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女士几乎是歇斯底里。
被当着外人的面戳穿了底儿,傅卓平脸色很是难看,撕掉了那层儒雅的外皮,“你能不能别闹了!丢不丢人!”
“我丢人还是你丢人?”
最后,护士将他们都请了出去。
林榆坐在椅子上,目光略微呆滞,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任凭牛奶从发梢滴落。
傅时闻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手上的血迹刺眼的厉害。
许纯抽纸给林榆擦掉脸上的牛奶。
“嫂嫂,我送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好吗?手术结束之后,我给你打电话。”
林榆缓缓地摇头,“我想等先生从急救室出来。”
大约道凌晨的时候,手术室灯灭了。
手术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几乎是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安澄站了起来,“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可以。”
兰女士和安澄几乎是同一时间扑向了傅时闻。
林榆从门口远远地看向病床上的傅时闻,即便先生头上缠绕了一层的绷带,先生眉眼依旧是那么好看,俊朗的眉,挺拔的鼻梁,削薄性感的唇,林榆用眼神描绘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看不够。
“嫂嫂,进去看看吧。”许纯看他一个人在外面,有些于心不忍。
林榆点头,他想去看看傅时闻。
推门进去的时候,安澄立刻冷了脸:“你进来做什么?”
许纯说道:“他是我哥的媳妇儿,进来看又怎么了。”
安澄冷笑:“许纯,你哥已经和他签了离婚合同,他什么也不是。”
兰女士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极为冷漠地看了林榆一眼,“你出去,我不想再动第二次手。”
林榆点了点头。
他看向沉睡中的傅时闻,小声说道:“先生,我走了。”
……
几天后。
林榆起床,看到了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怎么不来看我?不是答应了我要回来吗?”
林榆望着消息许久。
脑海中不断浮现起起那一日,傅时闻将他推开,自己却被车撞了的画面。
恍惚了一下,脑海里的画面又停留在傅时闻倒在血泊时候的模样。
林榆缓缓地打字:“先生想吃点什么,我做了带过去看你。”
“想喝粥。”
“嗯。”
林榆起床,做了傅时闻喜欢喝的南瓜粥,来到医院的时候,安澄正在病床边上。
“时闻,张口。”
安澄手里端着粥,亲自喂着傅时闻。
傅时闻头上包着绷带,一口一口的喝着安澄喂过来嗯粥。
“时闻,怎么样,粥今天早上我亲手熬的。”
“还行。”傅时闻淡淡地说道。
“只是还行啊?”安澄委屈地指着自己的眼睛下,“看,为了给你煮粥,那么早起来,我都有黑眼圈了,等会儿我经纪人又要念叨我了。”
傅时闻笑着说道:“下次别亲手做了,煮粥这种事情,浪费时间。”
“人家想让你喝上我做的嘛。”安澄撒娇道。
傅时闻说:“你不是有自己的事情吗?别浪费时间。”
林榆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粥。
煮粥的确很浪费时间。
“嫂嫂,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不进去吗?”
许纯正巧过来看傅时闻,却看到林榆伫立在门口。
“我正要进去。”
林榆苍白的面容笑了笑,手放在把手上,推开了门。
“来了。”
傅时闻看到林榆过来,嘴角忍不住上扬。
“嗯。”林榆点头。
“手里提着什么?”傅时闻主动问,“是粥吗?”
林榆将米粥放在了桌上,平静地说道:“先生,是的,是粥。”
安澄没好气地看了林榆一眼,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时闻已经喝过粥了。”
林榆温淡淡一笑:“那就先放着儿吧,先生要是没喝饱,可以继续喝。”
“什么口味的?”傅时闻却比较感兴趣地问。
“是南瓜粥,先生。”
在安澄瞪大的眼睛中,傅时闻说:“端过来吧,我还没吃饱。”
许纯打开保温盒,金黄色的南瓜粥,看上去就让人有食欲。
很快,傅时闻吃完了一整份粥。
在傅时闻喝粥的时候,安澄有些生气地走了。
许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天,微风,傅时闻的病房很宽敞,干净阳光充足。
林榆收拾完食盒。
“林榆,过来。”傅时闻叫他过去。
林榆乖乖地坐在了傅时闻旁边,
少年和以前一样,漂亮的眉眼温顺,乖巧又顺从。
傅时闻伸开手将少年搂进怀里,下巴磕在少年颈窝处,轻轻地嗅着少年身上淡淡地香味,从未感觉,如此的踏实。
“又瘦了。”
少年身子愈发的单薄,傅时闻蹙眉,“有好好吃饭吗?”
“有。”
“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傅时闻问。
林榆没有说话。
“晚上留下陪我。”
傅时闻唇瓣落在少年雪白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痒意让少年闭上了眼睛。
傅时闻喉结滚动,实打实的禁欲了一个多月,他亲吻上林榆垂下的睫毛,“可以吗?”
少年睫毛轻颤,声音细如蚊蚋,“嗯。”
…
“很疼吗?我轻点。”
“先生,不疼。”
第五十六章 我从没把你当替身
每次做完之后,傅时闻都喜欢抱着林榆睡觉,从后面抱住少年纤细的腰,少年整个身子都仿佛被揉进了他的怀里。
“阿榆,你答应过我要搬回来的。”
林榆脸上还潮红还未散去,脸颊粉白,煞是好看。
林榆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傅时闻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时他答应,只是太害怕傅时闻会因为车祸……
傅时闻鼻尖轻嗅着林榆的头发。
“还在生我的气么,因为安澄?”
这是傅时闻第一次主动在林榆面前提到安澄。
林榆睫毛动了动。
傅时闻想起了林榆离开时在电话里说:祝他和安澄幸福。
傅时闻轻笑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地在林榆耳边说道:“阿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林榆不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
傅时闻说:“其实我一直把安澄当做弟弟来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安澄。”
林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傅时闻的话感到十分的惊诧。
先生不喜欢安澄,他只是把安澄当做了弟弟?
“阿榆,为什么不理我?”
傅时闻手指轻轻地挠着少年柔软的肚子,“我对安澄好,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林榆垂下了眼眸,先生是在骗他的吧。
“先生对我好,可是先生对安澄比对我好,先生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
他甚至已经习惯了每次发生事情,傅时闻就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傅时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林榆柔软的发丝,“我知道你在生气,都怪我,不该不相信你没有拿钻石。”
“阿榆,当时安澄丢了钻石,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就你一个人离开,真的太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那颗钻石安澄记错了放的地方,现在找到了,安澄让我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林榆没说话,枕着枕头,静静地看着对面雪白的墙面。
他不需要安澄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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