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前任他弟的崽(73)
桑榆考的本校研究生,之前就跟导师联系过,三月初成绩上岸,四月初复试,五月底毕业答辩,小树芽越长越大,两个爸爸也在成长,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戚长柏已经有意无意地引导着树芽喊他爹地,两个父亲的称呼分开更方便些。
家里请了阿姨照顾孩子,班上毕业气氛浓厚,院里的习俗是毕业晚会上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桑榆除了薄弱的画功没什么特长,但是班长提议抽签的时候,他居然好死不死抽到了表演。
班里的节目已经出了剧本,其实是一段相声表演,台词写得明明白白,只是缺那个表演的人。
孟园看着桑榆手里的字条写着的“捧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抖着手打开自己的字条,上头白纸黑字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逗哏”,孟园幸灾乐祸的笑容卡在嗓子眼,他发誓自己看到了桑榆嫌弃的眼神。
难兄难弟双双中奖,班长给他俩带了两杯奶茶,表示班级的门面就靠他们了。
于是桑榆不得不拿着台本在家里不苟言笑地看着沙发上的一大一小两个观众,抑扬顿挫地念台词:“哟,合着您这同学聚会还挺有排面。”
戚长柏抱着树芽认真道:“桑同志,你的表情再狰狞一点,可以串台去演一演张飞了。”
桑榆苦恼:“这也太难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不简单。”戚长柏还要指教,小树芽已经抬手捂住他的嘴。
“爸爸,棒棒~”小胖手刚刚学会竖大拇指点赞,这几天小树芽每天吃完饭都要和桑榆点赞。
戚长柏笑着掐他的胖脸:“这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怎么比我还能护呢?”
小树芽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对桑榆的偏爱 ,戚长柏气乐了拍拍他的小胳膊,桑榆对着他点赞:“芽芽最棒~”
桑榆的排练每天都在继续,这头戚长柏作为a大风云人物和优秀毕业生,也被邀请在学校毕业晚会上代表院里表演。
他俩毕业的日子很近但不是同一天,戚长柏最近有空也会去琴房练琴,他们的节目关系到院里的颜面,选择的表演是不太会出错又能拉风的乐器合奏,除了配合就是炫技了。
戚长柏的钢琴学了很多年,尽管桑榆没有见过他弹,戚长柏自己也说手生了,他以前不喜欢这些,但是戚老爷子的培养方案里,艺术方面的栽培并不会落下。
桑榆不太懂音乐,但是他听出了《see you again》的调子。
戚长柏说这是院里定的曲谱,照应毕业主题。他游刃有余地随便弹奏小曲儿哄孩子,小树芽没见过这样的爹地,口水都流到了琴键上。
那天的桑榆发现他的儿子对戚长柏黏糊了一些,这大概就是父亲对儿子的影响吧,每一个宝宝的成长都是由崇拜父母开始的,手指能按出好听乐曲的戚长柏成了小树芽英雄情节的启蒙。
晚上戚长柏突然说:“我带着芽芽去看你的毕业晚会吧,我想看你表演。”
“别了吧,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桑榆愁眉苦脸地闭上眼睛,“我都有点怕了。”
“已经挺好了不是嘛。”戚长柏亲亲他的脸,“不是说老师也夸你们了。”
“那不一样的,你在的话,我会不好意思。”桑榆脸有点红,“要是我出错了那多丢人呀。”
戚长柏不肯:“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老夫老夫的,不要有压力。”
桑榆的学校开学比a大早,毕业也早一些,那天他和孟园穿着租来的长褂子往台上一站,一眼就看见下头抱着树芽的戚长柏。
他和桑榆关系好大部分同学都知道,也有人怀疑过他俩是不是一对儿的,但他今天抱着一个酷似桑榆的孩子坐在家长位上,大部分人还是很好奇的。
只是戚长柏跟他们也不多话,小树芽嘴里叼着奶嘴儿,乖巧得很。
孟园比较开朗,和桑榆排练了那么久自然是挺有默契了,戚长柏看着舞台上自信大方、风趣幽默的桑榆,又听着周围人议论着“不愧是院草”“有生之年”一类的话,伴随着不时的满堂哄笑,他明白,他的璞玉终究还是熠熠发光了。
那个曾经阴沉自卑的少年,已经蜕变的优秀而夺目。他从来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但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
小树芽的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旁边的人鼓掌他也挥着小胖手跟着,戚长柏乐不可支。
桑榆下了场,回到戚长柏给他留的座位上擦了擦汗:“太不容易了。”
戚长柏还没说话旁边的同学就七言八语地夸他了:“桑榆,你真像专业的,要不是我们同班四年我还以为你就是吃这碗饭的!”
