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身上原本还有腹部和脑子两个部位在运转,可沈烬这软软一瞪,反而让他的大脑运行都卡住,浑身上下只剩alpha可耻的本能。
所以明月秋风里,他说。
“学长再努力试试,也许……我能想起来。”
*
那一刻顾屿发誓,他有好好托着兔子的小尾巴,不让对方应激过头、害羞到在他怀里晕厥过去。
沈烬慌乱又急切,浑身绒毛都炸开来似的,一遍遍碰他嘴唇,一遍遍听他说“再试一次”,到最后终于气得两只手揉他头发:“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
不远处全是聊天吃夜宵的人,顾屿却仍把沈烬圈在臂弯里,任由他指控,也不反驳。
直到察觉沈烬的眼神是真的心急了,他才略为征愣,随后松了松臂弯,偷偷揉揉对方后脑勺以示安慰。
月光藏匿着许多事,他心里充斥着紧张,又似乎溢满了见不得人的欢喜。
沈烬可不管他在想什么,马上就开始了对他的控诉。
总之,上至他的小学思想课没学好、下至辉光骑士的语音烦人,凡是和他相关的,无一能幸免。
他没有出声,等沈烬说完,他才回答:“好,学长说得都对,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判刑?”
沈烬满脸质疑:“怎么,是在反讽我?”
顾屿却不争气地沉下目光看沈烬的嘴唇,连对方上一秒在说什么都忘了。
轻风醉人,他趁着唇间香甜,干脆俯身打断沈烬,自顾自地开始他干涩难堪的言语逗弄:“哦,想起来了,好像的确是我喝醉了玩游戏亲了学长,不过……可能还得再确认一下。”
他承认自己疯了,他就像个调戏纯情omega的人渣alpha,但这已经是他克制到极点的结果,如果他听自己大脑的,他大概能贴着沈烬的耳朵说一句宝宝嘴唇真软。
不治之症也不过如此。
他问自己的脑子:你是不是还想添一句“老公好喜欢”?
“确认?”沈烬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抖,“怎么确认?”
他不自觉咬了咬充/血饱满的唇,这一次,换顾屿低下滚烫的脸凑向他,紧张得就像在做学术讨论:“学长什么时候这么笨了,当然是……再让我试一下。”
*
周末的夜晚足够热闹,夜风吹着肉类烤熟的味道四处飘散,成群的大学生打闹嬉笑,可谁也没看到墙边的树影下,正发生着什么。
空气只在这一处烫出火星子来,沈烬被拉着又亲了四五下,才想起推开顾屿:“你……你tm到底确认了没?”
虽然他不想和那温暖有力的胸膛臂弯分开,但不远处同学众多,他还是怕别人发现自己正被一个Alpha拥在怀里啃咬。
“……嗯。”终于,顾屿通红着耳根松手回答他,“确认了,我负全责。”
沈烬立刻慌乱地侧过身,恨不得把自己的奇葩脑子挖出来送给科学机构研究研究,他擦擦嘴唇,赶紧说:“不算你全责,当时也替我解围了。”
顾屿喉咙动了动,不解“解围”的意思,沈烬便吞吞吐吐描述了几句,说:“算了,我的垃圾运气一直这样,抽到最难的题也不奇怪。”
可顾屿却转到他身前,红着脸替他理了理额边碎发,低声问:“那……当时是谁抽的大冒险游戏内容?”
