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Ⅱ(10)
Iolite忽然停下步子,转头对他们轻轻挑起眉尖,问:“二位也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对吗?”
“那是当然。”希声的眼神显得有些贪婪,但也只是从沉夏脸上掠过,早已几不可查地从他戒指上转移了开。
Iolite低低笑着,低沉的嗓音让他们想起了眼镜蛇吐信子时的诡异声响。“啊,那就太好了~”
一扇漆黑的大门对他们敞开,Iolite貌似只是抬起手在门前一晃,这扇门就开了。沉夏不由得怀疑,他那戒指上是不是装着什么红外线识别仪器之类的东西。
幽暗的房间里并无异样,撇开稍显黯淡的光线让他们感觉不适之外,沉夏和希声都觉得这个Iolite很有品位,空旷的屋子里陈列着一张中世纪风格的书桌,古朴优雅,旁边就是一张雪白颜色的大床,被褥床单都是洁白无垢,床架是铁质的,有镂空的古老花纹。
另外,就只放着一个装满了葡萄酒的酒柜。
但这种品味里似乎又带着一股嗜血的古怪,来自于他摆放在床头的那只红得刺目的水晶球。水晶是透明的,但它呈现出流云状的妖娆血红,不知是否把水晶球内部掏空了注入了什么液体。看久了甚至会觉得,即便关上灯,这个红色的水晶球也会熠熠发光。
希声看这里连一个坐的椅子都没有,笑了笑说:“不知阁下为什么请我们来呢?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适合招待客人的地方吧。”
Iolite没有言语,只自顾自坐在桌前,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分明是仰视他们,却呈现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看人的高傲姿态。
沉夏皱皱鼻子,似乎表露出了明显的不悦,实际上他觉得有些发冷,总觉得Iolite的神态能让他想起一种喜欢生活在黑暗中并依赖血液生存的泊来品生物。
Iolite慢悠悠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具有侵略性的视线像眼睛蛇地粘液一般胶着在他俩脸上,“你们身手我很欣赏,一个数学家,一个是心理咨询师,就是不知道……你们除了前KL青年陆战队成员的身份,还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希声和沉夏装作倒抽一口寒气的神情,警惕地立起眉毛,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查了我们的背景?”
这次宁家悦和郑包子帮他们做的假档案,水准还真高啊。
Iolite往后靠了靠,把胳膊舒展开,搭在柔软的天鹅绒椅臂上,笑得高不可测:“既然我们今后要成为共同作战的朋友,自然应当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夏洛克?米勒先生的档案洗的很干净,可还是让我有幸知道了您十七岁时的大胆作为,一月内三条人命在身,真是一个不错的未成年人记录哪。”
希声的气息突然变得有些紊乱了,伸手把沉夏拉到自己身侧,拧起眉头,“你找上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Iolite微微挑起左侧唇角,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他转动戒指的动作似乎带着某种节奏,每次沉夏数到八的时候,他都会由顺时针转位逆时针,再转动八下。
这人如果不是患有某种强迫症,那就是在用戒指对外传递着某种讯息。
“你的确很聪明,知道我看上的是你们,而不是单独的一个。”Iolite的语速渐渐放慢了些,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容易给人造成一种他降低了防备心的错觉。然而沉夏观察着他瞳孔的变化,勾住希声的小拇指提醒他——不能大意,这人才刚进入正题。
希声回给他一抹高傲的笑,轻笑着抬手,揉搓着沉夏的耳垂,姿态相当随意,“我的弱点暴露给了你,你还有放过我的理由么?说吧,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你不是个简单人物,我只看一眼就能明白,你身上的戾气和那种属于野兽的味道……哼,实在太臭了。”
被他拐着弯骂了,Iolite也并不生气,眼眶的轮廓只发生了一点细微的抖动,爽朗笑道:“这种只有强者雄性才具有的味道,你身上……不也有么。”
这是在提醒他,刚才差点打死自己的几名属下,这笔账他如果要算可以慢慢的算,可要如何算就要看他的态度了。
