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首阳安置好钟明瑜,然后去了老妈的房里,一通解释。
薄老太太不愿相信:“你别是帮你老婆遮掩呢吧?”
“这种事,我骗你干什么?”薄首阳不悦地说。
“那就是在瞎搞,瞎说,庸医,故意骗你钱呢!”薄老太太转而抨击医生。
反正她不信是她儿子的原因,她这么大、这么好一儿子,谁不羡慕她?怎么可能那什么呢!
薄首阳忍着不耐,说:“行了,妈,别说了。”
薄老太太见儿子脸色隐隐不好,犹豫了下,岔开话头:“那说别的……你要不就跟钟明瑜离婚算了!”
薄首阳:“……”
他更想建座庙把这老太太请过去长住!
这要不是他亲妈,他可真处不来。
薄老太太细细地盘算着:“就算要做那什么试管……小耘那时候就能做成功,这会儿就做不成了?我看八成不是你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她年纪大了,不好怀了。正好这会儿是她们钟家说离,不是你不厚道,你就跟她离,然后娶个年轻漂亮的……”
“行了,妈,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薄首阳的语气有些沉,“没别的事,我休息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薄老太太有些不甘心,可又不敢再说,犹豫着看他要走出门了,忍不住问:“那小耘怎么办啊?”
“这都是薄耘搞出来的事!”薄首阳埋怨道,“都是你们打小惯着他,宠坏了!自私自利,生怕家里东西给了弟弟,在这儿闹。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坏的儿子!”
薄老太太不太乐意听他这么说自己的乖孙孙,手心手背都是肉……讪讪道:“他这么些年都是独生子,一下子想不明白正常,还小嘛……”
还小?!大学都毕业这么久了!
薄首阳懒得跟她多说,敷衍两句就走了。
薄老太太郁闷了一阵,发语音给薄耘,问他怎么回事。
薄耘很快回了她,向她道歉,说不该找借口骗她回家,但觉得事情不该瞒着她。
她深以为然。这家里的事情可不就是都该让她知道嘛。
薄耘又说,他不反对爸妈给他生弟弟,但爸爸打算什么都不给他,他才那么恼火。
薄老太太将心比心地一想,确实是这样,忙安抚乖孙。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钟明瑜天天被父母劝离婚。
她父母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钟明瑜被逼急了,跟着哭,但哭归哭,绝不肯离开薄首阳!
这些薄首阳都看在眼里,越发感动于钟明瑜对自己的爱。
眼看着好老婆为此难受得都病了,薄首阳不得不想法子解决困境。
经过深思熟虑,他趁着亲妈不在家,把钟明瑜的父母请了过来,也把薄耘叫了过来,说:“爸妈的意思我明白,你们怕我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侵占到明瑜的利益。这不可能,我对明瑜的心天地可鉴,从最初到现在,从没变过。”
钟老太太看着别处,否认:“不是这个意思。”
他觉得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在那儿装冠冕堂皇。但他没拆穿,只继续说:“我和明瑜商量过了,我会把我名下50%的资产过到明瑜的名下。”
钟家老夫妻对视一眼,似乎很惊讶,一时没说话。
薄耘则立刻反对:“你把我姥姥姥爷当傻子呢?按照现有婚姻法,你名下的资产基本都是夫妻共有财产,你转给我妈就等于从左手转到右手!”
“小耘!”钟老先生喝止他,“注意点态度。”
薄首阳冷冷地在心中想,都图穷匕见了,还“注意态度”,真是一个比一个虚伪,怪不得外孙是这种劣等品性。
他看着薄耘:“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转给你。行。只要你和女人结婚,或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无论男女,我都可以把你想要的奖励给你。”
薄耘悻悻然地不说话了。
薄首阳得意地白他一眼,看回岳父岳母的身上:“爸,妈,我诚心转给明瑜,肯定会安排好。这50%完全属于明瑜个人财产,假如有朝一日我真做了对不起明瑜的事,她要和我离婚,我和她分割的是剩下的50%,也就是说,我最多只会分到现有的25%。然而,如果真有那天,我连那25%也不会要,我会把一切都给明瑜,自己净身出户。”
“首阳……”钟明瑜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你不用这样。这50%我不要,我相信你。”
薄首阳紧紧地将她的双手包在手里,温柔道:“我们不会有那一天,所以在你名下还是我名下,其实是一样的。”他停了下,故意说给不孝子听,“总之以后都是我们孩子的。”
当然,都是老二的!
不孝子必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场愤怒离席,令钟家老两口有些尴尬。
薄首阳得意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止住大笑的冲动。
总之,他先把钟家这老两口搞定,以后……如果实在发生了计划外的事,他有完全的自信从钟明瑜这儿把东西都拿回来。
经过这段时间,他越发确认了:钟明瑜爱他入骨,不在乎身外物,很好哄。
薄首阳的律师团队很快将事办妥,只需钟明瑜签字落定。
钟明瑜不情不愿地跟薄首阳去了律师楼,都坐到桌前了,还在楚楚可怜地跟他推让。
她越是如此,薄首阳越是放心,拿出温柔大方的派头哄她签。
钟明瑜签完厚厚的一叠文件,搁下笔时,泪水从眼角滑落。
薄首阳只当她是感动到落泪,笑着哄她。
律师等人在旁见着,连声恭维两人琴瑟和鸣,夸薄首阳是难得一见的情圣,薄夫人真是有福气,云云。
钟明瑜深深地呼吸,敷衍着薄首阳,等钟家派来“监察”全过程的律师团队检查完、将文件都收好,她起身说去洗手间补个妆。
——薄首阳虽然对钟家派律师团来监督全程的做法很反感,但想想没实质影响,就没反对。
钟明瑜补妆的时间里,薄首阳留在律师办公室里和对方喝茶闲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看了看表,隐约、莫名有点不安,想了想,客气地请律师身边的女助理去洗手间看看钟明瑜。
女助理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到了薄太太回来。
薄首阳听到女助理叫“薄太太”,随意地转头一瞥,怔了怔,随即微微皱眉:薄耘这阴魂不散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搀着钟明瑜。
“……明瑜?怎么回事?”薄首阳试探地问。
钟明瑜已经补好了妆。她换了个很红的口红色号,原本披散的发绾了起来,比起之前更明媚动人,极有气势。
她来到桌前,薄耘狗腿地给她扶好椅子、请她入座。但她没坐,而是看着薄首阳,淡淡道:“来都来了,时候还早,谈谈离婚的事吧。”
“……”
薄首阳愣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但还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怎么了?薄耘又跟你说什么了?”
钟明瑜反问:“他早就跟我说了你找代孕的事,你不是知道吗?”
之前她从薄首阳的网盘账号里下载了神秘的压缩包,让薄耘找了可靠的相关人士破解,里面确实是霍蓓蓓的那些影像。
——事先交代好,薄耘亲自盯着那人,只让破解,不让打开。薄耘自己也没看,直接把操作了这一切的笔记本电脑给钟明瑜。
钟明瑜和薄耘商量过,决定暂且、尽可能地不把霍蓓蓓和霍坤暴露给薄首阳知道,以免给霍家带来麻烦。
——就算有霍坤这“活证”在,就算从薄首阳处发现那些影像,也没法儿告成功他□□霍蓓蓓,他完全可以谎称当时是你情我愿的婚外情。
以这人的无耻程度和报复心,甚至可能说出更恶心的伤害霍蓓蓓的话。到时霍蓓蓓肯定要出庭,万一受到薄首阳的故意刺激,后果不堪设想。
“那件事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只是一时糊涂!”薄首阳顾不上还有外人在,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就刚刚半个小时,薄耘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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