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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
云子安的吻细碎地落在了他的眉眼上,微醺多情的嗓音唱起港风,竟然是如此的缠绵心悸,“给你拯救的体温……”
他就这么笑看着戎骁,在他的注视之下,亲吻上了他的心口,殷红的舌尖缓缓挪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掌心之下是力量感十足的男性躯体,是因为自己而勃发跳动着的心脏,“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真他妈是要人命来了……
戎骁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关,竟然抱着云子安紧紧凭借着腰腹的力量站起来了,像是恨极了也像是爱极了,啪的一声揍在他屁股上,手劲压根就收不住,光听这响声就知道能有多痛,“老子就他妈多余来安慰你……”
其实今晚,云子安确确实实是受伤的,不是脸颊上的疼痛,而是那种被现实打击却又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就算他再怎么批判,也无法否认,宫泰说的确实是事实。
整个圈子都烂透了,大势之下,没有人容许你冰清玉洁,相比之下,宫泰只是耍耍大牌,在他人眼中甚至都算不上什么毛病。
“我告诉你……要怎么来安慰我……”云子安就这么挂在戎骁的身上,揪着他后脑的头发,反客为主地亲吻上去,呼吸止不住地颤抖,“……那就是让我连骚的力气都没有……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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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疯了真的是要疯了,大概世界真的正反颠倒,黑白不分了……
戎骁伸出手与他手指紧紧相扣,两个人的无名指上,都戴着同款的铂金戒指闪烁光泽,他颤抖着眼睫,牵起了云子安的手,几乎是虔诚地亲吻他的无名指。
云子安仰倒在了吉普车的车头上,漫天浩瀚轮转的星河形成了一道连通万物的不息天脉,连此时此刻吹在脸上的风都足以触动心弦,而戎骁就单膝跪在他面前,微微低垂着脑袋,声音沙哑,“我爱你。”
“我爱你每一道伤口……”戎骁用唇齿安慰着他指关节上破损上的血口,“我爱你在黑暗中发光的样子……”
“世俗淹没不了你的温柔浪漫,因为温柔永不零落,浪漫至死不渝。”
第五十七章 你不守男德!
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阳光刺眼灼目,将地面蒸烤的连空气都扭曲晃动起来,每一颗砂砾都散发着可怕且难以忍受的高温,踩上去甚至能听到滋啦的响声。
哗——
云子安将一整桶的冰水兜头浇下来,脑袋筋疲力尽地向后仰着,眼睫紧闭颤抖,胸膛不住起伏,粗喘着气。
自从昨天的闹剧之后,宫泰那边也安生了不少,但却依旧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而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当自己看不见,只默默做好手头的工作,确保一切能顺利进行。
但是两个男主演起了这么大的冲突,肯定是代入不了角色情绪,权衡之下只能把文戏放在了最后,就算是强行拍,最终的效果也肯定是不尽如人意,提前拍摄高难度的动作戏追逐戏甚至是特技,所以不得不开始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
可令人无法平衡的是,宫泰却根本不参与这样的体能训练,他给出的理由也让导演组无法挑出什么毛病,首先他有肌肉,虽然是花架子但是不会耽误影响近镜头,而动作镜头和远镜头,他本人并不出场,全部由他带来的替身完成。
宫泰的动作替身,就是那个朝云子安扔过酒瓶,眼神仿佛小豹子一样的年轻人,名字也充满了长河落日般的野性,叫崇关——崇关天险控幽燕,万叠青山百道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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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侧一个个计数,看云子安负重完成了两百个俯卧撑加练,戎骁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捏的嘎吱直响,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心疼直白地写在眼眸里,但更多的是一份难辞其咎的自责后悔。
此时此刻云子安粗喘着滚烫热气的嘴唇,他昨晚含过也吻过,手掌还抚摸过纤瘦有力的腰肢,用力掐着臀肉不住揉搓……
昨晚在他身下,云子安一声声的喘息就仿佛是引线一样牵连着他的心脏,死死拉着神经,深入到每一寸血肉当中,理智就濒临在摇摇欲坠的一线,恨不得将人连骨带肉地吞下去。
本该好好温存一番,再不济也得休息休息,戎骁对自己的精力认知程度可谓十分彻底,别说是一个晚上,就算是三天三夜那也没问题。
可就在知道,要开始体能加训的时候,刚刚走出帐篷的云子安竟然连个哏儿都没打,甚至将想要阻拦的戎骁都给拦住,二话不说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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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看着云子安头也不回的纤瘦背影,戎骁又一次产生了深深不解,那种想要知道云子安当初为何进入娱乐圈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他又到底是为什么,不借助双方家族的力量,非得这么一个个脚印挣扎着往前走。
明明三年前在他出国前,云子安还是个矜贵的豪门少爷,在萨尔茨堡学习古典音乐,清晨还在看着湖光山色缥缈袅娜的雾气,傍晚可能就飞到维也纳去免费演一场舞蹈剧。
闲散、悠然的生活成就了他身上那种静世灼灼的气质,当时不少的富家女迷他迷的不行。
戎骁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云子安却对自己进圈的原因三缄其口,甚至于摆出一副,“老子乐意,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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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两百个俯卧撑做完,他估摸着云子安差不多也到了极限,捏着矿泉水就要上前,却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拦住。
应晓峰跟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似的,“等等——!”
他狠狠瞪着戎骁,“你先把昨晚的话说清楚,你到底跟云子安什么关系!”
戎骁张了张嘴,刚想要把戴着戒指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来自证身份,下一秒钟蓦然想起,昨晚滚在一起的时候,婚戒不太方便已经被自己给摘掉了。
应晓峰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着,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对戎骁也有几分自己的理解,看这人从来都是作训衫迷彩裤,都没个像样的衣服,却往往能招来剧组那些小助理成片的欢呼声,大约是个爱玩会玩的浪子角色,仗着自己有身材有相貌,勾搭上了云子安。
“我可警告你!”应晓峰凶的像条会咬人的狗,“我们家祖宗有老公!你别想了!”
“我……”戎骁喉结上下滚动着,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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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恩爱!”应晓峰就仿佛在刨坟一样,为了能让戎骁死心,不惜把“死了三年”的人给拉出来,“他老公还贼有钱!贼帅!身材贼好!你懂‘高富帅’这仨字么,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一个字都没说错,但又仿佛说了个屁,戎骁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高耸的眉峰紧紧皱着,“那个……”
“死了你的心吧。”应晓峰越说越对自己家祖宗自信心爆棚,也就越发看不上眼前的戎骁,“哼哼,根据我家祖宗的择偶标准,你也就符合‘胸大’这一条……”
戎骁的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关,深深呼吸了一下,“实际上我就是……”
“实际上他就是一个搬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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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安的声音忽然横插进来,下一秒钟戎骁手里的矿泉水就被人拿走,他仰头灌下去半瓶,才再次扬着眉毛开口,“搬一天多少钱?”
戎骁心说老子他妈的怎么知道多少钱,老子就算是去下海做鸭,那也得是百万上下,怎么可能知道搬砖多少钱……
然而在云子安无声的目光逼视之下,他终究是没有胆子造反,蚊子嗡嗡似的说出来,“二……二十……”
“二十!”应晓峰的声音足足高了一个八度,心说中午盒饭都他妈涨价到十五了,简直是震惊地看着戎骁,“他妈的就二十?!”
“十块?”戎骁被他的反应搞懵了,心说现在搬砖行情这么不好了么,将视线转向了云子安,“那该多少?总不能白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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