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上次我说等你知道真相后,哭都哭不出来,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
“本来不想就这么告诉你的,但是看着你可怜,我还是决定给你说个明白。”
安澄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像是在施舍。
“你以为傅时闻舍身救你被车撞?是不是很感动?只不过你不知道的是,傅时闻车祸是假的,流血的血包是从我助理那儿拿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白越,他俩一起骗你呢,不然你以为白越刚欺负你,傅时闻就出现,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有,别以为傅时闻有多在乎你,当时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没有任何的犹豫,还是他叫我给他拿的笔。”
“傅时闻的母亲很喜欢我,认定了我是他们傅家的儿媳妇儿,时闻也答应我,明年开春我们就结婚,林榆,你毫无胜算。”
“要我是你,早就自己离开了,别赖着不走。”
电话挂断。
林榆坐在沙发上,艰难地接收安澄给他传达的信息。
车祸是假的?
是傅时闻和白越一同做给他的戏?
而且,林榆记得,先生明明说过,离婚协议书,没有签字。
林榆缓缓地起身,看向傅时闻书房的位置。
他清楚的知道傅时闻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只要往前走几步,就能验证,安澄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可是,就这么几步,却格外的艰难。
林榆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果然,他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他颤抖着手拿起,在翻开的一瞬间,林榆闭上了眼睛。
耳边,傅时闻温柔的话语若隐若现,在脑海中回荡。
“阿榆,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字,我们还是合法夫夫。”
“阿榆,你知道吗?那天看到车子要撞上你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我宁愿车撞的是我。”
“我喜欢你,阿榆。”
这一切美好的像是彩虹泡泡,但是现在,那些泡泡却被现实中离婚协议书签字处“傅时闻”那三个手写的字全部戳碎。
手中的纸张掉落,林榆颓然往后退了一步。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吗?
林榆呆坐了半响,手无力地拿起手机。
“我是林榆,有时间见一面吗?”
白越怀里搂着个清秀少年刚从酒吧出来,接到林榆的电话有些不敢相信。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要见我?好啊,现在就过来吧,不过我不会等你太长时间,你最好快点。”
白越在清吧定了个位置。
林榆去的时候,他正和清秀少年亲密地互相喂吃的。
“找我有什么事儿?”白越吊儿郎当地问。
林榆看着白越脸上的伤,语气平静地说:“傅时闻告诉我,原来那天,你们在演戏。”
白越愣了一下,旋即嘴角上扬,“你知道了啊。”
林榆垂下了眼睛,一股凉意从心底冒出来,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原来,傅时闻真的是在骗他。
白越身边的少年盯着林榆,眼底有着敌意:“越少,他谁啊?”
他抱着少年亲了一个,“我一个哥们的媳妇儿。”
白越看着林榆忍不住笑着说道:“那天我看你趴在傅时闻身上哭得那么伤心,我都有些不忍骗你了,还是傅哥厉害,一动不动,演得那么像。”
酒吧里的女歌手唱着场面悱恻的情歌。
林榆大脑一片空白。
白越喝了一口酒,搂着身边少年的腰:“对了,话说回来,你来找我干嘛?我可是很忙的。”
林榆望着白越,煞白的唇角挤出一句话:“谢谢你。”
“谢我什么?”白越莫名其妙,他挑眉,“怎么,看上我了啊?想跟我好?”
白越凑了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能让傅哥知道,我不想挨第二顿揍。”
上次明明说好了只是演戏,可是白越却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胖揍。
傅时闻下手是真的狠,打断了他的鼻梁,差点让他毁容。
白越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盯着林榆愈发的有兴趣,如果能给傅时闻带绿帽子,想想就真TM爽。
林榆起身往外走。
白越想追过去,却被怀里的少年拖住了步伐,他目光追随着林榆的背影。
忽然,白越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林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一处是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路边灯火通明。
即便凌晨,也十分的热闹。
路上的有喝的烂醉的酒鬼,也有三两个成群欢快交谈的人群,偶尔也有带着满脸倦容下班的人。
林榆沿着马路,不知走了多久,走上了大桥。
桥边有商贩卖小吃,正要收摊,问林榆要不要来一份,便宜出售。
林榆摇了摇头,继续往桥上走。
两岸灯火通明,水被染成了奇幻的彩色,在大桥中央,林榆停了下来。
迎面凉风习习,身后车水马龙。
林榆在桥边站了许久,望着桥下的水出神。
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的,在脸上被风吹开,湿漉漉一片。
只要往前一步,跨过护栏,就可以结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林榆缓缓往前走去,在碰触到护栏的时候,肚子忽然痛了一下。
林榆如梦惊醒,他还有宝宝。
桥边贴上了这样一条标语。
“退一步,海阔天空。”
“对不起。”
林手缓缓地放在肚子上,轻声道歉。
就算所有的都是假的,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他还有宝宝。
在林榆没注意的时候,身后停下了一辆三轮车。
车上下来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男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将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林榆。”
男子走到了林榆身后,对林榆叫到,显然,他认识林榆。
林榆回头,警惕地看着男子,退后了一步:“是你!”
“好久不见。”男子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
傅时闻早上醒来,揉了揉眉心。
“昨天晚上我怎么睡着了。”傅时闻有些疑惑。
安澄系着围裙出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可能是你最近太困了吧,所以睡着了。”
傅时闻皱了皱眉,他记得昨天晚上答应了林榆要回去。
林榆一个人在家,肯定等了很久。
安澄问:“时闻,吃早饭吗?我亲手做了煎鸡蛋。”
“不了。”
傅时闻穿上衣服,家里还有人等着他。
安澄嘟起了嘴,拉着傅时闻的手不依不饶道:“我亲手做的,时闻,吃点再走可以吗?”
“好吧。”傅时闻点头。
安澄笑着将一个煎的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端了出来。
“来,时闻,尝一尝。”
傅时闻吃了一口,夸赞道:“味道不错。”
“那是当然,我练习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安澄有些小得意。
傅时闻很快吃完放下筷子,“我该走了。”
“这就走了,不多待一会儿吗?”
“下午来看你,乖。”
傅时闻从安澄的住所出来,拿出手机。
奇怪的是昨天晚上小兔子一条信息都没有给他发。
傅时闻打电话过去,也不接。
“该不会生气了吧。”傅时闻猜测。
傅时闻到家,打开门。
小兔子先蹦了出来,见到是他,飞快跳走了。
“阿榆,我回来了。”
奇怪的是,林榆没有回答他。
傅时闻先看了厨房,厨房没人,他走向卧室,卧室床单干净整洁,也没有人。
是出去了么?傅时闻打电话。
依旧是无人接听。
傅时闻不解之际,他看到了书房门是开着的,虚掩着一条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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