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没来得及安装监控,始作俑者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沈尧叉着腰问:“咋办?回不去了,将就在这边住一晚上?”
应黎回头,看他说:“我们可以打车回去啊,把车放这儿明天找人来修行吗?”
沈尧也反应过来了,打个车修个车都是一个电话的事,再怎么也不用在外面住一晚上吧。
他肯定是被宋即墨这个gay影响了。
沈尧挠了下鼻子说:“逗你呢,后面有备胎,换一个就行了。”
他麻利地卸下轮胎换备胎,连下手都不用应黎打。
应黎就站在旁边替他拿着外套。
沈尧的身材太好了,短袖被他鼓起的背肌撑满,拧螺丝的时候整个手臂的肌肉都膨胀用力,背宽腰窄,荷尔蒙简直爆棚,好多路过的女生都在看他。
十五分钟后,轮胎更换完成,沈尧手上都是黑乎乎的,他抬起胳膊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换完了,上车吧。”
应黎拿了片湿巾让他擦手:“好厉害。”
沈尧又嘿嘿地笑:“以前在汽修店干过,修车洗车我都会。”
音响里还是那首英文歌,车子驶到高架桥上逐渐提速,困意席卷而来,应黎有些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沈尧被他小鸡啄米似的逗笑了,轻声说:“你睡会儿吧,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到了我叫你就行。”
应黎抿了一下嘴唇:“那行吧。”
他靠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本来只是想眯一会儿,没想到真睡着了,沈尧把车停稳了他都没醒。
应黎的脑袋偏在左侧,眼睛轻轻闭着,呼吸平稳,睡得很安分。
车厢里只留了一盏小灯,暖橘色的光线微弱,但沈尧视力极佳,足以看清应黎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应黎的睫毛真长啊,又浓又卷,根根分明,像扇小帘子一样盖住眼睛,睁开好看,闭着也好看,沈尧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
视线往下游移,应黎嘴上是不是抹了口红啊,怎么会这么红?
他试探性地用拇指轻轻蹭了一下,没有颜色。
应黎唇瓣翕动,沈尧以为他要醒了,立马坐直,但等了一会儿偏头再看,应黎就只是舔了一下嘴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沾了水色的唇更加绯红艳丽,像雨后的红山茶,清透的露珠停留在红润的花瓣上,诱人采撷。
想亲。
好想亲。
沈尧还没跟人接过吻,据说接吻是软的也是甜的。
可是想跟男的接吻不是变态吗?
沈尧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但那两片丰润的唇已经牢牢烙在了他脑子里,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想把那两片唇揉碎了解渴。
不亲嘴,就亲一下脸,这样不变态了吧。
他脑子里这样想着,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靠过去。
近一点,再近一点。
说是亲脸就是亲脸,就在沈尧的唇快要碰到应黎的脸颊时,停车场的入口处骤然打过来一束光线。
透明的玻璃窗亳无遮挡,沈尧慌张地坐回椅子上。
发动机的嗡鸣声震彻云霄,黑色汽车经过他们,一个漂移停在了停车位上,轮胎在地上擦出深黑色的痕迹,冒着青烟。
明晃晃的灯光刺眼,沈尧看不清车牌,这么晚了谁还从外面回来?
刹车声过于刺耳,应黎不安地皱了皱眉。
沈尧偏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醒了?”
头好沉,应黎揉着额角问:“到了吗?我睡了多久?”
沈尧笑着说:“刚到不久,才几分钟。”
应黎迷迷糊糊地点头,下车人都还懵着。
关上车门,沈尧去看刚才那辆车,顿时满腹疑惑,队长怎么现在才回来?
应黎说:“你的裤子待会儿我给你洗了吧。”
沈尧本想说不用,但一想到是应黎给他洗,心就痒痒的:“行,我回去换了就拿下来。”
穿过客厅,应黎回了自己房间,推开卧室门,摸索着去开灯,手腕却倏忽被人攥住,力道大得应黎觉得自己的手腕几乎快要被他掐断。
惊叫声被遏在喉咙里,脖子也被掐住了,随即应黎整个人都被扯到一边,薄如蝉翼的肩胛骨抵在冷冰冰的门板上,不自主地轻颤。
好在脖子上那只手没太用力,应黎尚有呼吸的间隙。
他抬起朦胧的眼,浑身血液倒灌。
一个高大如山的黑影赌在他身前,嗓子里压抑着近乎暴怒的声音,嘶哑不堪。
“他伸舌头没有?”
