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跟着他过去,只见季临舟靠在一侧的居民楼墙边,白柊的上衣裹在季临舟腹部,但仍然没办法阻止鲜血溢出。
白柊跑过去小心把人扶起来,整个人都在抖。
别墅坍塌下来的瞬间,他是打算把季先生拉走的,可是季先生把他护在了身后,挡住了那枚飞过来的石子。
“季总!”沈玄快步上前半蹲下,人昏过去了。
他果断道,“先带他出去,我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我背他,你把他扶我背上。”
“好。”白柊小心翼翼将季临舟扶起来,动作轻得像是一个不慎就会将人弄疼似的。
后来沈玄看不过去,一把抓住季临舟的手臂把人背上身,救人在分秒之间,这么慢吞吞的别是耽误事!
他咬牙站起来就往外跑:“小白,跟上!”
冯主任一看季总受伤了,立马吓得脸色惨白,急急忙忙跟在沈玄身后帮忙托着背上的人往外跑。
白柊往前一步才想起来,江川呢?
“江川哥。”他叫了声,无人应答。
白柊环顾四周找了找,很快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看到了躺在那边的江川。
“江川哥?”他小跑过去。
江川也失去意识了,白柊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圈,粗略检查下来骨头都没事,白柊松了口气,一手拎住江川的后衣领把人提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江川一双脚在地上被拖出了“嚓擦”声,白柊悲伤地抹着眼尾的泪水,沈律师看起来也不壮,也没有季先生高,季先生被他背着会舒服吗?
想到此,白柊的步履加快,江川的脚直接被拖出了“嗞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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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已经到了,白柊带着江川出去时,季临舟已经被医护人员抬上车。
他一眼就看见沈玄后背一大滩血渍,手顿时抑制不住地颤抖,季先生的血很珍贵,怎么流了这么多……
沈玄转身就忙上前帮忙扶江川,江川是练家子,虽然看着瘦,但分量可不轻,也是难为小白这么瘦弱硬是把人给拖出来了,估计实在吃力,小白双手都在抖。
附近的居民有人报了警,现在警车和消防车一起到了。
“小白。”沈玄用力握了下白柊的手,“没事的。”
季先生流了这么多血,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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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救通道明亮空旷,白柊套着件不合身的西装外套呆呆站在手术室外,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接着是程砚存的声音:“小白!”他的一路跑来的,满脸的汗,还穿着粗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接到沈玄的电话说季临舟出事了才赶来的,具体怎么回事沈玄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他见白柊手上有血,冷着脸抓起他的手臂查看:“你哪受伤了?”
白柊摇头,他没有受伤:“是季先生的血。”
程砚存一噎。
“别墅突然塌了。”白柊的目光始终盯着手术室的门,“季先生差点就进去了……”他的心脏砰砰跳个不止,他和害怕他要是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
什么别墅?
程砚存一头雾水,不过看白柊的状态程砚存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他环顾四周不见沈玄。发生这么大的事,沈玄作为律师应该有很多后续事情要处理。
康沉姗姗来迟,看到一身狼狈的白柊,他的魂儿都飞了一半。
不是……这位大佬不是在上课吗?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程砚存招呼他过去:“你先带小白去换身衣服。”
“我不走。”白柊整张脸都脏兮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康沉忙说:“我车上有给小白先生准备的备用衣服,哦,还有帽子。”
程砚存沉着脸:“那还不快去拿来。”
康沉转身就跑。
程砚存见白柊身上的西装外套有些空,他里面没穿衣服,外套应该是沈玄的,程砚存也没问白柊的衣服去哪了。
康沉把干净的衣裤都拿来,白柊不愿去洗手间,程砚存无奈只能把POLO衫给他套上,又给他戴上帽子,至于裤子破就破吧,总不能在这里给他脱裤子。
康沉忙前忙后找来湿巾给白泽擦了擦身上的血。
半小时后,老宅那边来人了。
老爷子走得极快。
“董事长,秦女士。”程砚存听到声音回头打招呼。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老爷子的脸色难看至极,跟在他后面的秦如月来时路上就已经把眼睛哭肿了,现在还哭得不能自已。
程砚存道:“还在手术中,我也刚到。”
老爷子看了眼白柊,少年目光紧紧看着手术室的门,垂在两侧的手臂因为握得太用力条条青筋分明,他没问白柊,又看向程砚存:“那房子怎么说塌就塌了?找人去查原因了吗?”
程砚存道:“沈律师应该是过去处理了。”
老爷子抿唇两秒,发了条信息,又走到一侧打了通电话:“斯年,刚发给你的是集团法务部沈律师的联系方式,你联系下他,一起过去做个调查。”
程砚存本能多看了老爷子两眼,电话是打给徐斯年的吗?
这位徐助理在集团也是个传奇人物,老爷子还管事时,他可谓是集团二把手,后来季临舟接手集团事务,老爷子退居二线后,就把徐斯年调到了集团旗下的华天地产当执行总裁。
徐斯年基本很少来总部,程砚存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几次,但整个集团高层都清楚,徐助理即便已经离开总部,也依然是老爷子最得力的助手。
再后来,翁家姐弟来了。
秦如月抱着翁嘉惠哭了一场。
翁嘉贤急着问老爷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围的纷扰白柊一样都没有听见,他屏气凝神听着手术室里面各种器械发出的属于金属特有的冰冷声响,医生们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凝重得让人感到窒息。
漫长的等待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为首的是夏院长。
“老夏,我孙子怎么样?”老爷子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夏院长摘下口罩松了口气:“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把悬起的心放下了。
“太好了,我就说我弟不会有事的!”翁嘉贤轻轻拍着秦如月的后背。
秦如月却哭得更伤心了。
翁嘉惠一个劲地给她擦眼泪。
“石子虽然嵌入很深,但没有伤到脏器。”夏院长越说越轻松了,“而且他被力道退出去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撞到墙壁等硬物,身上只有一个伤口,后背甚至连皮都没有破。”
夏院长给老爷子简短解释了嘴,“如果当时他被砸到墙上,现在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老爷子听完连连说万幸。
程砚存也松了口气,他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白柊,小声说:“听到了?季总会没事的。”
白柊没说话,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当时季先生是撞在他身上的,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季先生了。
程砚存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脸色顿时凝重:“怎么了?背疼?”
之前因为挂心受伤的季临舟,也因为白柊说都是季临舟的血,程砚存便不疑有他,这会儿想到白柊身上可能也有伤,程砚存顿时没办法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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