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孽障。
谭檀一针见血地剖开了沈添青的内心,也最懂怎么伤害她这个从小乖巧的妹妹。
疯是因为死人疯,病是因为死人病。
但那个死人,曾经是我的人。
沈添青:“那你呢,你以为你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还不是陷进去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比谭檀的话更像一把刀。
小时候她就知道谭檀喜欢背着陈歌妮恋爱,男的女的都有,在对方沉迷的时候甩掉对方。
谭檀的道德感很差,也不是没抢过别人的对象,偏偏她很坚定,没有结婚前的感情充满自由。
时絮是谭檀这种掠夺生涯的意外。
她太好了,好得谭檀深陷其中,就快彻底净化,变成她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她不相信爱,所以需要很多爱,却又害怕被爱情捆住。
那画眉的极细毛笔还是歪了,向上飞去,像是这张脸被人从头颅砍到脑门,留下狰狞的面孔。
完全不复刚才的面容清俊。
谭檀:“你闭嘴。”
沈添青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
“你算什么东西?”
她呼吸急促:“当年要不是顾忌你是我姐,我就应该打你一巴掌,你根本不爱她,却还要她加倍爱你,最后又因为她的爱让你走不出来……”
“你竟然就要毁了她?!”
沈添青的胸脯起伏,想到的都是时絮后续的惨状,她尚且年少的岁月,根本帮不上忙的日子。
“谭檀,你真是个白眼狼。”
时絮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还挺激烈,吵什么呢,大半夜的,还这么专注。
谭檀:“我白眼狼?”
她手中的毛笔被她死死抓着,那张画面目全非,像是她面目全非的人生,终其一生都难以弥平她的不幸。
无以弥补。
“你从小被宠大,你知道我跟妈妈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吗?你住过漏水的阳台吗?你被爸爸打过吗?你知道爸爸是杀人犯是什么滋味么?沈添青,是你命好。”
她的眼眶都红了,猛地站起来,把那副画给撕了。
沈添青手机接电话的声音很大,现在又很安静,时絮坐在沙发上,头上盖着浴巾。
听到谭檀这句话,她在心里嗤了一声。
沈添青咬着嘴唇:“是,我命好,那时絮呢?你就因为你的计较,非要把她的人生给毁掉吗?她后面遭受的伤害你会一无所知?”
“你全都知道!谭檀,可是你跑了,你跑到国外,居然结婚去了?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毁掉别人的人生假模假样地告诉我你只是鬼迷心窍?”
当年谭檀是怎么说的沈添青还记得。
只是时间的洪涛褪去,谭檀的真面目也显露出来,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姐姐根本是蓄谋已久的勾引和破坏。
谭檀笑了一声:“是,我对不起时絮,那你现在呢?你找了个跟时絮那么像的女孩,又装什么一往情深?”
这句话说的时候破了音,听起来格外尖利,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沈添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时絮不一样?”
她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
在时絮的角度,风吹起窗帘外,沈添青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月光下她的脚踝细瘦,纹了一串藤蔓一样的花纹。
显得凄清又伶仃,又像没有根的植物。
这个人身上纹身不少,但时絮却隐约记得她小时候很怕疼,耳洞都不敢打。
谭檀:“你觉得呢?”
她笑了一声,口吻听起来是难以形容的刻薄:“我偏要你得不到。”
她说得不清不楚,沈添青不想再和她周旋,只觉得她们维持了多年徒有其表的姐妹关系,终究是要撕破的。
而且一如她推测的那样,早就腐烂,全是恶臭腐朽的积水。
“孟蘅是我的,你别想抢走。”
沈添青说完挂了电话。
她保持原来的动作好几分钟,时絮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如同幼兽的呜咽,啜泣伴随着粗暴地抹泪。
又愤愤地敲着大理石栏杆,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等沈添青转过身,走进屋却发现沙发上的孟蘅一直看着她。
孟蘅头发吹得半干,堪堪到肩,别在耳后,冲她笑了笑。
沈添青怒道:“你是鬼吗?都没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对方听了多少进去,但一想到这个人私联谭檀,一股无名之火又窜了上来。
“谭檀给了你什么好处?”
时絮摇头,她的眼神带着孟蘅从未有过的温柔,在这一刻给沈添青一种她被鬼上身的感觉。
沈添青后退一步,时絮却伸手把她拉了回来。
“她说比你给我的多。”
沈添青被人抱在了怀里,对方还湿漉漉的发尾黏在她的脖颈,冰凉凉的。
“我能给你很多钱。”
沈添青知道孟蘅缺钱,也知道她那流氓一样的亲爹。这个时候沈添青蓦地想起刚才谭檀说的从前,陈歌妮和谭檀相依为命的贫穷从前,不知道孟蘅以前是不是这样过来的。
这样的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谭檀是摧毁欲,她想要,又怕失去,所以宁愿自己不要。
没想到抱着她的人摇了摇头,“钱我能自己赚。”
她的声音传入沈添青的耳里,听起来竟然给沈添青一种春风拂面的沉醉。
“我也要很多很多爱。”
作者有话要说: 沈添青形容孟蘅像时絮:鬼上身
时絮形容沈添青的温柔:小猫踩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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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蜜雪冰城!甜蜜蜜了~
大家今天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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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好无情啊
沈添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自己公寓楼上的窗帘遮光效果极好,仿佛还在深夜。
她闭着眼摸到了手机,如果不是上面的通话记录, 她都快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跟谭檀大吵一架,时絮帮她。
时絮竟然帮我欸。
可是哪来的时絮呢?
她自己认为在逐渐恢复的精神状态可能又出现了问题, 哪有什么时絮, 她带回来的是孟蘅。
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吗?
她摸了摸嘴唇, 感觉印象里是跟对方激烈地交流过的。
可是好像没有。
她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 不知道是谁被换的, 居然是她压根不穿的那一款鲨鱼服睡衣,跟性感不沾边, 还不好上手。
特别幼稚。
沈添青顾不上换,率先跑下来楼。她头一次嫌弃自己公寓的构架,楼梯太高, 下楼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 上楼像攀岩。她下楼,时絮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沈添青八百年没开过的电视机被她连上了游戏机,在玩赛车, 表情狰狞,估计是要输了。
“你醒了?”
时絮百忙之中抬眼看了下自己的金主, 又专注游戏去了。
她穿着一件标签都没拆的衬衫, 沈添青的衣帽间衣服多的是。时絮本来企图找一件稍微不那么贵的,悲哀地发现都超过了她现在的消费水平, 于是点卯拿了。
沈添青这人骨架小,定制的衣服时絮穿不上,只能找了件运动裤。而扒拉好久才拿出一件能穿的泼墨休闲衬衫她穿起来松松垮垮, 粉色的运动裤那点少女味被她穿起来荡然无存,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落拓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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