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没回复,电话也没动静,贺兰牧又给他打了两个,依旧无人接听。
贺兰牧就有点着急了。
小少爷金贵,不认路还怕鬼,很可能记不住路回不来,可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接?
关心则乱,贺兰牧明知道在这村子里不能出什么事,可就是控制不住心慌,彻底坐不住了,一边在心里“呸呸呸”说自己乌鸦嘴,一边站起来披外套,冲谢寻年和姥姥说:“我去找找他。”
走到门口,又跟谢寻年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对了,小谢,他回来了让他给我打电话,别让他再出去乱跑找我。”
第90章 你能把戒指收下吗?
离奇不见人影的祝宗宁这会儿正从村口往回走。
两天之前,谢寻年高深莫测地跟他说那句“他不需要你愧疚,他需要你爱他”,祝宗宁自己一个人悟了一个多钟头,最后得到的感悟是他得跟贺兰牧求婚。
戒指是他在官网亲自挑的,一对白金素圈,本来是让小张助理去取了然后送来的,结果小张助理被他哥扣押了,于是祝宗宁又转而求到好兄弟赵虔头上。
当初祝宗宁跟贺兰牧闹掰,赵虔自认有他一些责任,于是任劳任怨地去店里拿了戒指,买机票连夜给祝宗宁送了过来。
谁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祝宗宁订戒指那会儿贺兰牧还没原谅他,祝宗宁也没想着戒指能送出去,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可没想到隔了几个小时,他就脱单成了贺兰牧男朋友了。
祝宗宁满面春风,看见赵虔的时候忍不住炫耀:“你看到我头像没有?”
赵虔和祝宗宁一样,从小到大都在城市里,这会儿正处在对周边环境的震惊外加晕车带来的恶心感中,没心情搭理祝宗宁的炫耀,把大衣口袋里面的首饰盒递给祝宗宁,上下打量他两眼:“你穿的这都什么啊?”
又张望了一下远方的一排排房屋,继续道:“你现在……住这地方?”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跟贺兰牧现在千好万好,就这环境和住处不大好,祝宗宁心烦地敷衍赵虔:“所以这不是要走了。”
他把赵虔千里迢迢赶着送来的戒指盒放在羽绒服内衬口袋里,又说:“你赶紧回去吧。”
赵虔来的时候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就穿了一件羊毛大衣就过来了,根本扛不住东北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没想到发小的心比东北的天更冷,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好歹让我见见嫂子道个歉吧?还有,你求婚都不需要个见证人吗?”
祝宗宁替他把车门关上,还冲他摆了摆手:“我怕他看见你就想起来我以前做的混账事,你还是走吧。”
赵虔:……
“割袍断义吧。”赵虔难得有文化地说,“从此我没你这个发小了。”
“别啊。”祝宗宁虚假地挽留,“还说好请你吃饭呢。”
赵虔把车窗关上了,透过玻璃冲他竖了个“礼貌”的中指。
祝宗宁目送赵虔的车开走,自己也转身往回走。
村里的水泥路到底不如城市里头柏油马路平坦宽阔,积雪被太阳一晒,化成雪水和地上的尘土混成泥水,祝宗宁要十分小心地垫着脚走路,才能不让裤腿变脏。
但他心里头高兴,艰难地一段路走起来也轻快,快走到邓延家的二层自建楼的时候,几乎要一路小跑起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户人家门没关好、够没拴住,一条大黄狗“汪汪”叫着就从门里蹿了出来。
平日里祝宗宁并不怕狗,但这只大黄狗扑出来的架势十分不友好,凶神恶煞的,眼看是要过来扑咬他,祝宗宁吓得心里一慌,也顾不上地上泥水脏了,撒丫子就开始往家跑。
他这一跑,那条大黄狗更是猛劲就要朝着他就冲过来,祝宗宁吓得声音都破了音,鞋也跑掉了一只,可他顾不上捡也不敢停,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
村子里人多,看见情况不对,纷纷捡石头拿棍子吓唬那条扑人的大黄狗,还有人喊祝宗宁:“你别跑,越跑狗越追!”