沉夏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希声的手。
Iolite对他们之间的这个小动作十分满意,一个主导者与一个服从者,角色分明对他而言更好控制。
希声反手摩挲着沉夏的大拇指,轻叹了口气问:“你想怎么样?直说吧,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人。”
Iolite欣赏地点着头,从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语调有些阴测测的:“这有两样东西,是我送给两位的见面礼。收了这见面礼……我们就是朋友了,等你们用过之后再来找我……到时,我们将会成为灵魂连接在一起的亲密伙伴。”
最后几个字的发音被他故意加重了,沉夏这次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觉得有阴冷的触手从他声音里生长了出来,勒住了他的脚踝,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
希声搂住沉夏的腰,把下巴抵在他额前,安慰似的轻吻着,过了一会儿才拉着走上前,看见这两个金属圆球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好像刚刚得罪了你不是吗?”希声沉稳地发问,眼睛直直望着Iolite的眼。
别人或许会恐惧他那看似妖异的眼珠,希声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Iolite对他摆摆手,笑了笑,笑声却像被生锈的铁链锁在在了喉咙里,咯咯嘎嘎的响,“哦,不不,是Ruby擅自主张惊扰了你们才对。这两件东西有神奇的妙用,你们大可以试一试,再来判断我是否真有诚意与你们交朋友。”
希声的眼眶因为疑虑凹陷的更深,他试着拿起一个圆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发现通体光滑,却能用手指感觉到上面细纹的纹路,碰到一个凸起的原点,像受到什么蛊惑一般就摁了下去。
唰啦,这个圆球发出了金属摩擦的细微响声,忽然两侧打开了两个方形的缺口,伸出来两只机械手一样的东西。等他和沉夏反应过来时,这两只机械手不知经过何种变化,竟成了一对泛着金光的翅膀,从他掌心腾空而起,飞到了半空中。
噌一声,圆球咔从中部分裂,圆形的外壳之下,露出了一个比人眼大上一倍的电子眼,发出一道幽绿的激光。这道光直接对准沉夏发射出去,没等希声回过神来去拽他一把,这道锐利的光线已经迸发而出,电光火石的,穿过了他的眼眸。
沉夏整个人,恍如被一个线贯穿过所有神经和骨骼,一动不动的,钉在了当场。
“喂,你把他怎么了?!”希声顿时怒气冉生,脚底都燃着了火,像个一点就着的炸弹,冲过去一把攥住了Iolite的衣领,直接就把他拎了起来。
“呵呵呵,别急啊。”Iolite塞给他一样东西,像是一个小型通讯器,“对着他说话,指令之类的,看看你的宝贝爱人有什么反应。”
希声将信将疑地接过这样东西,轻声说了一句:“到我怀里来。”
话音刚落,沉夏就好像被银丝拴住并拉扯的木偶,朝着希声快步走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还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希声惊诧非常,看了眼Iolite,Iolite对他勾起一记有些淫靡的笑,建议道:“现在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哪怕是让他挥刀自宫呢……他也会面带微笑地去做,绝对不会违抗你这个主人的命令。”
“什么?这……这是真的?”希声面上是诡谲的惊喜,心里却掏出火焰枪把Iolite已经烧成了一百万遍!
转念,一道清晰的亮光在脑海中如陨石般划过,让希声顷刻振奋起来。
为了表现出自己与其是同类中人,希声又下了个命令:“来,引诱我。”
紧跟着,沉夏扬起的精致白皙的小脸,踮起脚尖,急切而温柔的,封住了希声的嘴唇。与此同时,他的小细腰来回扭动起来,磨蹭着他的下腹,双手的指尖也不空闲地在他腰后轻轻滑动着,就像是在主动邀请他马上疼爱自己。
希声顿时眯起眼睛,长长吁着气,脸上浮动着非常享受的笑容。
Iolite看出希声难耐的情欲快要爆发,体贴地把遥控声讯器塞给他,别有深意地点了点他的胸口,“还不赶快带着你家的宝贝回家?东西送出去我不会再收回。过两天,我会亲自与你们联系……到时,希望你准备好了我想要的答案。这样的东西有什么价值,能有何种用途,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明白的,对吧?”
