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后蓝昼因为喝水过多,胃里难受直接吐了出来。
“先生,您的脸色很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空姐关怀的声音响在耳边,蓝昼用湿巾擦着嘴,摇了摇头。
“麻烦给我杯热水。”蓝昼嗓音沙哑,脸色苍白,眼皮无力地耷拉着,浅蓝色的眼睛没有一点光彩。
“好的先生,您稍等。”
不过一分钟,空姐端来一杯热水,蓝昼说了声谢谢,然后接了过来。
他刚刚在卫生间吐的昏天黑地,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这会儿胃难受的要命,他面容虚弱地躺在飞机靠背上,脑子里却想的是温竹和蓝尚这次准备怎么折磨他。
大学四年,他很少回去,除非蓝尚他们要求,否则他不会踏进那个家一步,有时候就连过年,他都会待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走。
上次蓝尚让他回去的目的是当面通知他,他以后的路怎么走,那么这次....蓝昼不断回想那条短信,根本猜不到他有什么事情能把蓝尚惹怒,这么紧急喊他回去。
想不透蓝昼也不愿再多想,他难受的厉害,只想趁着飞机上的时间好好休息,不然回了家,他只会更崩溃。
飞机落地,蓝昼打了辆车,车上蓝昼忽然想起来自己没告诉傅声他走了,蓝昼拉出联系人,输入一个傅,就在他点进去,准备拨通时,蓝昼的手停在了距离屏幕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猫出了事情,傅声也一直没有联系他,估计这时候很忙吧,他打过去也是添乱。想到这里蓝昼把手指从通讯录上移开,转而给傅声发了条信息。
【PolarN:总裁怎么样了?我有些事先走了,房没有退,房卡在前台。】
信息发出去,蓝昼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他其实很想问问傅声,猫有没有事,但他也知道问了也没用,他又不是医生,而且有傅声在,也不会出问题。
蓝昼退出微信页面,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中打字:猫咪吃了线团怎么办?
搜索引擎第一个页面就是:手术取出。
蓝昼瞳孔微震,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这么严重.....”
蓝昼手指拨着页面,往下滑动。百度真是个唬人的东西,第一条总是那么具有冲击力,蓝昼缓缓下滑,绷在心里的那根弦也随着其他的科普松了下来。
他回忆着早上傅声的话,和百度给的答案做对比,心想只吃进去一天,应该不会严重到要开刀手术的地步吧。
蓝昼不由自主地咬着唇,脑海里回想出缅因猫矫健高冷又黏人的样子,心想千万不要有事。
车停在家门前,蓝昼扫码下车。
这个时间蓝尚和温竹都应该在公司,蓝昼推门进去,却发现他们两个都在客厅。
蓝尚穿着烟灰色的西装站在客厅玻璃窗前打着电话。他身材管理非常好,即使人到四十,依旧身形欣长,单看背影,会觉得这是一位儒雅的男人。事实上也是,他接着电话转过身,瞟了一眼站在门前的蓝昼,无视地继续他的电话。
他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岁月好似在他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除了眼角细细的皱纹,就只剩下了温文尔雅。
温竹听到门响,抬眼淡淡看了眼蓝昼,随后重新把视线放到手里的文件上。
整个家里除了阿姨,只剩下蓝昼和面前的两个人。但怎么看都会觉得蓝昼存在格格不入,像是一个外人。
家里是洋房设计,整体用了白色,花园里是蔷薇和玫瑰,只是到了这个季节枯萎的厉害。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压抑,这里有太多蓝昼被变相伤害的回忆,所以蓝昼根本不觉得这个地方舒适漂亮,反而充满了厌恶。
胃里隐隐做疼,呼吸依旧困难。蓝昼看着面前对他冷暴力的人,抬腿就想上楼。
“站住。”背后传来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蓝昼停下脚步,转过身。
“找我什么事?”蓝昼声音冷淡。
蓝尚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一旁,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桌子上的东西。
蓝昼蹙了下眉,走过去。
桌子上放着两个牛皮纸袋,一个大一个小。看到小纸袋的时候蓝昼心里震了一下,像是本能,猜到了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他乌黑的睫毛轻轻颤了下,伸出的手在半道上拐了个弯,转而拿起桌子上另一份文件。
蓝昼打开文件,这应该是蓝尚公司最近的一个供应商,在业界很有名,只是蓝尚为什么要给他看这种东西?他和这事情有什么关系?
