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隋的女朋友是许家的千金——许长珂,人长得很漂亮,性格大方温柔。
俞栗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在想,这样的一个人,跟宴隋站在一起就是格外相配,绝配。
出神中,有人坐到了俞栗身边。
“嗨,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是宴隋室友?”那人右手支撑下巴,饶有趣味地道。
俞栗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来人。
男人眉眼轻挑,穿着真丝黑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了项链的吊坠,一副风流浪子的做派。
看了一眼,俞栗便收回目光:“是。”
男人挑了挑眉:“你之前是不是来过宴家参加宴会?”
俞栗点头,“嗯”了一声。
他不怎么理人,男人倒是不恼,“那可能就是在宴会上见过一面吧。我是宴隋发小,沈睿。”
“我刚才看到宴隋很关照你,你们关系也不错啊。”
俞栗回道:“还好。”
看出了他的漠然,沈睿笑了声,没再继续说话。
俞栗又看向宴隋。
那边,不知道是朋友说了什么,许长珂突然害羞地捂住脸,靠在了宴隋肩头。
而宴隋半抱着她,是一个很珍惜的姿势。
俞栗明白,宴隋肯定很喜欢这位许家的千金。
他了解宴隋,知道宴隋追求许长珂半年多,却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因为许家家世不如宴家,宴隋担心过程太过张扬,而结果不好的话,许长珂一定会被别人说闲话。
从一开始,他就很珍视许长珂。
看着恩爱的小情侣,俞栗最终收回了视线。
他也是时候放下自己的喜欢了。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身边的沈睿突然感叹道。
俞栗看向他。
沈睿收回看向宴隋的目光,笑道:“宴隋和许长珂,不是吗?”
俞栗喉头苦涩。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
吧台上一侧放着几瓶酒,啤酒、红酒、香槟都有。
俞栗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打开,但还没喝的那瓶啤酒。
他还是想试试酒到底能不能浇愁,于是朝着一瓶啤酒伸出了手。
沈睿见状,拉住了他的手腕,“想喝酒?啤酒有什么好喝的。”
不知是不是俞栗的错觉,他似乎感觉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摩挲了两下。
好在沈睿很快收回了手,看上去格外礼貌地道:“你看上去应该不怎么喝酒,如果想尝试一下的话,最好不要喝啤酒,很难喝的。”
他笑了笑,道:“那边有人调酒,我去给你要一杯。”
“不……”
沈睿出奇的热情。
而俞栗实在无法应对这种热情的人,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朝着调酒的人堆走去。
没一会儿,沈睿端来了一杯粉白渐变的鸡尾酒。
“尝尝,甜的。”
那杯酒真的很好看,杯壁上有着气泡,杯底放着粉色的冰块。
在这样闷热的夏夜,吸引着人喝下。
人都把酒端过来了,他又是宴隋的发小,俞栗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找理由拒绝。
对他来说,拒绝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更别说是拒绝一个“认识”的人。
他只好接过尝了一口,如沈睿所说,确实是甜的。
“好喝吧?”沈睿问。
他这么热情,俞栗实在不好再不理会他,点了点头,“谢谢。”
沈睿又打开了一瓶啤酒和一瓶香槟,道:“你再尝尝这两种酒的味道,对比一下,是不是不如鸡尾酒的味道好。”
俞栗一一喝了口。
如沈睿所说,啤酒和香槟的味道都不如调制好的鸡尾酒好。
但俞栗却不知道,这样混合着喝酒,非常容易醉,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喝酒。
不知不觉间,俞栗就觉得有些头晕。
他脸上泛着红,眼前的人已经出现了重影。
而沈睿还在给他端来新的酒,“再尝尝看这个……”
俞栗说不出拒绝的话,又喝了一口。
半晕半醒间,他感觉似乎有人在他身后一直望着他。
他转过头去,除了玩闹的人群外,就只有远处别墅三楼的一处露台。
但露台上明明空无一人。
或许是喝的太多,出现幻觉了吧。
俞栗收回视线,看到沈睿又给他端来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
俞栗皱了皱眉,道:“我好像醉了,不能再喝了。”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你说醉了,看来是还没醉。”沈睿笑了笑,递出那杯酒:“最后一口,尝尝就好。”
俞栗抿了抿唇,没接过。
沈睿见状也不逼他,转头看向宴隋和许长珂。
“虽然都是富二代,但宴隋跟我们这些人可不同,这么多年都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女人。”
“现在这么大张旗鼓地办一个官宣派对,看来是真的很爱这个许长珂啊。”
俞栗被他的话刺得心口一痛。
他还觉得难过,看来是喝的不够多,所以还不能放下。
俞栗咬了咬唇,猛地拿过沈睿手里那杯酒,一口喝光。
沈睿惊讶地看着,在俞栗喝完摇摇晃晃的时候,他凑上前,轻声道: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俞栗头脑混乱:“什么人?”
“喜欢男人的人。”
沈睿勾唇一笑,“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宴隋,对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巨雷炸响。
俞栗头脑瞬时清醒了些,他一把推开沈睿,冷下脸道:“我没有。”
说完,俞栗朝着别墅那边跑去。
身后,沈睿看着空掉的酒杯,嘴角意味不明地上扬。
他看了看俞栗跑远的背影,抬脚慢步跟了上去。
仿佛志在必得。
别墅一楼的洗手间里,俞栗头晕目眩地撑在洗手池,晃了晃头。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晕沉沉的脑袋却没有清醒多少。
身上还有些发热,这些难道就是喝醉的反应么?可真够难受的。
俞栗咬紧唇,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余光看到沈睿也跟着来了洗手间。
沈睿倚在门框上,眼神下流地扫视着俞栗:“小美人,说着话呢,跑什么啊?”
俞栗四肢发软,大脑昏沉,分不出心神回答他。
他摇晃了下,沈睿见状又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要不要跟我走,我帮你舒服……”
话还没说完,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在做什么?”
沈睿被吓了个机灵,慌忙放开了俞栗,转过头,只见宴时庭站在两米开外的走廊上,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宴,宴总。”
第02章
漆黑的走廊上,只有月光照亮宴时庭的半边脸。
他的声音仿佛淬了冰:“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还没做……”沈睿已经被站在那儿的宴时庭吓得磕巴起来。
倒不是他怂,好吧,他确实也怂。
可那毕竟是宴时庭啊,整个宴家的主人,把自家亲人送进监狱时眼也不眨,父母去世时眼泪也不掉一滴的宴时庭!
一个冷面无情、不讲半点人情的怪物。
连他爸在面对宴时庭的时候都要低着头,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宴时庭皱起了眉。
他没再理会心虚的沈睿,直接打了一个电话:“一楼东北角洗手间,带保安来。”
电话挂断后,宴时庭看也不看沈睿一眼,抬腿走向洗手间。
俞栗脑袋晕沉地靠坐在墙上,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的头被人扶起,靠在了带有松木香的怀里。
嗅着那阵松木香,俞栗渐渐放松了下来,满是信赖地靠在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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