希声没有回答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另一颗圆球,打横抱起沉夏,匆匆走出了门外。
Iolite看着他们的背影,唇角的笑像是结了一层薄冰,转瞬即裂,溅起一圈剔透的冰屑。然后慢慢低头,继续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以那固有的次数与频率,又像是在透过戒指看了什么格外吸引他的东西,蓦然弯下了眉梢。
十几公里之外的警察局,郑包子收到一条隐藏了号码的短信:捕捉鲨鱼的网,已经张开了……
21、咒灵11刀07 ...
幽暗的房间里,莹白的光线从Iolite脸上反射出一道道忽明忽暗的细小光斑。他随意地靠在座椅上,手指捏着纤细的高脚杯,慢慢地摇晃着,一圈又一圈。
然而他的视线始终凝固在笔记本屏幕上,嘴角间或勾起,抑或陡然垂下,脸上的表情如流云般变幻着,呈现出一条条琢磨不透的柔韧弧线。
夜深沉,玻璃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再坐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Iolite抬起头,将笔记本猛然关上,拖开椅子起身,把整杯酒倒进了门外的一株绿色植物里。这株植物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期受到如此的虐待,根茎有些泛红,蛛丝似的纹路从最根部往上爬,煞是奇异。
一只手忽然从斜刺里伸出来,搂住他的腰,把他拉进了更深处的一抹黑暗中。
暧昧的声线就像是薄雾中摇曳的细致尘埃,从两人紧靠的肌肤中颗粒般滑过,留下浅淡的痕迹,不一会儿便消失于无影。
Iolite的耳廓被这人的舌尖舔舐着,周身都感觉到一阵阵战栗的酥麻。
他扬起手,一瞬间反客为主,把黑暗里的影子禁锢在自己身下,狠狠扣住他的腕子,狂暴地俯身用牙齿啃噬在湿漉的唇瓣上,即刻伸出食指,粗鲁地伸向了这具温暖身躯的下方。
不消片刻,空气里充盈起湿热的甘露与低哑的呻吟,冰冷的气流变得宛如酒红色的液体一般粘稠起来。
“都跟着我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控制不住?”
“对你?什么时候都控制不住……多长时间也嫌不够。”
“呵呵呵,你天生就是个色痞~~~那还等什么,自己上来!”
“好啊……我的主人,遵命!
“啊啊……好棒,舒服……嗯~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啊……啊~啊啊啊~舒服死我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那就再快些~~嗯啊~~~~~~哈!”
两人在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高亢低吼之后,相互抚摸着剥离了彼此身上的衣物,似乎是要再来一次。
“要不要到床上去?”
“不……不要,就在这里,这块地毯粗糙得很,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真应该在办公室里也放上一块。”
“你呀~~自己翻过去~~~~~~~~~嗯~~~~~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哈啊啊~你怎么这么快又……呵呵呵,你在等什么……啊呀!嗯嗯嗯啊~~~~~~你说这一次的计划么,呵,这样不是更有趣嘛。两个小鬼想骗过我……你觉得有这种可能?”
“嗯嗯~~~~对的,这世上没人比你更聪明了。”
“这次……啊啊嗯……嗯哈……我们配合的非常默契,我很满意~这不,来给你奖励了……啊啊啊又要到了!”
淫靡的嘶吼夹杂着汗水被拍挤的响声,在一闪一灭的走廊灯光下播散开来。
不久之后,Iolite抱起身下的人,光着脚走进了对面的另一扇门。里面仅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圆形浴池,台阶都是有冰冷的大理石铺成,上面有防滑的软垫。
很快浴室里的白雾涌动起来,笼罩在这两具又纠缠在一起的身躯上。
第二天,Iolite刚从床上爬起来,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开。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抱着沉夏离开的希声。
希声眼窝深陷还有点发黑,整张脸有些发青,显然没有睡好,要么就是昨晚纵欲过度了。他二话不说地从袖子中抖落出一样东西,握在手指,“啪”的一声对准Iolite用力甩了出去。
Iolite冷笑着身形一晃,耳边叮冷一声,一只军用匕首深深插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希声撇撇嘴,似乎也不打算走上前,只对Iolite挑高了眉头,“那个圆球怎么才能让它停?都一夜了,我研究了几个小时,这个东西没有开关的吗?”
