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时给我们钱总可吓了一跳呢,改天不得带着来道个歉?”
“这么一说……怎么有点眼熟?诶祝少,我想起来了,之前你是不是带出来玩过啊?看来手段了得啊,转正不说,还能把祝少管得服服帖帖!”
祝宗宁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简直被气得发抖。
他以前不上心,没觉得这帮人说话多么难听,现在明白了自己对贺兰牧的心意,才知道这些人几句话是多么糟践人。
他的这些所谓朋友,起码有一半不是个东西,不会把人当人看。
——你们最好是一辈子可怜,得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然有你们哭的!
祝宗宁第一回醒悟,知道自己交了些什么牛鬼蛇神的朋友,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娘。
他脸色也不好看,菜也不吃了,然而看着对面嘻嘻哈哈的人,又知道此时他们对贺兰牧的轻视也有自己当初不把贺兰牧放在心上的责任,他怀着一种弥补的心态,冲那几个乱开玩笑地人说:“什么叫屋里人?二十一世纪了,少提这种封建词汇。还有道什么歉啊,钱哥,是你先招惹他吧?我男朋友讲道理,从来不会先动手。”
之前大家都会给祝宗宁一些面子,因为祝家的背景摆在那里,但这回祝宗宁语气实在太冲,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起来。
眼看气氛要僵,赵虔使劲拽了拽祝宗宁的胳膊示意他别这么冲动,最后是裴渊站出来圆的场。
“那我知道祝少今天请我们吃饭什么意思了。”裴渊说话的语气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了,祝宗宁称其为恋爱的粉红色口吻,“之前我跟老楚刚在一块的时候,也请客了,就结婚前单身派对那意思,对吧祝少?”
祝宗宁还不太高兴,赵虔替他接过来台阶:“对对,小裴总说得对,来来来,大家喝一个。”
眼下的场面总算圆过去,但这回之后祝宗宁也不打算跟刚刚那几个公子哥来往了,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闷酒,感觉身边的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过来。
祝宗宁歪了下头,看见坐过来的是笑眯眯的裴渊,一时嫉妒和感谢也说不上哪种情绪更多。
看裴渊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应该是跟楚总感情非常好吧?
他心里闷闷地,自己给自己倒了酒,对着裴渊举了举:“刚刚谢谢。”
“不客气。”裴渊拿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祝少特意单独给我发微信,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吧?”
“快过年了。”祝宗宁说得委婉,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编道,“还没想好给我男朋友送什么礼物,想跟你取取经。”
第78章 过年啦(二更)
大年初一的早上,贺兰牧在群里收割完一波红包,正在看谢寻年发出来的视频反馈。
之前他答应给谢寻年发包饺子的视频,但发生了祝宗宁找上门的意外,第二天他临近中午才回到他爸妈那,那会儿饺子早就包好下锅了,只好延迟到了大年三十发布。
流量这东西是个玄学,平日里他们的视频虽然也有不少评论,但这一次的视频却尤为火爆,谢寻年大清早给贺兰牧发消息,连寒暄的“新春快乐”都没说,喊贺兰牧去看评论区。
此时的评论区热闹极了,热评高赞,内容是“为什么年三十儿还有视频发布?难不成博主和摄影师住一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评论区纷纷找“嫂子”,且有高人相继出没,在账号很早期发布的视频中找到一张谢寻年影子出镜的照片,确认了他就是“摄影”,又根据账号早期的视频中并没有贺兰牧的身影出现,判断出账号其实应该是“摄影师”的账号。
“我懂了,在路上,说的是他俩的恋爱路。”
“我是来看帅哥的,但是现在帅哥英年早婚!”
“怪不得那么帅,原来是拍摄者带着恋爱滤镜。”
“我不管,只要摄影姐姐没出面,帅哥就是我老公!”
“楼上,你怎么知道是摄影‘姐姐’?而不是摄影小哥?”
“楼上没跟上进度,摄影姐姐的剪影照已经被找出来了,长头发!”
