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你闻到了吗?”骆清溪的声音含着些许的笑意,在他说完的下一刻,他的牙齿再次深深地嵌入了秦徐后颈处的腺体中。
秦徐疼得浑身发颤,这使他刚有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但这无疑加深了他与骆清溪的链接。
没错,他闻见了空气中浓烈的酒味,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浸泡在了酒精的蒸汽里,他全身上下无不贪婪地接收着酒精的麻痹,他一会儿感觉自己在天空的云彩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绵软的大床上,然而当他回过神,他又仅仅是在狭小的病床上罢了。
“秦徐,你发情了。”骆清溪低低地笑着,“你的信息素……好像将我包裹起来了。”
这无疑是骆清溪的错觉,秦徐毫不怀疑,自己是beta暂且不说,他也从未闻到过专属于自己的信息素。
秦徐感觉此刻的状态很危险。
骆清溪散发出的气息令他无法拒绝,仿佛就是一只大手紧紧拢住了那个画着“no”的按钮,只剩下“yes”。
他毫不怀疑,只要骆清溪愿意,自己马上就有可能失身在这里。
这便是alpha的绝对权威,他将剥夺你一切说不的权利。
倒也怪不得那些O从不打算反抗自己的alpha,在意识的夹缝中,秦徐思维混沌道。
救命……秦徐攥紧拳头,他想要逃离,然而骆清溪却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
“咚咚咚——”
敲门声适时打破了室内的旖旎。
“秦小徐,你在里面吗?”是哥哥的声音。
秦徐满头大汗,近乎劫后余生地爬起身,将骆清溪重新按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忙不迭下床,打开门。
秦穆是拄着拐杖进来的。
刚进门,他便蹙起眉,显然,他闻到了空气中肆虐的alpha气息。
从弟弟的脸色中,他便大概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使他连惯常的微笑都拿不出来了。
“每周下午这个时候你惯常来这儿,恰好听说清溪到了易感期,你陪着他。”秦穆将拐杖倚靠在桌旁,缓慢站定,显得高瘦挺拔,此刻的他俨然已经不再像一个残疾人了。
“是,发生了点儿意外,说起来,这次清溪回来,你们好像还没有见过面吧?”意识到气氛不对,秦徐笑着打圆场。
然而秦穆不搭腔,骆清溪也只是冷漠地看向这边,那眼神,像是将秦穆看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敌人。
“老实说,我是来给秦小徐送这个的,本想让他转交给你,看来现在不用了。”说着,哥哥从衣兜里掏出一盒四四方方的小东西,直接扔到了骆清溪的床上,他没打算走过去,甚至没让秦徐帮忙传递,“每个alpha的必备药物,我以为长时间在军队的清溪会随身带着这样东西,可显然……”秦穆扇了扇鼻子,“至少你不打算在我弟弟面前掩盖你的气息,或者说,一到要见他的时候,你就撕下来。”
秦徐顷刻便明白哥哥说得是什么了。
抑制贴,AO用来掩盖自己信息素的常用品。
一般alpha会在公共的社交场合将之贴在腺体处,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秦穆哥,秦徐是我的未婚妻,我没必要在他的面前这么做。”骆清溪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骆清溪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在公开场合表达对秦穆的不满。
“可我们都心知肚明,那是假的,我希望你不要利用这个一直攥着我弟弟不放。”
这也是秦穆第一次将他对一个人的不快表现在明面上。
秦徐闻到了两个alpha的气息,那带着压迫性的味道,近乎令他悚然。
“够了吧,这是在干什么?”秦徐蹙起眉,吼道。
第六十五章 拜访
秦徐夹在两个alpha中间,面色紧绷。
现场的氛围显然也轻松不到哪里去,骆清溪和秦穆久久对视着,像是在无声中较量着什么。
最终是秦穆先歪了下身子。
秦徐以为是他腿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上前搀他。
倒是惹得秦穆笑了出来:“好啦,不用这么紧张,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以为你要倒了。”秦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哥哥,试图找到哥哥“好好的”证据。
“自从清溪回来,你就没来找过我了,还不了解我的最新情况吧,”秦穆敞开双臂,展示一般,轻轻转了一圈,身姿平稳优雅,倒像是一个展示着自己漂亮衣物的贵公子,丝毫看不出他腿部的毛病,“再过不久,我就可以不用拐杖,正常走路啦。”
这倒的确是个好消息,秦徐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哥哥如今平稳立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一时间他竟有些眼热,“嗯,到时候咱一起出去登山。”
将哥哥送到医务室门口,谈及刚才的状况,秦徐忍不住有些尴尬,他不知道秦穆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火,明明在印象中,哥哥是很少动怒的那一类人。
“才一晚上,他就标记了你。”秦穆蹙起眉头,“不论怎么说都太急了,而且在我看来,这是很不尊重伴侣的行为,更何况你跟他根本不是……”
“好啦好啦,其实……是我先提的啦,我看他状态有点不对,就自己送上门了。”挠了挠脑袋,秦徐不太好意思地笑出声,“反正我是beta,被标记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何况,就算真干了点儿什么,也不会……”
秦穆脸色铁青,“好歹也是认真思考过要成为alpha的人,没想到居然对标记的事情这么儿戏。”
被哥哥严正的脸色吓到,秦徐慌忙摆手:“不是,我还专门找了我同学借了alpha生理书准备研究呢!没打算儿戏的!”
像是真的被秦徐整得无奈了,半晌,秦穆只是叹息,“罢了,反正,只要记住,在你没有打算跟一个alpha共度一生的情况下,不要允许他进入你的生**,懂吗?”
内容有那么几分令人尴尬,可说的语气又是那么自然且理所当然,秦徐凝视着哥哥,半晌,他吸了口凉气,“放心吧哥,我是绝对不会跟骆清溪上床的。”
回到医务室的时候,骆清溪仍旧躺在床上发着呆,目光直直地凝望着天花板,只在秦徐抵达他身旁的时候略微转过眼:“说完悄悄话了?”
“没啥悄悄话。”
“他一来你就向着他……我还躺在病床上,你看不见。”
想要强行忽略这话中的责备,最终还是失败,无奈地坐在床边,秦徐道:“拜托,他是我哥,你在生什么气。”
骆清溪斜了斜嘴角,“又不是你亲哥。”
秦徐眯起眼,印象中,他好像并没有跟骆清溪说过这件事,虽然根据性别遗传理论他并非秦家夫妇亲生孩子这件事不难推断,但……骆清溪语气似乎太理所当然了。
“骆明远告诉你的?”
骆清溪怔了怔,沉默了半晌,才迟疑着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多早?”
骆清溪不说话了。
一时间,秦徐头皮发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太早。”说完,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骆清溪转眼看着秦徐,又无不委屈地将目光移回原位,“刚离开曲意的时候知道的。”
什么?一时间,秦徐心乱如麻,这无疑远比他所料想的时间要早得多得多了,“你……”他原本想质问骆清溪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后又想起可能骆清溪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知道这件事。
怪不得当初的骆清溪那么笃定、那么希望自己能变成omega,因为在已知的资料中,在双亲为BO的情况下,小孩B或者O的情况各占一半。
原来在骆清溪心目中,自己从刚开始,就没有“成为alpha”这一选项。
骆清溪这家伙,每天听自己念叨说什么要“成为alpha”这样的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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