Iolite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着什么急,等你家宝贝儿这一觉睡醒了,自然就没事了。”
希声狐疑地拿起酒杯在指间晃动,审视着他的神情,“真的?你最好不要骗我。”
轻浮了笑了一声,Iolite对他举杯道:“这个东西是我们新开发的尖端产品,可以随心所欲让你控制想控制的人,你昨晚上只用了两个小时,真是暴敛天物,是因为心疼么……滋味如何啊?”
希声眼神骤然一冷,用目光摄住他的脸,“你怎么会知道,我用了两个小时……”说着背脊酱略微僵直起来,“这个球,还有监视的功能?”
Iolite笑得狡诈而阴险,走到笔记本面前,打开一个视频窗口,对希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希声按耐着心底的怒气,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顿时眉毛高蹙,翻身就是一个用尽全力的侧踢,奔着Iolite的足三里而去。
可没等他靠近自己的膝盖,Iolite快速的一个侧身倒退,手摸到腰后,立时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对准了希声的头。
“我没理由再让你一次的,对吧。”Iolite唇边的笑纹瞬间拉长,感受着这只手枪冰凉的质感,嗜血的因子突突作祟,忍不住后头滚动,咽下了口水,“夏洛克?米勒先生,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心甘情愿加入我们,安安心心为我们办事,茹夏也一样,必须加入,不要妄想与我讨价还价。另一条,不用我明说,相信你也应该明白……”
希声瞄了一眼他的枪口,沉默了良久,有些不甘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手下准备在我车上动什么手脚?”
“不错,能觉察到有杀手跟踪你,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这口气是七分欣赏三分亲切,但Iolite的枪口却丝毫不动,没有移开一厘米的距离。他的眼神像长长的丝绦从希声眼前拂过,微微一笑:“杀你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把十公斤的K粉栽赃给你更加容易,今天刚好有两个毒贩在这个停车场做交易,你说……如果警方恰好又在你车里发现了K粉,又恰好在你车上发现了某个毒贩的指纹,你觉得……警方会相信你是无辜的吗?”
希声的牙齿被咬得嘎嘣脆响,脸色渐渐涨的发红,“我们究竟对你能有什么利用价值?我可不是傻子,贩毒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就算你栽赃给我,也不一定能心想事成吧。凡事,都是有变数的。”
“嗯,说得好。” Iolite看向希声的眼眸里又多了几分赏识,“临危不惧,不用担心你被对头抓到了就立刻会出卖我们。不用担心,贩毒这种事在我们BGC还只是最底层的工作,你和你家宝贝……在我看来,应该有更好的用处。”
这人果然嚣张,居然主动报出BGC的名号了。希声紧紧皱眉,脸色煞白地凝视他,低声问:“你真的是BGC的人?”
Iolite 的手指动了动,看似要扣动扳机,实际上只是略微扬起枪口,直接顶在了希声太阳穴上,“你知道的已经太多,所以我不能给你更多的时间了……我数到3,你答应就从此跟随我,听命于BGC,荣华富贵算不了什么,你们将全身心体验到的,是主宰这世间,真正的为所欲为!”
希声的一滴冷汗,顺着发迹线滑落了下来。
就听见Iolite磁石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1,2……”
当他张嘴要念出那个“3”字时,希声高声打断了他:“好,我答应!”
Iolite满意地点点头,把枪收起之后,把笔记本中的视频当着他的面删除了,随后扔给他一个硬盘,“这里头有BGC新加入成员应该履行的义务和规程,还有你们应该学习的各种教程,从今天起你们两人的资料将自动转入组织成员系统,每晚的半夜11点到凌晨1点,在网上联络,有专门的导师会教导你们,他就是你们入门的师父。有任务时我会通知你们,其他时候不可以主动联系我。记住,这样东西绝对不能外泄,圆球也是,外泄者即时起就会被视为叛徒,格杀勿论……”
其后,Iolite又给希声说明了BGC新成员十项禁止行为,让他牢记。
“在BGC是不允许属下犯错的,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或者破坏了组织的大计划,谁求情也没用,只有死路一条。但平时的管理还是很宽松的,在保证自己能完成每项任务之下,每个成员可以过他想要的正常生活,只要精力足够,事业家庭也可以兼顾,组织是不会干涉的。”Iolite声线偏硬,对希声强调着各类规矩的重要性和优越性,“别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夏洛克……BGC毕竟不是黑社会,不需要整日打打杀杀的。在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社会上最顶层的精英,黑社会的那点层次,在我们这儿可是玩不转的。”
希声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神情还是有些不甘愿,但很显然已经妥协了很多,等Iolite 说完了,想了想问:“Iolite,你确定那个圆球不会对人体产生副作用吗?”