“浅薄!长头发难道就是女生?”
评论区越来越热闹,贺兰牧翻看了一会儿,切回跟谢寻年的聊天框,问谢寻年:是不是澄清一下?
消息刚发出,他就收到新的消息提醒,因为刚刚签约,还没有匹配管理团队,那家MCN公司的负责人亲自给他俩拉到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你们俩!不要说话,不要澄清!
贺兰牧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虽然网瘾不大,但最近看自家账号数据的时候也会刷一刷别的视频博主,当前炒CP这种方式很是吸引眼球,可谢寻年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并不想去碰这项红利。
可没来得及发言,屏幕上跳出来了来电提醒。
陌生号码,但贺兰牧还是接听了,对面自报身份说是某家商场的派送员,接到一单送货上门的订单,同贺兰牧确认收货地址和收货时间。
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商场还营业,更别说还是要送货上门这种服务,没有别的人还能办成这件事儿了,贺兰牧不用猜就知道这是祝宗宁的手笔。
小少爷八成还以为自己这礼物送得很惊喜,昨天晚上掐着跨年的整点给他发拜年消息的时候对此只字未提。
贺兰牧无意为难大过年还要工作的派送员,但他上午得出门拜年,又也不想大年初一来回折腾,就报了他爸妈这儿的地址,约对方下午派送。
等挂了电话,谢寻年已经率先在群里说了话:还是澄清一下吧,等牧哥和他正儿八经的对象和好了,再炒也不迟。
贺兰牧:……?
搞学术的果然不一样哈,嫌弃别人原来还有这么委婉的表达方式。
而他那正儿八经但尚且没有和好的对象尚且对此一无所知。
祝宗宁从裴渊那儿得到了新的启发,精挑细选地找到了一样他觉得贺兰牧一定会喜欢的东西,巴巴地赶着送过来给贺兰牧当新年礼物。
他付了商场派送员六倍的配送费才把人从家里薅了回来上班,打电话的时候就凑在听筒旁边。
一开始他担心贺兰牧不肯收,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毕竟前一晚他发给贺兰牧的“新春快乐”又一次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复。可后来贺兰牧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报上了地址,约了时间,让祝宗宁又开始担心贺兰牧会不会误会成是别人送的东西。
他是要讨好贺兰牧的,万一配送员说不清楚情况怎么办?万一贺兰牧收到东西往一边一堆,看都不看怎么办?
他越想越担心,转头对身边的配送员说:“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配送员就没遇到过客户有时间还非要付费配送的,露出来个无语的表情,然后看在六倍配送费的面子上,和煦地对祝宗宁说:“好的,没问题。”
祝宗宁精挑细选的,是一个散打沙袋外加一套拳套和保护绷带。
是裴渊告诉他的,礼物不在多贵重,但要体现出来送礼物的人是花了心思的,最好东西能够隐含一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含义,或者实在想不出来,那就送对方肯定会喜欢的。
祝宗宁千思万想,从腊月二十八的晚上想到年三十,终于在那天下午想到了散打沙袋的主意。
他们俩初遇就在健身房,那会儿的贺兰牧是他的散打教练,而且贺兰牧之前就有一个散打沙袋,只不过走的时候匆忙,一拳撂翻在他家客厅没有带走。
他选购付款,约人配送,好歹赶上了大年初一给贺兰牧送新年礼物。
东西体积有点大,配送员开了辆面包车用来装那个大包裹,祝宗宁第一回坐这种车,被车里不知道是什么的难闻气味儿弄得差点晕车。
可遭罪也是值得的,他又能见到贺兰牧了。
不仅见到了贺兰牧,还见到了上次接他电话的阿姨,贺兰牧的妈妈。
对方烫着洋气的的大卷发,穿一件正红色的羊绒毛衫,下身是阔腿裤,十分大气且亲和,冲他露出来一个笑脸:“哦呦,怎么大过年还送货呀,快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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