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人老夫老妻还比暧昧期还新鲜的。
聚少离多是一个因素。
这俩人的职业都算不上普通,一个演员接了戏就跑剧组, 时絮还不像是那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在横店常驻的。她的本子绝大多数转场很多,这部古装剧就转场了七八回,从这个古镇到那个古镇, 西北到两广再到江浙, 拍个戏活成了空中飞人。
沈添青虽然背靠蜜瓜娱乐有林驰坐镇, 自己的事业依旧保持每年出片的效率。
就是不一定是电影,上次还是给官方拍的公益片,依然是那个出片必拿奖的体质。最近在筹备新电影, 题材有点超前,需要大量的特效,每天也快忙死了。
陶宜跟姚方方经常联系,陶宜是从头到尾见证这段感情的人。
沈添青从神经病到恢复正常水平在她看来简直是神迹。以前此人工作还要作妖,三天两头发火,要么就是对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挑三拣四。跟孟蘅在一起之后逐渐变得温顺,工作态度也比从前好很多,一开始很多人还很不适应。
时絮:“那肯定的。”
她给沈添青回完消息,把手机放到一边。
时絮新戏杀青在即,沈添青特地让人当天送了一束花过去,她的工作还没结束,订个花却还要吹毛求疵,恨不得让陶宜把花店搬过去。
也不知道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跟粉丝比一下排场。
时絮杀青照以及和探班粉丝的照片在当天就发到了网上。
团队开会结束之后,沈添青就出发了。
她的航班凌晨起飞,陶宜跟在她身边,看着这人出行还不忘审方案。
陶宜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时絮。
沈添青一边打字一边说:“别打小报告。”
陶宜猛地坐直,活像被班主任盯梢的苦逼学生。
沈添青往后靠了靠,“孟蘅怎么收买的你?好几次打我小报告了吧?”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微微侧目,看得陶宜眉心一跳。
陶宜:“没收买。”
这两口子能不能少折磨一下我们这些做助理的啊。
沈添青:“她怎么说的?”
陶宜火速反应过来沈添青想听什么:“孟蘅说想知道你都在忙什么,让我看住你好好休息。”
沈添青噢了一声,时絮这个行为她知道,但这个时候又有点失望:“没问点别的吗?”
陶宜:“什么?”
凌晨的机场没多少人,玻璃窗外能看到巨大的航班行程表。
沈添青哼了一声:“还以为会让你监视我之类的。”
陶宜:……
我领一份工资还要干那么多份活会死的吧。
沈添青一只手撑着脸,终于把电脑盖上了,她点开自己跟时絮的微信聊天框。
最后一句是时絮的那句好的。
去那里,要干什么呢?
那样的小地方,感觉没什么可玩的。
*
从杀青结束的拍摄地到符音镇没有直达的火车,基本靠汽车出行。
而且路途遥远,路况也并不乐观。
虽然多年后的符音镇已经比当年时絮去的时候有了些名气,但不少人去过都会抱怨交通不便。
当年拍摄《西川遗风》,剧组也都是这么抱怨的。
因为是私人行程,时絮只带了姚方方一个助理。
司机经验老道,开这样的路还是有点感慨:“这个地方条件不是很好啊。”
姚方方也没来过,时絮说要来她还特地查了很久的攻略,发现搜索出来也没什么东西,一些影视剧的取景地,说出来也屈指可数。
美食也没什么,贫瘠得只有青山草木。
姚方方发现最出名的还是《西川遗风》有几个镜头是在这边拍的。
这部电影姚方方烂熟于心,毕竟是沈添青的心头好,自己艺人还越来越像那个死去的前辈。
这些孟蘅的成就早就超越了当年的时絮,但依旧会被人同时提起。
因为沈添青。
姚方方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明白,孟蘅不生气吗?
七夕还要带着女朋友故地重游缅怀白月光。
未免太大度了吧!!
时絮最近夜戏比较多,在国内过着国外的时差,山路颠簸,夜里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七夕的活动。
她的耳机播随机的歌都很容易跳到一些很粉红的甜蜜歌曲。
和夜雨声一起钻进她的耳里。
这样的颠簸很容易让人昏昏沉沉。
时絮闭着眼,想到那年,她和还没成年的沈添青在这个镇上走过的街。
那年她买了一把青色的伞。
那把伞呢?
好像是留给剧组了,噢,剧组出的钱。
另一把伞却依然在沈添青的储物间里,撑开挂在顶上。描的金边随着时光的尘埃暗淡,却让时絮忍不住感慨。
造化弄人。
那年沈添青的失落她当然知道,只是她们实在没有并肩的理由。
前尘旧事片片被风吹起,时絮当然也有遗憾,遗憾她们中间欠缺的那些年。
沈添青的十三年。
*
沈添青的飞机先到市区,再坐车去镇上。
等她到了已经是下午了。
姚方方把时絮住的旅馆地址发给了陶宜,但沈添青抵达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时絮。
“她呢?”
沈添青个子本来就娇小,盛夏里青色的百褶裙像是绽开的花,在古旧的瓷砖上落下阴影,如同姹紫嫣红里的那点俏丽。
她有点累,打了个哈欠。
等走上楼,沈添青才发现这个地方眼熟。
当年被她嫌弃的脏乱旅馆一如从前,前台木桌剥落了不知道多少次,清漆敷衍地冲刷了一遍。
办理入住的不是那个胖胖的老板,是一个看上去没成年的小女孩,在看电脑播着的动画。
背景墙上挂着的时钟倒是从前那一个,只不过房费涨了不少。
楼梯的扶手一如既往,台阶还很高,走上去跟登山一样。
姚方方走在前面,走两层就喘得跟狗一样。
“小蘅说出去逛逛,不让我跟着。”
沈添青眼皮都在打架,出来一趟她浑身骨头都要散了,也没多问,也没急着去见时絮。
哪怕她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
换做从前,聚少离多会让她害怕,可是时絮真的不会走了。
当年那棵杨柳已经栽进了她的院里,也只会为她无风自动,哪怕柳絮翩飞,根系依然盘在自己身上。
沈添青安心得很。
她哦了一声,没看姚方方,自顾自地走进了那个房间。
陶宜讶异地看了眼,姚方方摊手。
一个震惊时絮的周到,一个震惊时絮的大方。
都要感叹白月光只有小说才会意难平,现实里什么伤痛都会被抚平,爱情向来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当年剧组订的都是标间,哪怕主演是单独一个人,也住标间。
在符音镇的万顺旅馆,沈添青住在三层的三零三房,时絮住她斜对面。
只不过现在的时絮和她住在一起。
沈添青一进去就看到了桌上时絮的包,还有她的杯子。
床上放着外套,行李箱放在地上,让本来狭窄的空间穿行都困难。
时絮可能洗了个澡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再走的。
床单枕套都是自带的,全是时絮的味道。
哪怕跟对方睡了不知道多少次,沈添青依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恨不得做一款时絮香水,狠狠喷在身上。
沈添青的睡眠质量依然一般,但今天很好,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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