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个beta走在一起不会被说闲话,他认为对方这么和他紧贴着肯定也是经过陆思榕允许的。
只是被同系的一些人发现他和许致云很熟以后,已经有不少人来向他要许致云的联系方式。他不禁再次感叹明明都是beta,为什么别人的魅力就是比自己大很多。
许致云看面前的人咬着筷子开始发呆,忍不住敲了敲对方的碗:
“想什么呢,面都坨了要。这鸡汤面我看你从开学到现在都快吃了不下10次,有这么好吃吗??”
被唤回神智,江方野为掩饰尴尬连吃了好几口,装作无事发生:
“明天你要是还和我一起吃饭,我请你尝下鸡汤面吧......至于我刚刚在想什么,”他抬起头直视许致云的眼睛,
“那个......你能不能弄一个工作用微信,然后加一下我们系的学生?已经有好几个人来问过我你的联系方式,我觉得直接给或许侵犯了你的隐私......?但是看他们的眼神我总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那下次你直接跟他们说,让他们亲自来问我就好啦。你不会拒绝别人,让我来。”
“......他们估计就是怕你会拒绝才来问我的吧。”江方野低头专心吃面,不再看许致云,任凭对方继续唠叨着自己觉得弄两个微信很麻烦,加学生也没什么用也不聊天云云。
他只是在想,鸡汤面确实吃了好几次,没有陆思榕做的好吃,该换了。
到现在他和陆思榕就见过三次面。一次是和对方还有贝茜一起吃饭,一次是和对方还有许致云吃饭,剩下一次是对方开车路过校门叫他出去闲聊了一会,问了问最近的身体情况,然后递给他一盆新的银剑蔓绿绒。
江方野想告诉他之前那盆还没有枯萎,自己正很努力地试图救活,陆思榕在他开口前看了眼手机,说了句有事就扬长而去。留下江方野捧着一小盆植物,呆愣地站在校门口,像是在等待一个不会再归来的人。
之前陆家公司即将推出的omega颈环这几天正式售卖,陆思榕应该在忙着跟进。这算的上是陆思榕进入公司以后推出的第一个由他带领设计制造的ABO第二性别用品,能不能让一众股东相信他的能力也在此一举。
因此这段时间陆思榕没有跟他见面也没有让他去校外那套房,江方野可以理解。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感到失落,要开始逐渐习惯他们两个变成这样的状态。
他只是每天按照对方的要求在微信上简单汇报一天做了什么,再问问陆思榕忙不忙,有没有好好吃饭。陆思榕有的时候会回,但是回复的都不长。一般是ok的微信自带表情,或者简单几句知道了,要开会先不聊。
国庆节放假的第一天,江方野在陆思榕没有联系他的情况下,第一次主动打开了校外公寓的房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家具摆放,拂过鞋柜和茶几的手指蒙了一层灰。
他不用带行李来没什么好收拾的,因此刚进门没多久就开始打扫卫生。连二人不怎么用的厨房灶台都擦得干干净净,又把陆思榕的拖鞋洗了,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在玄关处摆好。这时洗衣机提示音响起,他又小跑去拿出床单,在阳台上铺平晾好,心满意足地小声夸了夸自己。
希望陆思榕什么时候再回来,能盖着充盈阳光味道的被单好好睡一觉。也希望自己做的这些能够帮他缓解在公司的劳累。
想着能够为陆思榕分担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收拾主卧。他发誓自己只是想把书桌的抽屉拉开去擦拭平常很少会被注意到的,作为抽屉左右两面的卫生死角。但第三个抽屉一打开,他看到自己送的止咬器,几盒避/孕/套,还有omega抑制剂,颈环静静地躺在里面。
陆思榕那句问过贝茜要不要一起住再次在脑海里想起,这才惊觉对方似乎是真的曾经想把这间卧室当作他们的爱巢,连生理用品都准备齐全,而自己送的礼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场泼下,江方野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又是这样,总是这样。又自以为是,总自作多情。
收拾完主卧他只觉得疲惫像无端从地里生长出来的藤曼般紧紧缠绕住他,匆忙喝了几口水便躺回自己床上。看到陆思橞在他们三人小群里@自己,说国庆要和陆思枷出去玩就不能回去陪江方野,希望他能和大哥好好相处。
江方野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盘算着,他就在这个公寓待三天。如果三天陆思榕都不回来,他第四天就回学校,在宿舍打发剩下的假期。
第一天陆思榕没有回来。江方野吃着外卖,想着除了汇报日常生活以外是不是该主动问问对方这个假期去了哪里。如果对方先一步没有通知自己回到了陆家庄园岂不是闹了个笑话。打开微信点开置顶,字斟句酌一番后发送出自己认为有礼貌又恰到好处的询问
