映照在其中。
他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摸上自己的脸,他的手一直在不停地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因为特别的冷,他的手总是在触碰到自己的脸颊时又马上的离开了,就好像他的脸是个烫手的火炉,让他无法真正的触摸上去。
信合看着假粟耘的表情和动作,担忧地问:“公子,您没事吧?您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假粟耘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浮出诡秘地笑,问道:“我漂亮吗?我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信合被问得十分尴尬,脸色不是泛红而是泛白,内心惧怕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见到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只好道:“漂亮。”
事实上公子的这张脸确实是十分漂亮,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漂亮的脸庞也没有什么用吧,但是信合知道,这张漂亮的脸庞对于皇上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信合就曾多次在深更半夜,瞧见皇上来到公子的寝宫,看着熟睡的公子发呆。
若不是皇上觉得公子的脸颊漂亮,应该是万万不会这么晚了还过来专门看公子睡觉吧,而且皇上每次都是盯着公子的睡脸看个不停,因此信合断定皇上喜欢公子的脸。
当然公子每次对镜梳妆的时候,也总是说:“皇上一定会喜欢这张脸的。”然后就变得自信满满的。
虽然公子一直这样说着,皇上也还是没有来陪伴公子,甚至都不愿意在白日的时候来找公子,但是公子因为知道皇上夜晚会来瞧他,也仍然是沾沾自喜,每天都很高兴的样子。
信合理解不了公子与皇上这是在玩儿什么,他们的乐趣又在哪里,但只要是公子开心皇上开心,他这个当奴才的也就开心。
“昨晚皇上来过吗?”假粟耘几乎每日都会问这个问题,甚至有时是已经问过了,过一会儿还是要再问一遍,他就是喜欢听信合说皇上来过了。
然后假粟耘还不能就此放过信合,他还要信合将皇上来时的具体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的,尤其是皇上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如何的看着他的睡颜,又是看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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