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紧张了一下,愤愤道,“谁跟你有情?”
“怎么能没情呢,你今后好多年难道不睁眼就是我?”
柳生愣了一下。
“是不是,睡在我对铺的兄弟?”
“……”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于是江淇文又被揍了。
“别动了,”江淇文压制住怀里的人,“你穿这么少就跑出来,漏的风都够你受的。”
柳生叛逆地伸了一下脚丫,冻得立刻缩回衣服里。最后只好不太服气地“哼”了一下。
结果江淇文又嗔怪了一句:“作精。”
“那还不是因为……”柳生一下急了,结果想了半天又憋了回去,忍气吞声道:“我,我劝你客气一点!”
“那我换个客气的,”江淇文逗他上瘾,“小姑奶奶。”
“再换一个!”
“小柳儿。”
“再、换。”
“嗯,还有什么……生生子?”
“我揍你了!你好好叫我,没个正形。”柳生气得皱鼻子,“最后一次。”
“那我得好好叫。”江淇文想了想,“你把耳朵凑过来。”
柳生闻言转过头,把耳朵凑了过去,“叫。”
只听耳边那个虔诚又魅惑的声音说:
“太太。”
第33章 为了泡我命都不要了
H33
柳生听见这一声,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和太太真正贴贴的江淇文也感受到了柳生的肌肉变化,心里也有些没底。
一路上一来一回,尽是刀光剑影。
在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前,两人都各怀鬼胎,思绪万千。
【柳生】
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江淇文了,不过也不是太早。
从今天中午江淇文料事如神过来帮自己,自己眼皮都哭肿了他的反应却太过淡定,就好像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一样。
【江淇文】
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掉马了,不过也不是太早。柳生的社交恐惧症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研究生楼门口,自己连余也的声音都听不到,却能听见他的,除了故意为之试探自己,他想不出什么其他理由。
【柳生】
但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小兔子到底是不是江淇文。因为经过自己推测,还有一层可能,就是自己在医院医生给自己诊断时,外面的江淇文听见了。证据就是,自己从医院出来之后江哥经常投来怜爱的目光,在电梯里,自己一个眼神就能换来一个抱抱。
最重要的是,真的有看耽美的直男吗?
【江淇文】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柳生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毕竟在研究生楼附近的可以是任何人。
此时脑内另一个小人儿说话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他只是看见学长就激动,丝毫不怀疑他小兔子的真实性呢?
初始小人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另一小人儿:呵。
另一小人儿:普信男。
初始小人儿:他一定是在试探我(确信)
【柳生】
柳生就是在试探。因为他和余也第一次对话,就知道他绝无可能是小兔子。一个坦坦荡荡,直言不讳;一个却城府极深,深谙话术。
所以在自己大声喊马甲,试探真正小兔子的反应时——虽然他千千猜到了可能是江淇文,但万万没想到真的是这厮。
揍他也是有泄愤的成分在了,可纵容他大半夜瞎胡闹也是有……粉丝福利的成分在了。
真是深藏不露啊,江淇文。
可是等他真的捅出了这一刀,自己还是招架不住。
太太。他在自己耳侧喊。
语言学课上学过的舌尖前送气清塞音,舌尖在上颚轻点两下,带着呼唤者灼热的气息。
耳朵听到了。
耳朵感受到了。
耳朵唰的红了。
他把侧着的头转回去,脸颊贴在江淇文温热的颈窝上。
柳生企图用压下心跳,扁着嘴说:“你不唱《咖喱咖喱》了?”
是江淇文两次在他面前唱的“泰国新加坡……”的歌名。
此刻,那句歌词到底掩饰的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太太想听,”江淇文温和道,“也可以给太太唱。”
柳生脸烫得不行,把头埋下去在衣服里羞愤道,“你别叫了。”
“好的太太。”江淇文答应。
寝室门口终于越来越近了。柳生的害臊又叠上一层,“待会有人看见了……”
“不进去?不回寝室了吗?”
“不是!”有什么画面在柳生脑中一扫而过,他连连否认,“里面也不冷,我跑一跑,一会儿就到了……”
“那怎么行?电梯有人,咱们可以走楼梯。”
1308寝室,理应是13楼。
为了泡我,命都不要了。
“……”柳生无语了,“你体力可真好。”
“那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狭窄而昏暗的楼道里,缠绕着的两人一路向上。半路上,江哥的呼吸开始变得深重,没等他开口柳生就以那个姿势心有灵犀地帮他脱了厚重的外套,叠起来拿在背后的手里,过程里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是今晚的主旋律,杂乱的呼吸是跌宕起伏的乐章,两人贴得比舞伴还要密切,跳一场比前段夜路更加颠簸的华尔兹。黑暗封闭了感官,让触感更加强烈,仿佛隔着布料能划出火。偶尔声音触发了感应灯,两人的姿势突然暴露在刺眼的人工白光之下,激起柳生心里一层羞,到下一层,又重新落入黑暗。
这沉默。
剑拔弩张又暧昧的沉默。
杂乱的呼吸不单是辛劳的搬柳工。
那罪恶的开始就是乍现的灯光让柳生受了惊,他把脸埋在江淇文颈窝,扑闪的睫毛动了又动。谁知对方一下把自己抱得更紧,那颠簸带来的摩擦也更加强烈。他奇怪的部位此刻一直被贴在自己垂涎已久的腹肌上折磨,简直就是受刑。
若不是江淇文的目光无法指向自己,自己说不定已经干出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像一滩烂泥趴在他肩头,四肢耷拉着,浑身上下只有拎着衣服的手稍稍使力。嘴里零零碎碎地喘着,耳朵烫得直冒火。
好在漫长的道路终究有结束的时候,江淇文结束登梯,准备进入走廊。不过柳生陷入了新的焦虑,软着嗓子问:
“等等,你不会就这么把我抱进去吧……”
那声音又难受又难耐,听得江淇文喉咙发紧,“不行吗?”
“不行,不行不行,太丢人了,你还想不想让我在寝室混了。”柳生见他又没反应,慌得口不择言,“江哥、哥、江大哥、江哥哥,放开我……”
江大哥只在柳生耳朵尖蹭了一下,权当回应这好听的哀求——然后走得更快了。
柳生早就被蹭得浑身发软,再没力气挣扎;他心里也被撩得发软,没心思去想刻薄的话。
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带哭腔的叹息。
“不要……”
诚然没什么实用性,但好在很诱人,能充分起到鼓励绑匪的作用。
江淇文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打开了楼道的防火门。柳生生怕下一秒迎面走来一个熟人,索性用手里外套把自己的头罩了起来。
“鸵鸟行为。”江淇文调侃。
柳生空不出手,隔着衣服咬他。
江淇文感觉肩膀被挠了一下,心里有点痒。他推开寝室门,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柳生瑟瑟发抖,心想自己生前是个体面人。他把头藏在衣服里不敢面对这一切。
直到感觉自己被放下来,对面的人也没直起身子,而是作势往自己身上一趴,在耳边喘着气道,“好累哦。”
柳生才感觉不对,附近环境太安静了,而且他又没爬床,寝室桌子哪有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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