“副作用?呵呵……只要不背叛组织,你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副作用是什么。不过……”
Iolite墨绿色眼眸微然一转,就像妖瞳般自如的收缩又放大,极容易让人盯住它时就自动忽略了眼白,“BGC新研究了一种病毒,就附生培植在那个圆球上,接触过它的每个人都会有感染上病毒的机会。当然,只要对BGC有足够的忠心和信心,这个病毒是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不良影响的……”
希声眼眸黯淡地攥紧了拳头,愤懑地横了Iolite一眼,终于不再有疑问,拿起硬盘转身走出大门。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下,Iolite接通一个电话,命令道:“继续跟踪他三天,不要降低警惕。”关掉之后,又掏出另一个手机,声调几不可查地降低了几度,“凶狠的小豹子已经是囊中之物,是时候放饵了。”
不一会儿,那头传来了两声森冷的笑:“很好。”
这天晚上,郑包子收到了两条短信:其一,荆棘犹在,猫儿需灵机应变;第二条,山洞不要打开,宝藏还在水里,我们正在赶蛇。
第二天,郑包子神清气爽地走进警局,笑嘻嘻给组员们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小的们,带好你们的装备,just now,跟爷去抓人!
22、咒灵11刀08 ...
名叫“纯色”的酒吧里,今日的音乐主题是华尔兹,不过十来平米的小巧舞池里,沉夏和希声身贴身地搂抱在一起,每一次抬脚都在节拍上,但这般随意的舞姿却早已不是华尔兹。
沉夏的精神似乎格外不好,歪歪倒倒倚靠在希声胸前,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埋着脑袋,一副浑浑噩噩柔若无骨的样子。舞池外边,有不少人早注意到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但都暴露出同一种讯息,喉头滚动或者瞳孔微微变化,这都昭示着他们肾上腺素上升,身体不知不觉表现出了性暗示。
希声为了不让沉夏的脸给别人看见,不停地变换着方向,手指安慰一般在他腰上轻轻揉按。除了照看着不停下滑的沉夏,希声的目光还要顾及到不远处坐在吧台边的Ruby。虽说这次不是他们主动邀请Ruby来的,但他们在言语上做了暗示,在电话里表明想就上次的事情达成和解,Ruby提议说要一块吃饭,他们就说不如来这里好了。
既然Ruby的顶头上司Iolite已经接受了他们两个进入组织,Ruby再不高兴,也只得认同。不过让沉夏感到有些意外的是,Ruby不再掩饰对自己的反感,反而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们,以他的经验,只要是Iolite想得到手的,无论是人或者其他,从来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把你们一步步地拉进组织里,你们觉得,真的只是看中你们的才华和潜力么?哼,我是讨厌茹夏不错,那天要是成功了,说不定实际上好心救了你们一次。不要太天真了,Iolite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远远不知道……”
“这样说来,我们应该防着Iolite了?”希声拧着眉头。
Ruby冷笑一声,“真是天真,你们现在的命都已经掌握在他手里了,防着他?这么可能,我说过了,他想要得到手的从未失手过。你们哪,还是自求多福吧。”
“喂,难道你不是Iolite的情人么Ruby?”沉夏一点不客气地揭他的伤疤。
Ruby的眼眸悠忽黯淡下去,摇晃着酒杯,笑得有些勉强,“情人?呵……如果我也能算是他的情人,那他的情人可真是数不清了。Iolite的心是看不透的,这种话对我说说也就算了,不要在他面前说,他会很不高兴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议论他的私生活。”
沉夏扁扁嘴,略带同情地看他:“那你还……离开他不行么,只是做他的下属,自己去找个真心爱你的人不好吗?”
