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他说没什么,让我别操心。”钟明瑜说。
薄耘说:“那您就别操心了。”
钟明瑜不悦地“啧”了声:“你俩有秘密瞒着我?”
薄耘瞅她:“哎呀,我一说,你又要给我一嘴巴子。”
钟明瑜严肃起来:“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是新搞了个对象。”薄耘满脸写着“我是渣男我自豪”。
钟明瑜大惊,脱口而出:“什么时候?谁?那小傅呢?!”
“你管小傅呢,他在A国不挺好的吗,小舅说的。”薄耘说。
“你不是——”
“自然而然淡了呗,你们不就是要这个结果吗?”
薄耘一句话把钟明瑜要说的堵住了,她愣了半天,警觉道:“你小舅不是这么说的……”
“傅见微读个书不容易,在那边更是难上加难,差点儿抑郁。我多少是个人,总不能看他去死,就先哄着呗,等他以后再好点儿,我再提分手。”薄耘的语气还怪自豪的。
钟明瑜无语了半天,问:“那你现在这……怎么回事儿?谁?男的女的?”
“我都说了我是gay,当然还是男的啊。”薄耘说。
“所以,是什么人?”钟明瑜问。
薄耘打哈哈:“这不重要。”
“你遮遮掩掩的……我认识?”钟明瑜问,“荆荣?”
“怎么可能?我不喜欢他这型,我好傅见微那种白弱瘦,看着就乖。”薄耘说。
他妈一想,睁大眼睛:“叶九月?!”
薄耘没料到突然蹦出这个名字来,愣了下,说:“我毕完业就再没跟他来往过了。不是他。”
钟明瑜快速地在脑内滚过名单,问:“齐佳书?”
这回,薄耘没否认,端起杯子喝茶。
钟明瑜强自镇定下来,问:“那你对齐佳书是什么意思?认真的吗?”
“很难说。”薄耘叹了声气,“我在空窗期,他又正好是我的菜,看我心情不好,一直安慰我……”
钟明瑜越听越不对劲儿。
这怎么好像是齐佳书第三者插足导致薄耘和傅见微分手的啊?!不,倒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齐佳书又不知道薄耘和小傅的事儿……
“可你——”
薄耘打断她的话:“妈,别担心,我有分寸。我想明白了,和傅见微在一起有风险,他反正一无所有,万一哪天发疯,舍得一身剐来试图把我拉下马,就算不成功,闹出去,总归我要丢点脸。齐佳书不一样,他得多掂量掂量。”
“你就非跟男的在一起?”钟明瑜质疑道,“你不是说,你以后会和女人结婚生孩子吗?为什么你不能把这件事提前?先和女的恋爱……”
薄耘看着她欲言又止,神色有点儿微妙。
钟明瑜渐渐地悟出了一点,越发不可置信:“你难道想……结了婚还——”
“生下孩子后,我会给对方充足的自由,我想会有愿意接受这种开放式婚姻的女方。”薄耘说。
钟明瑜二话不说,扬手又要一巴掌,却被薄耘抓住了手腕。
薄耘叹了声气,语重心长:“你就是打死我,我还是只对男性有欲望。我未来会继承公司,会有钱有势,我没有信仰,不可能当清心寡欲的苦行僧,我一定会有男性情人。”
“……”
……
齐佳书装模作样地避嫌了不到一周,又贴上来了。没直接贴,而是他室友深夜给薄耘打电话,让他去一个酒吧里接买醉的齐佳书。
薄耘都要佩服齐佳书了。他原以为这家伙只是不要脸,没想到命都不要。
薄耘去酒吧,那同学把齐佳书往他怀里一塞,就跑了。
齐佳书喝得脸色绯红,眼中湿漉,步履踉跄,柔若无骨,被薄耘扶出酒吧,他小声道:“我这样,别回宿舍了……耘哥,你别管我,我就在旁边开个房,睡一晚,没事的。”
“放心,不送你回宿舍。”薄耘柔声说。
“耘哥……”齐佳书欲语还休地望着他。
“等会儿再说,先上车。”
薄耘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齐佳书扶进后座儿,自个儿坐副驾,关了门,说:“师傅,市一医院。”
齐佳书忙说:“我没事。”
“我不放心。”薄耘温柔地说。
齐佳书想了想,这不耽误多少工夫,就乖顺地点了点头。
车很快开到医院,薄耘把齐佳书扶进急救部,说:“医生,给他洗个胃。”
洗胃可难受,齐佳书顿时急了:“耘哥,我真没事儿……”
“一旦出事儿,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薄耘严肃地对医生说,“病人有严重哮喘,刚喝了不少酒,我怕他会死!快点给他洗!洗彻底!”
第46章
◎他想了又想,想去傅见微的身边,立刻,马上,下一秒!◎
齐佳书挣扎无果, 硬是被薄耘送去洗了一顿胃。
洗之前,他是装颓;洗完后,真蔫了,却还要强打精神应付薄耘的说教。
“这么大个人了, 一点儿不懂爱惜自己!”薄耘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薄耘怒斥!
“嗯……”齐佳书忧郁地低下头。
薄耘训了齐佳书一顿, 瞥他两眼,语气忽然软下来, 开始抛甜枣:“怎么了?忽然这样。”
齐佳书欲语还休地看他,轻轻摇头, 眉眼间似有情、似生愁,做作得薄耘差点儿笑场。
半晌, 齐佳书轻声道:“耘哥,你别管我。我一会儿自己找个酒店住一晚,休息好就没事了。”
“都这个点了, 宿舍我也回不去了。”薄耘说,“你再歇会儿,我们就到附近酒店开个房。”
齐佳书顿时又可以了, 坚强地说:“我没事儿, 就是有点困,走吧。”
噫!这么急着开房吗?想对我干什么?不害臊。
薄耘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安抚自我:不怕,薄耘,你的身材是打拳打出来的,一拳一个姓齐的。
薄耘带齐佳书到附近酒店, 跟前台说:“两间——”
“唔……”齐佳书忽然难受地呻|吟一声, 柔弱地靠了靠薄耘的肩臂。
薄耘忙关切地转头看他:“没事儿吧?我看刚才那医生不行, 趁着大半夜偷懒,随便给你洗洗,没洗干净。咱现在就回医院再洗一遍。”
“……!”齐佳书回忆起不久前被洗胃支配的自己,这下子是真难受了,急忙说,“没事儿,就是突然头有些晕,赶紧上客房躺会儿就好了。”
“我不信,你站都站不稳了。”薄耘担忧地说。
再洗次胃,就不止是站不稳的事儿了!齐佳书只好站直了跟他说:“你看,没事儿。”
“千万别硬撑。”薄耘虚情假意地说,“你就是爱逞强。”
前台接待员听得眉心直跳。
妈耶,她好怕、又好期待听这大帅哥下面来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该死的小妖精!
……
齐佳书“硬撑”着进了客房,眼看薄耘要撇下他出去,急忙挽留:“耘哥……”
薄耘停下脚步,问:“怎么了?不行再去洗——”
“放过我的胃吧。”齐佳书无奈地说。他甚至已经听不得薄耘说那俩字儿了。
薄耘不悦而又关心地训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齐佳书坐在床沿上看薄耘,忽的眼眶红了。他忙低头,胡乱地伸手抹眼睛。
不多久,齐佳书听到薄耘轻轻的又很沉重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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