“老铁,你这个彩虹屁怎么只放给院草……”
旁边的孟园不乐意了:“就是,那感情我是凑数的呗?”
自家同学笑成一片,桑榆接过戚长柏怀里的孩子,顺着同学的意思说成弟弟。
戚长柏在边上待着,偷偷摸上了桑榆的手:“很棒。”
桑榆回他一个笑脸。
临近高潮时候的礼堂很吵,孩子听不了这么大的声音,桑榆和戚长柏就早早逃走了。
桑榆看着熟悉的校园还是有一点点不舍。
“别人怀念还正常,你不是还得留个三年嘛。”戚长柏笑他,“明天你去不去看我?”
“我们这是学院里的小活动,你那得多少人呀,我去干什么?”桑榆问。
戚长柏接过他手里有些发困的孩子,抱着拍了拍:“去宣示主权啊,你老攻天天被人告白,你不担心吗?”
“所以你今天是抱着孩子宣誓主权吗?”桑榆笑了,“大家都以为是我弟弟呢。”
戚长柏英俊的脸上都是笑意:“明天不带他,我牵着你进礼堂,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儿了。”
桑榆不想这么招摇,虽然都毕业了,还有研要读呢。
戚长柏看透了他的想法,第二天早上把孩子送去了他妈那里,死磨硬磨带着桑榆去了学校,他们比较正式,一大早就要彩排,各个院系的颜值担当和大佬都集中在这里,戚长柏拉着桑榆的手从礼堂后面进去,无一例外得到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脸。
戚长柏大大方方地介绍:“你们不是要见我对象吗,这儿呢。”
桑榆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一众人“哇哦”了一声,虽然有惊讶但也不会觉得如何,这已经不是谈同色变的时代了。
礼堂里除了排练的同学就是像桑榆一样的家属,大家聚在一起吐槽吐槽对象,很快就熟悉了,桑榆就在旁边听着各个风云人物不为人知的爱好和性格,觉得非常有趣。
比如学生会长看见蟑螂会躲在女朋友后面,文学院的大才子考研的时候背书背到要精神衰弱,大晚上给对象哭诉想吃肯德基。
桑榆和其中几个男同学就傻乐,直到他被点名:“戚同学刚刚进学校,好多人都喜欢他这款啊,我小姐妹在教室堵了他好几次,说他高贵冷艳只可远观,桑同学,我也不敢问别的,就想知道你俩谁追的谁啊?”
桑榆看着各位家属闪闪发光的八卦眼神,摇了摇头:“他追的我。”
漂亮的女生露出奇怪的笑脸:“果然帅哥只喜欢帅哥。”
此刻拿着麦的学生会长路过:“俞秋同学,是我不够帅吗?”
俞秋同学心虚地捂着嘴,大家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
彩排正式开始,老师来巡视一番就放手给同学发挥,桑榆看着灯光下认真弹琴的戚长柏,心里萌生出今天没有白来的感叹。
戚长柏化了妆,五官看上去更加俊美,量身定制的西服让他气质出尘。
他就像是上帝精雕细琢的完美作品,谁都夺不走他身上的光芒。
晚上桑榆和温莱几个人碰面,戚长柏嘱咐了一番才放心去后台。
桑榆觉得这样的戚长柏需要一束花才好,他像个热血澎湃的青春期小男生,跟温莱说要去厕所,然后跑到了校外的花店。
桑榆抱着一束向日葵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还真是一时冲动,戚长柏的节目是第八个,时间很充裕,他也不知道自己愣头愣脑地干什么。