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您不回来的话,我帮您把窗关了吧。”
季临舟蹙眉,他记得办公室没开窗吧?
突然,他猛地想到什么,顿时惊出了一身汗,不过很快,他又笑话自己有大病,怎么会有人因为他一句质问就从29楼跳下来?
不,也可能……是两句。
不管怎么样,要是白柊真的出什么事,他电话早被打爆了。
既然回家了,那就先晾他一晾。
白柊当然没有回金悦白露,他先是跟着季临舟去了谈事的酒店,季临舟和人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聊公务,他在对面街角的花坛上蹲了两小时,阳光直射在他后背,给他晒了一身的汗。
接着,他发现季先生没回总部,也没回家,去了学校。
然后,他看见季先生和钟徊哥一起去了大学食堂。
钟徊哥毕竟是和季先生一起长大的人,他又那么喜欢季先生,虽然他不是完美的Omega,想必季先生对他还是有情义的。
白柊没好意思上前打扰,饿着肚子又在食堂正对的宿舍楼楼顶蹲了一个多小时。
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坐在窗边的季先生他们。
季先生和钟徊哥说话的态度跟之前和他的完全不一样,钟徊偶尔接上一两句话,两个人相处看起来很和谐。
钟徊虽然腺体有缺陷,但他一心一意喜欢季先生,季先生是要回心转意了吗?
那钟徊哥算是守得云开了。
白柊双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件高兴的事,但他好像有点没办法替钟徊哥高兴。
钟徊以为季临舟是来跟他摊牌的,没想到坐下来后,对面的人言语之间,说的都是关于白柊的事。
季临舟并没有什么都告诉钟徊,比如白柊身体的异常,脖子后的胎记,他喜欢被咬脖子的怪病……他只是简单地描述了白柊的来历。
钟徊越听眉头拧得越深,他听到了什么?
白柊是某个非/法实验室逃出来的实/验/室/产/物!
怪不得他明明是个正常人却又看起来好像哪儿哪儿都不正常,怪不得他说的很多话他都听不懂,怪不得他连“男朋友”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怪不得他会有什么体香……钟徊开始还羡慕来着。
钟徊越想脸色越难看,他那么会打架估计也是被做了什么身体研究。
难以想象小娘/炮在逃出来之前受过什么样的折磨!
而且听小舟哥的描述,小娘/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是个实验室。
钟徊气愤得握筷子的手都在颤抖:“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季临舟看着他:“他把你当朋友,朋友应该知道这些。”
钟徊突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大约是小娘/炮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草。
突然觉得那个小娘/炮很可怜是怎么回事?
“你……不生气了?”钟徊下意识看向对面的人。
季临舟依旧沉着脸:“又想笑我?”
钟徊扯了下嘴角,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今天在季氏大厦早就被人笑话过了。小舟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季临舟抿唇不答。
钟徊自顾说话:“我会在这个人面前情绪失控,会歇斯底里,会不顾形象,只是因为想要这个人多看我一眼,多关注我一点。”
下午就没控制住脾气的季临舟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又中一箭,再中一箭。
季临舟:“……”
“小白真的不喜欢你吗?”钟徊忐忑问。
季临舟的舌尖抵着虎牙尖,冷笑道:“那他也离不开我。”不然谁给他咬脖子呢?
钟徊笑得捂住了脸:“你也有今天。”
白柊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蹲在楼顶,夕阳余晖将天边绚烂尽收,晚风带着暖意吹拂着白柊银蓝长发,他抬手捂了捂有些隐痛的腺体,做了两个深呼吸试图缓解后颈处持续传递过来的不适。
想去季先生身边,想被他的信息素安抚……
但钟徊哥看起来很高兴啊,他很难得才能跟季先生一起吃饭吧?
他可以再忍忍的。
等吃完饭,季先生就会回家了,他可以坚持到回金悦白露的。
-
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
靠窗的角落里,季临舟和钟徊还坐着。
钟徊的眼眶红了几回,愣是没哭:“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大学所有的同学,包括身边的亲戚朋友,他们都知道我以后要和你结婚。”
“小徊……”
“今天看你被甩时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也很解气。”钟徊继续说,“我还要给小白介绍男朋友。”
季临舟:“……”
钟徊狠狠往嘴里塞了口饭:“是的,就是为了报复你。”
季临舟:“……没必要。”
钟徊笑:“这话你留着对小白说,他觉得没必要才是真的没必要!”
季临舟:“…………”
半晌,季临舟问:“你们还能做朋友吗?”
钟徊吃完最后一口饭看他:“为什么不能?”
季临舟忽地松了口气。
至少在这个城市,小黑户还有一个朋友在。
钟徊收拾了餐盘站起来,见季临舟没动,蹙眉问:“不走吗?”
外面天色渐黑,季临舟的确不怎么想回去。
他说:“带我去你学校看看吧,都没好好参观过。”
钟徊冷笑:“这么怕回去见小白?”
季临舟抽了支烟出来,又见墙上贴着的禁烟牌,重新收回去。
他怕什么?
他就是想晾晾小黑户,今晚就算难受也给他……等等,他要是真的疼的厉害,会给他打电话的吧?
季临舟短滞一念,肯定会的,他又不是傻子。
但逛完了校园,季临舟的手机安静如初。
他不甘心地看了好几回,信号满格,没有静音。
钟徊快笑了,也不知道心疼的是自己还是季临舟:“你真的不回去吗?”
“先送你回宿舍。”
两人便又从教学区那边走到了生活区,A大哪儿哪儿都大,学校走到生活区也花了二十多分钟。
这个点,生活区十分热闹,散步的、逛街的、拿外卖拿快递的,放眼之处几乎到处都是人。
白柊没敢跟得太近,季先生今天对钟徊哥很体贴,他不该上去打扰。
腺体的疼痛等级已经开始跳跃式地攀升,白柊用力捂着后颈,他强烈感觉到香水味快要盖不住疯狂涌出的信息素味道了。
好在季先生打算回去了!
他和钟徊哥就站在宿舍楼门口道别。
他还可以再坚持坚持的!
快了,快回家了!
白柊扶着墙壁的手在颤抖,等他们道别后,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季先生面前,想要搭他的车回去的话,季先生会同意吗?
他还在生气吗?
不管了,因为他现在真的好疼,身体虚弱没力气,他得坐车回去。白柊试图跟上去,却在这时,后面一群打了球回来的学生哗啦啦冲过来,不知道是谁撞到了白柊的腺体。
剧痛随着信息素迸发,白柊哼都没哼出声,双腿瞬间就站不住了。
他被迫半跪到了地上,掌心下的腺体疼得像是被人生生用刀子划了道口,密汗布了满脸,白柊连嘴唇都咬破了。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这阵再抬头。
季先生……季先生呢?
目光穿过缭乱身影,那边宿舍楼门口,熟悉的人影已经不见,连钟徊也不在那了。
季先生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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