他和希声可是看得出来,Ruby对Iolite相当迷恋,不然也不会想私下对自己下手吧。阴险毒辣是有一点,但还算情有可原。
Ruby苦涩地挤出一抹笑来,冲他俩摆摆手:“你们管好自己就得了,我的事,别想着插手。”一仰脖把一杯烈酒倒进了嘴巴里。
看起来他是经常在这里买醉的,调酒师和酒保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聊了几句之后,沉夏有了醉意,就拉着希声下了舞池。两人并不是真正的跳舞,一个在监视Ruby的一举一动,一个在飞快思考着整件事情的脉络。
沉夏始终有些不安,觉得Ruby与Iolite在某些事上存有违和感,可具体是什么,他还没能理出头绪想明白。或许,这次的圈套顺利收拢之后,看看Iolite的反应,能有更大收获吧。
但Ruby也不容小觑,他是否会怀疑上自己和沉夏,就要看接下来郑组长的本领了。
希声眼睛往不远处一瞟,搂住沉夏的腰,拍了拍他的屁股。
沉夏抬起头,把脸贴上他的耳朵,轻声问:“郑包子来了?”
希声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到舞池边,正好看到郑组长带着重案组一干人等,跟黑衣特警似的大踏步走进来,掏出一张逮捕令,举到了Ruby眼前。
Ruby转身稍稍一愣,冷静地勾起笑来:“原来是郑组长,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是杀人疑凶?这个玩笑可是会吓到人的。”
郑组长鼓了鼓包子脸,眼神还是颇具威吓力的,高声道:“逮捕人的那套俗气台词我也就不说了,省得你这位精英白领会觉得无聊。今天我来,就是打算让你俯首认罪的,走吧Ruby先生,去现场一趟,我保证能让你心服口服。”
看着Ruby被郑包子带走的背景,沉夏支起一根手指戳希声的脸,笑着咕哝:“嘿嘿,你说今天的郑包子会不会柯南附身?”
希声点点他的鼻子,笑:“知道你想看,走,我们站在外圈看看。”
沉夏和希声跟着人群挤了过去,看热闹似的站在外圈,实际上这位置是小警花不着痕迹让给他们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郑包子和Ruby,不会错过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郑组长的嗓门够大,张开嘴可以让三四米内的人都听得见,就见他站在当日案发现场厕所的门边,看着Ruby说道:“这个死者是脑部中枪倒下的,验尸报告证明,他身上没有任何与人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给他一枪的人很可能是突然从门口闯进来,他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死了。或者杀他的是个熟人,他压根没有想到他会来杀自己,所以门外没人听见他发出过惊叫……那谁有杀他的动机呢?第一,他虽然吸毒,但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金钱纠葛;第二他生活圈子简单,没有仇家也没有感情纠葛;第三,他死前去过一桩命案的案发现场,这点才是最为可疑的!”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这案子与我有什么关系。”Ruby表情淡淡的,但有点儿不耐烦地挑高了眉梢。
郑组长心说我就是故意说废话的,不绕绕你显得我比你急,随后指着里面,死者倒地的区域说:“死者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可以指出凶手是谁,当时他头上的血流淌在了地上,有一块还染上了他的左手,因为他倒地时左臂不巧被压住,血顺着发丝低落,有一些正好滑到了他左手上。但有意思的是,搬动尸体时我们才发现,他的左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就是这个手势,让我们知道了凶手究竟是谁。”
Ruby的视线凝结成一条线,问他:“仅凭一个手势?你们警方也太草率了吧。”
“呵,你先听我完不行吗?别插嘴!他左手大拇指与小拇指翘起,其他手指弯曲,摆出的是一个‘六’字。我们去他家里搜查,发现他有工作时做记录的习惯,有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每个常客习惯喝的酒与饮料的名称。不少客人是以数字代替名字的,通过前后对比,我们发现他本子上的‘六’号常客就是你!Ruby先生,这还不是决定性的证据?”郑包子边说,边拿出这个本子翻开给他看,“如果我刚才没看错,你今天点的酒的确是他记录下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