眼前的alpha靠得有些近,沈烬的脊背狠狠紧了紧,但片刻后,他又觉得你为了验证所作所为把我欺负得都流汗发软了,替我整理整理也是理所应当——所以沈烬低头任凭顾屿摆弄,只说:“是以知抽的。”
顾屿停了停动作,随后替他挽好外套袖子,说:“嗯,我大概知道了,我会再问问江澜和陶晏的。”
说话间两人的呼吸都在缠绵,可谁也不肯率先为了刚才的“验证”而羞涩,沈烬明知道自己该害羞得立刻跑掉,却还是硬着头皮拽顾屿手臂:“走了,回、回去吃烧烤。”
他心如擂鼓,却偏不屈服,仿佛没把这似是而非的“亲吻”当回事似的,继续说:“另外,确认了就记得赔偿我,别想糊弄你爹。”
顾屿自然和他旗鼓相当,马上回答:“好,学长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沈烬舔舔嘴唇上的草莓香气,说:“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想好了就来讹你。”
顾屿竭力压着呼吸,嗯了一声道:“随你。”
两人说得轻松,其实回到桌边后都心虚得不敢再看彼此,秦逐狐疑问:“炭火烤的是腰子还是你俩的脸?干什么去了?”
沈烬左右乱看,半天才出声:“……打架。”
其他人听不得这个,纷纷质疑起来。
“怎么打?唇枪舌战是吗?”
“来,现场表演一下你俩怎么打的,我录个像举报给学校。”
“行了,烤腰子拿去,补补。”
起哄声里,沈烬也没想到自己会替顾屿把那份烤腰花推走,并口不择言,仿佛已经提前开始护着顾屿:“他身强力壮,根本不需要补这个……!”
第32章
任谁都会问沈烬从哪里知道顾屿身强力壮的,他意识到说错话,干脆坚称:“我看过顾屿揭电线杆上富婆重金求子的宣传单,不可以?”
秦逐却满脸嘲讽地看着他,故意问:“你是不是真不行,沈烬?”
沈烬知道自己斗不过秦逐,干脆拿手肘捅捅顾屿,想着甩锅:“来,你亲自告诉他我行不行。”
他用肢体语言示意顾屿好好说话,对方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学长那么多次‘不行了’是说的外语?”
其他人都笑得不收敛,一副懂了的样子。
“唷,看来身强力壮是真的。”
“这就是你们都想找大一学弟的原因?”
“你俩做个人吧,要不是我有国家发的身份证,我真得以为自己是路边的一条狗。”
沈烬前功尽弃,只能拿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偷偷在桌下“打”顾屿一拳:“我护着你夸你能揭宣传单,你却说我不行?”
顾屿一边吹风褪温,一边在喧闹里低声纠正沈烬:“富婆重金求子我没见过,倒是见过兔子朝我摇尾巴,求我给他一口兔粮。”
两人连对视都不敢,沈烬却不服输:“行,手撕过狮子老虎的兔子让我转告你,你的兔粮很好吃,但它建议你下次别紧张手抖了。”
“……”顾屿咬牙切齿要夹走他的鸡腿,“明明是它像刚蹦完马拉松。”
两人连对视都不敢,却能为了一个鸡腿拿筷子打架半天,直到沈烬的声音开始哼哼唧唧的,顾屿才把鸡腿还给他,放软了声音说:“学长怎么像没吃过鸡腿。”
沈烬在笑,脸还是红通通的。
“很少吃……”
还没长大时,鸡好像没有鸡腿,鱼只有鱼头,草莓也发青发酸。
可现在他多了一些回忆,只要想起顾屿扔在他盘子里的虾仁蟹肉,他就能笑起来,心头发软。
“少辣味道也不错。”沈烬把鸡腿扔给他,“我还有一个,这个先赏你了~”
“拿我买的东西赏我?”顾屿却不再和他动筷子,转而不紧不慢看手机上的游戏教学,道,“食不言寝不语,快吃。”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刚才的唇间试探,到聚会结束分别时,顾屿仍微红着耳根垂眸看空气:“明天过来打扫,包午饭晚饭,有什么想吃的?”
沈烬反方向抬头看天,边想边回答:“藤椒鸡和冻腌生虾……吧。”
他脸上热热的,以为这家伙改了性,可他忘了顾屿始终是顾屿——对方马上转身离去,说:“好,记住了,这两道菜都没有。”
他懵了几秒才从幻想里回过神来,马上想脱外套扔过去:“你的衣服!”
“你留着吧。”顾屿远远朝他扬了扬手,“忘记几天没洗了,学长记得洗完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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