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莎士比亚的《不惧冬风凛冽》:“风皱满池碧水、利刺尚难比”。
这是那天老师的讲课进程。
以及……童话的象征主义手法。
他看懂了,虽然不想看懂。
但是这条发给他的时间,却是在那一周之后。
也即是……他躲着他那一周。
这篇应该早就写好了,但可能是自己的冷暴力,让这个温暖的故事从Happy ending变成了Bad ending。
于是有了那“小兔子很久再也没来。”为开头的后半段。
可是又不是彻彻底底的坏结局,因为小雪人还给小兔子留了胡萝卜。
是开放式结局。
你还是亲手把这个故事写完吧。
江淇文想。
断更,因为一些升学压力……
也许明年过年更,也许……但肯定会写完的,主要矛盾还没出来呢。
第18章 419后也要赶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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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
柳生在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那头身殉的鹿。
梦见自己在不停地奔跑,逃离了狼群。但此时全知视角突然出现了,他看见保护他的无头鹿尸被狼群开膛破肚。
尖牙之下,他的身体流出了一些鲜艳的、漂亮的内脏。
胃破开一个豁口,里面未消化的粘稠胃容物缓缓涌了出来,是青草的嫩绿色,正与淡粉色的胃囊交相辉映。烈日之下,煞是好看。
视角一转,那骄傲的脖颈上竟凭空生出了颅骨,没有软肉附着,却悬着一只裸露的、充满血丝的眼球。鹿的眼睛转了一下,看向偷窥者。
对视的那一刻,他惊醒。眼前却是一片不规则跳动的光斑,掩盖了眼前的场景。他感觉自己刹那间就被送往深海的中央,开始缓缓下沉,喉咙里有最后的空气化作泡泡冒出来,身下是无尽的深渊。
“今天洗了几次手?”
“本公交车的支出?”
“请分别绘制出所有科目选择题失分的波动曲线。”
他大口呼吸,呼吸——没有氧气,只有气管里呛满了水。
他又醒过来了。
起来观察四周,自己居然躺在宾馆的单人床上,还只占据了左侧的床边。身上衣衫不整的,床单皱成一团,自己那侧床垫都露出一大块。袜子和外套居然丢在地毯上。
他有点想哭,但还是忍住了。理智让他寻找更多的线索。
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内裤——居然湿的。
柳生瞳孔震惊。
昨天喝断片了,就记得自己带着身份证去酒吧找乐子,结果社恐,一个人也没认识。精神上没得到安慰,还失去了肉体?
他有点想哭。
……但还是忍住了。他立刻否定自己,万一是好心人把自己送回来,自己出现了那传说中正常的生理现象呢……
然后柳生听见了厕所洗漱的声音。
他瞳孔震惊。
他抱紧了被子,想着这都早上了,应该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已经成年了,呼,冷静,要像个大人一样面对。冷静,冷静。这渣男做完都不帮他清理,估计不是什么的好对付的主儿。虽然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想的,还是先拿手机录音取证为上。
他屏住呼吸,打开了录音键。听见水龙头被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打开门——
一个男人裸着上身走了走出来,裤子松松垮垮,露出内裤的logo,正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水珠。纸巾一拿开——
是江淇文???
柳生看着这一幕,石化了。
他想骂人,但再次忍住了。脑子里开始死命地寻找眼前这一幕的逻辑漏洞。
话说回来,母胎单身18年的自己全凭小说场景推测,好像也有一些对不上的地方。
比如后面,和小说完全不同,一点都不疼……
等等……莫非,他尺寸……
又比如自己文中经常写的全身酸痛,下床困难……也没有。
等等……莫非,他时长……
柳生在黄色的海洋里畅游,保持着那个震惊的表情,凝固了。
【江淇文】
早上七点四十,阳光正好。江淇文洗漱完,往下巴上堪堪挂了一个口罩才出来,就看见柳生这小犊子已经自己醒了。只见他紧张地靠在床背上,抓着被子,紧张地望向自己的脸,一脸震惊。
然后一个眼波流转,死死地盯住了自己不可描述的位置,脸上产生了升维震惊。
最后回到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个似委屈但更不可置信的,极为复杂的表情。
江淇文职业病犯了,脑中蹦出四字小结:突发恶疾。
他有点被这个反应震撼了,迷惑地向他走了一步。谁知柳生跟触电了似的,伸手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交警专用的那种。
江淇文顿觉好笑。
额……
柳生看的是……吧。
刚没想到柳生先开口了,只见他纠结又紧张地抓着手机,道:“你要不要先说点什么……”
然后抿着嘴望他。
江淇文淡淡道:“早安,早八人。”
“我们要迟到了。”
没有你侬我侬,没有失声尖叫——
“一夜情”后一起赶早八的魔幻场面,出现了。
叫了个出租车,江淇文刚从后座进到里面的位置,转头一看柳生直接越过他在副驾驶坐下了。他尴尬地揉揉鼻子,从左边臀行到了右边,才把后门关上。
一路无话。
途中,江淇文摸出从酒店大堂顺的糖,伸到前面递过去,“垫垫肚子。”
柳生伸手,眼皮一垂,绕过那颗糖伸进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玩。
江淇文:……
下一秒,兜里手机震动了一下。
柳生:昨晚……
江淇文看他主动提起,怕他误会,直接澄清:什么都没发生,你别误会。
柳生:哦。也是。
柳生:你哪会和这种污秽的事情沾边儿,有辱你斯文。
柳生:[愉快表情]
江淇文知道柳生又在阴阳怪气他了。
也是自己澄清得太急了,像是急于撇清什么、自证什么。他后知后觉。
不过,他这个语气。
这个程度的讽刺挖苦,指向更像是针对恐性又恐同三次江淇文……难道,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昨天主动掉马的事情了?
社死的惶恐又转为未知的恐惧。
无论哪一种,他实在不太知道该如何与现在的柳生相处,说什么都像是一种……负心汉的找补。
三次元:自己是个悄悄看bl连连彩虹屁,三次却装作不认识太太的终极阴险小人。
二次元:明知道太太清白却闭麦的超级大懦夫。
好巧不巧,江淇文突然回想起那脸贴脸的肌肤之亲,胃里涌上一股暖流。
……好烦。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何以解忧,唯有硬刚。
江淇文劈里啪啦打字:你记得昨晚的事吧?
第19章 江淹柳垂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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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
啥子?啥子昨晚?他屁都不记清了。
但是如果他直说自己不记得,那万一他一肚子坏水,杜撰出些有的没的取笑他怎么办?
而且这是个直男……之前种种也是自己多想了,自己当时肯定表现得像个傻子。尤其是这个人,自己还没说完,他就澄清得那么急。摆明了想和同性恋撇清关系。
这种天然鄙视链之下,就算真发生了关系,也不能露怯。绝不能把主动权让出去。
柳生的防御机制自动启动了。
他磕巴都不打,信手雌黄打字:当然记得。
想了想,觉得不能太被动,他又以攻为守刻薄道:你怎么好意思提?
【江淇文】
当他看到那句“当然记得”时——尸体火化。
江哥一直还抱有柳生不记得昨晚的幻想。原来那眼神不是不可置信和委屈,而是不可置信和鄙视。醉酒的柳生他尚能对付,一旦把话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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