蓝昼抿了下唇往后看,直到翻开下一页,看见这个公司的执行CEO。
蓝昼皱了下眉。
“熟悉吗?”蓝尚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放在沙发上,淡淡地问。
“打开另一个看看。”
蓝昼放下文件,弯腰拿起另一个纸袋,但却没拿好,纸袋从手里脱落,照片从中掉落,叠叠张张散了一地。
蓝昼悬在空中的手俶然抖动,眼睛盯着地上的照片,他先是惊讶,其后嘴角缓缓勾起,他盯着地上的照片,含笑问:“你监视我?”
蓝昼抬起头,眼底划过一丝疯意。
蓝尚搭在膝盖上的手不急不徐地敲着,旁边的温竹放下文件,她穿着淡粉色的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美的不可思议,像一只精致的花瓶。
“今天我和爸爸去谈项目,对方是和你发生过关系的人,很遗憾因为你的情史,对方拒绝了我们的合作。”
温竹的声音很符合她,优雅冰冷。
蓝昼笑出声。
“那只能证明这家公司很差劲,仅仅因为被甩这样的私事,耽误整个大局,那么这个公司被他领导还真是莫大的悲哀。”
蓝昼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精
神上的疯意在疯狂滋长,像是突破某种禁忌,第一次这样疯狂的对上蓝尚和温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上这两个人时内心的恐惧。
“这当然是这家公司的悲哀,但,”蓝尚缓声停顿,“你不应该给这件事一个交待吗---”
蓝尚抬起眼睛,对上蓝昼,喊道:“乖乖。”
这个字眼像是某种驯化词,让上一刻还在笑的蓝昼,下一刻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以为你考去了C市我就管不住你了,但恰恰相反,你自以为是的自由其实都是我跟妈妈给你的。我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随你精神病找男人,只要你不把乱七八糟的病带回家,我跟妈妈根本不会管你。但今天,你乱了我的生意,丢了我的脸,那么你就该好好给我和妈妈道歉了。”
蓝尚声音舒缓,温文儒雅,但其中的控制欲和塑造欲却像是要把人逼疯。
蓝昼当时考C市就是为了逃离蓝尚的监控,他本以为蓝尚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可事实就是,蓝尚不止清楚,还派人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蓝昼所作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没有任何用。
蓝昼感觉窒息,一种被人掌控的窒息。
“我、不、道、歉。”蓝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样说道。
他眼睛盯着蓝尚,胸膛剧烈起伏。
“我就是喜欢在外面搞男人,我不只搞男人,我还穿裙子搞男人,互联网上全都是我穿裙子的视频,你知道吗?”蓝昼的眼睛漫上血丝,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呼之欲出,让他平生第一次顶撞蓝尚。
蓝尚点头,丝毫不受蓝昼情绪的影响,淡淡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已经让人把你的账号封禁了。”
蓝昼愣了住,有些不可置信,“你疯了吗?那是我的账号啊?!”
蓝尚扫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不争气的垃圾一样,反问道:“你的账号又怎么样?只要我想,封的不仅仅是你的账号。蓝昼,我觉得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我不允许,那么你在乎的事情,就不能存在。”
“怎么,你的精神病已经重到这个地步了?连最基本都能忘记?”
蓝尚轻蔑的话响在耳边,像是打在蓝昼脸上的巴掌。从始至终都是这样,轻而易举夺去本该由他作主的东西,甚至不只是东西,更是生命。
蓝昼垂在一旁的手缓缓攥紧,十几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积压上涌,凭什么他要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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