然而祝宗宁怎么敢停下,他心跳得都快要飞出去了,想跑可吓得腿上使不上劲,脚下一绊摔了个大跟头。
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掌着了地,可祝宗宁也顾不上疼,一个骨碌爬起来又要跑。
好在那条大黄狗被周围的村民给吓唬着了,狗主人也发现自家狗跑了出来,没隔多久就喊着狗的名字追出来,手里还拿着只棒子,连吼带叫地把大黄狗给叫了回去。
男主人过来看祝宗宁的情况,连连说着:“小伙子对不起啊,狗惊着了,你又是生面孔,它就发疯了。你没事吧?要不送你去村里卫生院看看?”
祝宗宁摸了自己胸口内兜的小盒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了,摆着手说“不用”,对方就又问:“你是哪家的亲戚啊?要不给你家里人送个信?”
祝宗宁吓得有点脱力,腿肚子都软了,刚想指指已经可以看见轮廓的那幢二层自建楼说自己住那,去看见了大步奔过来的贺兰牧。
楠封
贺兰牧心急火燎,说要出来找人,没想到一出门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他家这位小公主。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几个人围着他,看着像是挨了欺负。
贺兰牧当即心下一紧。
他腿长,那点距离他三五步就奔了过来,瞧见祝宗宁蹲在地上,他给买的那件黑色大羽绒服上全是泥点,整个人委屈吧啦地看向了他。
“这是怎么了?”贺兰牧挤到围着祝宗宁的五六个人里头,下意识把祝宗宁护住,看着离祝宗宁最近的那个中年男人,“大哥,我弟惹了你了?”
贺兰牧这人适应能力极强,在适应环境方面的学习能力更甚,来了没几天已经可以讲几句当地方言了,那架势往那一摆,很是唬人。
对方连忙又道歉:“对不住,我家狗没拴住,吓着你兄弟了。”
原来不是跟人打架,贺兰牧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转身去看祝宗宁:“被咬了?”
“没有。”祝宗宁还吓得有点发懵,贴着贺兰牧站着,小声说,“他们把狗打跑了。”
可祝宗宁那小模样太惨了,贺兰牧还是心疼了个够呛,忍耐着脾气让不断道歉的中年男人好好拴住自家狗,然后往那一蹲,对祝宗宁伸了下手,说:“来,哥背你走。”
刚刚还很关切的围观群众都乐了。
“诶呀,大小伙子不至于。”
“哥俩感情真好。”
“我说柱子,你可得管好你家狗,把客都惊着了。”
“就是,我说你家大黄也忒凶咯。”
“城里来的吧?刚摔个大跟头,回去让你哥给你擦点红药水,那玩意消毒!”
祝宗宁趴在贺兰牧背上,听着村民那些议论声渐渐远去,小声跟贺兰牧说:“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刚刚就是吓到了,没事。”
贺兰牧背着他走得也很轻松,闻言颠了他一下:“要不人多,我就直接抱你了,还放你下来。抱紧我脖子,手疼不?”
贺兰牧背肌宽而后,以前他们用背后位做的时候祝宗宁就特别流连贺兰牧的背,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而此刻他伏在上面,贺兰牧稳稳当当地背着他往家走,祝宗宁忍不住贴紧了,小声抱怨道:“疼,都破皮了。”
贺兰牧用侧脸贴了贴他:“一会儿给你擦点药。”
刚摔的时候趴地上了,手上都是泥水,祝宗宁嫌脏地躲开了贺兰牧的脸:“你别碰了,好脏,给我吹一吹吧。”
贺兰牧就慢慢地给他吹了吹,像在哄小孩:“好,吹吹,痛痛飞飞。”
祝宗宁趴在他背上,“噗嗤”一声就笑了,趴在贺兰牧的颈窝,又变得很开心起来:“牧哥,我觉得真好,我们又跟以前一样好了。”
他拿没蹭到地的那只手去够塞在内层口袋里的戒指盒,在贺兰牧背上小动作不断,都快到家门口了,才终于单手把戒指盒打开,露出里面两只尺寸一样的素圈戒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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