作者有话说:
我是变态我要伸,舌吻那种(滋溜)
第40章 我吃。
“什么?”
耳朵犹如灌了海水, 朦朦胧胧的什么都听不清,脖子被人掐住的感觉难受极了,应黎抓着那截小臂奋力地往下拽, 但无奈力量悬殊, 卡在脖子上那只手纹丝不动。
祁邪压得很近, 比墨还要浓稠的眼神就悬在他头顶,像根钉子似的, 在黑暗中犹如实质。
屋内暗得离奇, 应黎虽然看不清祁邪的脸,但能感受到祁邪现在很生气, 可他并不知道祁邪怒从何来,甚至觉得莫名其妙。
下一刻, 祁邪低下高贵的头颅,刀片一样锋利的下颌角贴着应黎的侧脸, 身上凛冽的雪松味彻底化开了, 滚烫的热浪喷洒在应黎耳边, 重复刚才的话:“他亲你的时候伸舌头没有?”
应黎这下听清了, 却更加云里雾里了:“谁亲我了?你在说什么?”
扼在手腕上那只手改为掐着他的脸, 动作更加强势霸道:“伸没有?”
他好像只要一个答案, 其余什么都不想听。
应黎惊恐地摇头,后背都冒出点汗:“没、没有。”
手上力度不减分毫, 应黎整颗头都仰了起来, 脸颊软肉凹陷,祁邪可能是真的疯了,他好害怕, 想求救, 但是嘴里连一句完整的字句都吐不出来, 嘴唇开合,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祁邪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应黎身上,把他困在自己和门板狭窄的缝隙中间,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应黎用手去推,发现祁邪身上好烫,如同被火点着了似的。
祁邪到底怎么了?
他向旁边摸索,碰到了门边的开关,卧室的灯打开了。
眼前白光闪过,应黎重新睁开眼,看见祁邪垂眸死死盯着他嘴巴看,眸光仿若深海搅起的黑色漩涡,要把人吸纳进去,永远困在深渊不见天日,又像是被困住的猛兽即将要冲出栅栏去咬穿觊觎已久的猎物。
应黎喉咙滑动,咽下去一小口口水。
一只手卡在脖子上,一只手掐在脸上,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狼狈。
粉色唇瓣微微张合,看上去就很好亲,祁邪企图从应黎的嘴上找出一点被人吸允过的痕迹。
很庆幸,没有。
祁邪的表情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发狠时也并不狰狞,甚至还要更加淡漠,满脸寒霜,只有眼角红得有些不正常。
应黎心中顿时有了猜测,红舌颤动,努力发出声响问:“祁邪……你是不是没吃药?”
祁邪似乎怔了一下,眼里有什么东西裂成碎片。
应黎察觉到掐住他的那两只手力道缓慢松懈,然后逐渐滑到身侧握成了拳头,凸起的血管蔓延到小臂,昭示着面前人的是怎样的压抑和忍耐。
祁邪低着头,胸膛跌宕起伏,但一言不发。
应黎想了下,如果真的只是小病,张少陵也没必要特意让他盯着祁邪吃药了。
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性地拍了拍祁邪的手:“你先吃药吧,你药在哪儿?我帮你拿。”
祁邪抬眼看他,眼底依旧猩红一片:“出去。”
应黎委屈得不行:“这是我的房间……”要出去也该你出去。
后半句他没敢说,声音也小得像给人挠痒。
不知道哪句话又把祁邪刺激到了,他抬手扣着应黎的肩膀,使劲看他,呼吸急促,努力平复着什么。
应黎更害怕了,祁邪现在的眼神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就像要把他剥干净吃了。
祁邪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声音像裹了寒霜:“不想走就把舌头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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