[陆思榕,最近还在忙吗?如果忙完了能否告知接下来几天假期你的安排,我好根据你的安排来调整。]
吃完饭收拾餐桌时听到手机传来叮的一声,赶紧点开,陆思榕回复到
[这几天没有放假,暂时留宿公司加班。你愿意在公寓住或者回庄园都行,我会让司机接送。]
江方野小声念叨着,不要失落不要失望,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
[不用接送,我在公寓住几天便返校。还有些作业没做完。]
等到晚上睡前,陆思榕也没有回复。江方野自己对自己说了句晚安,微微侧身关掉了床头灯。
第三天江方野把一直晾在外面,昨天没心情收回来的床单被罩收进来,重新在主卧铺好。温暖的味道在主卧散开萦绕,充斥着江方野的鼻腔。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胆又疯狂的念头,既然陆思榕今晚也没空回来,他在对方床上睡一晚,明天就走,自己是beta也不会留下信息素的味道,应该能做到不留痕迹。
就算是小时候和陆思榕睡一个房间,他们也没有睡过一张床。因此江方野有种自己在完成遗愿清单的错觉,只不过即将死去的是他无疾而终的暗恋。
为此他非常认真地洗了个澡,换上从衣柜里拿出的从没穿过,崭新的浴袍。怀着赤忱的心轻轻推开主卧门,抚摸着耷拉在床边抱枕上的流苏。不知在床边站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上床躺下,紧紧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幻想着在被陆思榕拥抱。
心脏仿佛要爆炸,一半在疯狂跳动,为自己的幻想叫嚣着;另一半在唾弃,为自己只敢暗地里做出大胆举动感到可耻。
在极端复杂的心情下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才睡着,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的一开始是15岁的他站在书房外使劲把耳朵贴着门,想听陆先生再训斥陆思榕什么内容。
只可惜再怎么用力厚重的书房门还是隔绝了大部分的谈话,他只零碎地听到一些,比如陆先生大喊着“根据家训你以后只能和Omega结合”,“那个药绝对不会批准给你用”,以及陆思榕沉稳的回应,什么“不用你管”,“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互不干涉”。
书房门很快打开。没反应过来的江方野贴在门上被打开的门带着往里扑,被眼疾手快的陆思榕接住。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看到陆思榕挑了挑眉,俯身在他耳边轻笑:
“知道了吧,我只能和omega走到最后。”
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江方野都试图弄明白陆思榕在他耳边重复一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才15岁的他对陆思榕还没有产生不可诉说的心思,对方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发现自己所想,然后警告自己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最后只好认为是陆思榕被气昏了头,见到他在偷听便咬牙切齿地再重复一遍。
场景很快变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举办的,陆思榕和贝茜的结婚典礼。他作为发言人展开稿子的手都在抖,在他读到“陆思榕一直是我心里最好的,最负责任的大哥”时似乎感受到陆思榕向他瞥来满含深意的目光。
随之他手脚变得冰凉,磕磕绊绊地读完稿子快速走下台,穿过一丛又一丛鲜花冲进厕所,半蹲在马桶边狂吐起来。
乱七八糟的梦让江方野睡醒时还有点头晕。晨曦绕过没拉紧的窗帘卷着一缕风洒在身上,他抬起胳膊遮住眼,迷迷糊糊地觉得这过去的一晚也算是美好的体验。刚想再眯一会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返校,旁边传来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房间里,熟悉的戏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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